大唐：这个赘婿有点强 第一百一十二

听完，程处默却是有些不满道：“灾情如此严重，你家大人还不在府中处理事务，可是去了哪里？”

几名士兵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之后，才是有一人带着气愤说道：“大人莫要如此断言，若是想要知道的话，随我前去这便是知道了。”

程处默当即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自己怎么说可是位高权重，今日却是被几个小兵给怼了。

豌豆嘟嘟却并未责任这几名士兵的态度，而是沉声道：“带我们去吧。”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在这个士兵的带路之下，才是来到了距离城外不远处的念底镇。

这里算的上是绛州比较大的一个镇了，原本无洪灾的时候人们倒也是其乐融融。

可是现在呢？却都是为洪水所淹没，到处都是漂浮着残垣断壁。

甚至是有不少人都在水中浸泡着。

“你们大人就在这里么...”程处默的语气已经是变得甚微。

他知道，自己误会了郭刺史。

那小兵点了点头，指着远处一个披头散发，正在水中行走指挥的青年男子说道：“钦差大人，那便是我们郭刺史大人。”

由于是在水中的缘故，现在郭聪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难看。

可以想象这种感觉并不是装出来的，但尽管如此郭聪还是在水中不断的游走和挣扎着。

“这是怎么了？”豌豆嘟嘟问道。

看到眼前这情景，豌豆嘟嘟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让一个刺史亲自下水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这小兵再次感叹道：“钦差大人有所不知，昨天夜里，山洪再次汹涌而下，将整个念底镇都淹没了，这里可是一个大镇，有着俩千多的人口，如今安置者不过半数。”

“你们郭大人是今日如此，还是每次都是如此？”豌豆嘟嘟也是触目惊心的问道。

像这种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的州官可真是不多见了，哪怕是比起王千来说，这郭聪可都是强了太多。

“皆是如此，每一次有危险郭大人都是身先士卒，半分不让。”言语之中，这小兵显然是很崇拜郭聪的。

这也难怪，爱民者人皆爱之，像郭聪这样怎么能不受到百姓的爱戴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豌豆嘟嘟一把便是脱去了外套，纵身跃入了水中。

偌大的乡镇尽数为洪水所淹没，只有几个稍许高上一些的房子露出了点点檐角，旁边也都是一些树干和房梁漂浮着。

而大多数人都是借助着树干的在水面上漂浮着。

救灾行动已经进行了半天，可为环境所迫，终究是进度缓慢。

“李大人。”程处默看到豌豆嘟嘟跳了下去也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却也是随后带着侍卫一起跳了下去。

即便有了豌豆嘟嘟等人的加入，可整个过程依旧是杯水车薪，进步缓慢。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是将滞留在水中的人群全救了上来。

其中，表现最好的当属豌豆嘟嘟了。

前世之中豌豆嘟嘟从小没什么玩的，就练就了一身极好的水性，而随着自己现在身体素质的变强，在水中更是如履平地一般。

郭聪在水中之时便是发现了豌豆嘟嘟，只不过忙于救人，所以并没有搭上话。

现在刚刚上岸，正好俩人又是走在了一起。

“小伙子，水性不错啊。”郭聪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拍着豌豆嘟嘟的肩膀说道。

他全然不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呵呵，你也不错。”豌豆嘟嘟也是由衷的夸奖道，并非是违心的话语。

“走，今晚跟着我回府中，带你吃好吃的。”郭聪也是哈哈一笑便是带着豌豆嘟嘟就要往回走去。

身后跟随的人密密麻麻也都是朝着绛州城而去。

豌豆嘟嘟却是阵阵哭笑，来之前虽然对这绛州刺史郭聪的资料已经有些了解，可终究还是他人眼中，并不全面。

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并不是那种死板的文臣，这样一来，豌豆嘟嘟反而是有些释怀了。

也只有这样，自己提出其他的什么要求肯定都是能够被接受，这样也好配合。

当郭聪回到绛州城的时候，虽然已经天黑了，但是城中的百姓却都是夹道欢迎，无不热烈。

因为不知晓豌豆嘟嘟的身份，所以现在豌豆嘟嘟和程处默等人站在中间完全竟然是成为了配角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豌豆嘟嘟相信，哪怕就是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多的表述。

或者说，这里的百姓只认郭聪这个刺史了。

能将官做到这个样子，纵观古今，还真是不多见。

可怜这种人才在历史上肯定是过于高傲的，不愿与那些达官显贵同流合污，所以永远也不会有升官发财的机会，甚至还会被诬陷的一无所有。

难以想象，吃饭的地点竟然是在刺史府的门口。

在这里的位置非常宽阔。

已经是有人摆上了几张桌子，这些上面都是放上了一些清汤野菜。

而那些聚集的人则都是站在原地或者去找个地方蹲了下来。

没有一个人上前哄抢就已经是自觉的排好了队伍。

身为一州刺史，郭聪也是上前接过了一碗稀粥，不过却是转手递给了豌豆嘟嘟。

“来，兄弟，趁热喝吧。”豌豆嘟嘟接过之后，没有丝毫的嫌弃，直接是一饮而尽。

程处默见豌豆嘟嘟如此，自己哪里还敢有半句怨言，虽然饿了一天，可也是喝的津津有味。

说实话，这种进食的程度与那剧烈的消耗是完全不成正比的。

饶是如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不一会，人群便是渐渐的散去，只留下了原本属于刺史府中的那些人。

待到进入府中之后，郭聪才是想起来了，边走边与豌豆嘟嘟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豌豆嘟嘟虽然不是急性子，可现在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好家伙，自己堂堂一个钦差一品大臣在这里被冷落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问候一下。

