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无双之我是关云长 第十章：周密筹划一路有惊无险

再说貂蝉与小昭此刻已然放松心情。南逃计划的第一步圆满成功。二人坐在乌蓬船舱内，头挨头肩并肩如同一对脱离牢笼的小鸟般叽叽喳喳点评着两岸的风景。

原来当初貂蝉经过深思熟虑，考虑到兵荒马乱两个漂亮女孩出门其风险与难度不亚于地狱级别。最安全最稳妥的方法还是乘船最为可靠。于是才有耳边私语。她吩咐小昭改天以出去采购女儿家私密用品为由离开府邸。（毕竟这种事小昭每个月都要出去几趟，因此无人会怀疑）。

紧接着让小昭去寻找平常与自己最亲密的兵哥哥。撒撒娇、眨眨眼、放点电，求其帮忙。让他协助小昭以貂蝉名义去码头租用一艘小船。（以侍卫的身份是不敢随便乱打听貂蝉租船原由的）

对于租船貂蝉还有严格要求：

第一：必须是当地有家有业百姓。

第二：必须是六十以上已婚老翁。

第三：必须妻子建在儿女双全。

第四：随船助手必须是同族同源，最好是一家人。且年龄越小越好。

第五：随行人员最多不能超过两人。

第六：拥有常年行船经验。

第七：船内必须要有夹层与暗格可以用于躲藏与装载贵重物品。

第八：路上一切必须听从雇主安排。

如果符合以上条件的以吕布府邸名义签字画押。方可提前交部分保证金。等待雇主通知便可。

这一系列苛刻条件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保障二人自身安全所设。事后证明貂蝉的决断无比正确英明。

然后才有葛峰山借方便之机逃跑计划。以貂蝉的计算那成廉即便发现有异常，也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再加上搜索自己的时间，恐怕等到吕布派兵时自己早已轻舟已过万重山了。果然事情在一步步向自己预设方向发展。

此刻已是黄昏，夕阳沉壁半江瑟红江上风大。在艄公的建议下小船放下两边篷布。在昏暗的气死风灯下二人换下当前过于扎眼行装。彼此穿上了一身普通百姓的服饰。同时也将浑身上下满头金银玉器首饰全部摘下，包在一个大背囊内。小昭对自己手臂上一对碧绿玉镯仍恋恋不舍。正想要哀求留下。不料却被貂蝉强行摘下一并塞入囊肿。小昭撅着小嘴开始不依不饶唠唠叨叨。貂蝉对其习性早就了然于胸。当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吃食，自行吃了起来。小昭抽动了下鼻子，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作响以示抗议。她只得放弃抵抗乖乖也吃了起来。几块葱油饼加咸鸡蛋下肚才二人才恢复了些许精神。撩起布帘看去，那艄公父子也早已扯下风帆，放慢船速。二人坐在船尾吃着红薯与鱼干。这些寻常百姓们的食物小昭从未见过，她竟然拿出油饼去和二人换着吃。艄公慌忙起身施礼道：

“皆是粗鄙食物，恐贵人嫌弃。当不得如此。”

貂蝉亦盈盈一拜回礼道：

“老翁多虑了。如今吾等才真正要同舟共济。何分彼此”？

说完边主动邀请二人入棚内用餐。毕竟江上夜寒风大如此进食必定会得胃寒。貂蝉昔日在王允府中便聪明伶俐勤奋好学，什么都能过目不忘，一教就会。否则数百歌姬又怎能独宠貂蝉一人。艄公犹豫再三，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勉强同意了。于是他将小舟靠近江岸扔下铁锚。

船舱内四人两两对坐略显尴尬。小昭却没心没肺的向艄公与小男孩频频发问。内容是天上地下无所不包。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反而将沉闷的环境有了些许改变。貂蝉这才问起艄公家庭状况。原来