换做其他人的话，恐怕也早都已经暴走了。

当然，若不是今日豌豆嘟嘟看清了这一切，只怕也是如此。

“豌豆嘟嘟？这个名字怎么好熟悉。”郭聪却是边走边沉思了起来。

一直走到了客厅之中，郭聪坐了下来，却又瞬间弹起，口中苦涩的凉水都是吐了出来。

“李...豌豆嘟嘟？钦差大人豌豆嘟嘟？”

直到此刻，郭聪终于是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不禁是打了一个哆嗦。

“咳咳，低调低调。”说出来之后，豌豆嘟嘟心里可终于是释怀了。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些权势，可也不喜欢那种被忽视的感觉。

“下官不知钦差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透明之后，郭聪这才是摆出了官场人的架子。

虽然之前也听说过豌豆嘟嘟的事情，可是他们之间都是一样，认知仅限于听说之上。

“不必如此，不知者不罪，你能够用心治理这绛州之地，本官就很开心了。”

说着豌豆嘟嘟还是与郭聪互换了位子，自己上座。

不管怎样，这身份还必须是要有的么。

郭聪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所以在朝中也基本上没有几个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人更是没有。

所以现在看到豌豆嘟嘟之后，还是有些拘谨的。

“那是本官分内之事，大人且放心。”郭聪弯着腰回到。

不知为何，面对郭聪，豌豆嘟嘟竟然是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与自己说话。

在回顾四周，除了程处默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什么人了。

于是乎，豌豆嘟嘟便是说道：“郭刺史，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我们也就别扯什么没用的了，好好说说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吧。”

“呼...”此时，郭聪也是松了一口气，在豌豆嘟嘟旁边坐了下来缓缓道：“以往的那些钦差都是大架子，虽然我不了解你，可是我感觉你和他们不一样。”

开玩笑，这都被发现了？豌豆嘟嘟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官架子了。

想想也是，要不然怎么今天一天了，自己不说郭聪都发现不了呢。

“你可拉倒吧，我告诉你呀，平常没事的你该咋咋地，要是有啥事，你敢跟我犟，非砍了你不可。”豌豆嘟嘟也是笑着说道。

“娄楼楼，你是钦差你牛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郭聪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可在心里却是很无所谓。

有时候，感觉就是这样的不可捉摸，紧紧是第一次相见，豌豆嘟嘟同郭聪之间，却是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毫不拘束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豌豆嘟嘟才是了解到，如今的灾情可是比朝廷所了解到的严重的多了。

像今天所遇到的这种突发状况那根本就是多如牛毛，根本数不过来。

好在念底镇还是离绛州城不远，支援的快了一些，换做其他地方，只怕伤亡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这些消息是不可能呈现在李二的桌子上。

尽管上面的陈述已经非常严重，可是那些审核的大臣往往会抹掉很多东西，所以真正的情况完全就是李二所知晓的数倍之多。

绛州本不是太大的州府，这里也没有那些大豪之族，相对很是贫弱。

在这等危机之下，根本就难以度过。

因此郭聪不断上书朝廷请求赈灾，然而除了一开始有了一些白银之外，后面的允诺迟迟未曾到来。

为此，郭聪不止一次的前往长安城，却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连李二的一面都见不上。

“这么说来，是朝中有人作梗了？”豌豆嘟嘟苦笑道。

在山西一代，可是没有像张亮这样的重臣存在，像洪灾这种大事基本上是不敢有人耽搁的。

如果是真的有的话，也只能是出在朝堂之上。

郭聪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道：“有与没有又有何关系呢？难不成没有了赈灾的银两，我绛州百姓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虽然他说的这般豪气，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那是没有任何底气的。

顺便着，一声咕咕的响声打破了安静，不是郭聪又是何人。

原本就很瘦弱的郭聪连续这么些天日以夜继的高强度工作，身体根本吃不消的。

再加上府中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可吃，能保障的只是一天有上一碗稀粥，苟延残喘罢了。

不仅仅是郭聪，在他的渲染下，整个绛州的官员大抵都是如此吧。

不过现在豌豆嘟嘟既然已经来了，那么赈灾的银两自然是不会少的。

“郭聪，至于钱财的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不过我就是想要知道你有何办法处理这黄河之水，要知道一直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豌豆嘟嘟试着问道，尽管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郭聪心中显然早已经有了盘算。

只见其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是回来，手中还是多了一个沙盘。

其上模型正是时下绛州的洪灾情况。

可以看到，整个绛州为黄河水泛滥，一分二，待到水涨之时，河水便是朝着俩岸蔓延，迅速的淹没村庄城市。

“大人且看，我绛州多山多田，原本可凭借黄河之水来灌溉，一来是可以减少排水量，再者也可以凭借着山川走势，将这河道改造，一分三，如此一来自然是能缓解燃煤之急。”

豌豆嘟嘟一边说着一边也是叹息道：“只可惜，绛州地广人稀，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法组织百姓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

如实，这分岔黄河水可不是小事，动辄万万人，还是有许多风险。

这个想法，以前可能也有人想到了，但却根本没有实施的机会。

但是暂且先不论其他地方，就是如今这受灾最为严重的几个州府却都是符合这样的地形。

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根本就没有人实施罢了。

水利灾害，固然损失不小，可是相比于开河那庞大的开支，朝中的许多人都不会去支持的，而地方官又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

所以不管是什么计划都只会被搁浅，只能一味的安置灾民。

等情况稍许好上一些，下拨洪水再来，一切还是的继续依旧。

正所谓治标不治本也就是这个意思罢了。

然而这一点豌豆嘟嘟却是能够理解，当即大唐朝虽富庶，可日常开销实在太大了。

仅仅是边关的投入，就已经是耗去了大半的税收开支，哪里还有太多的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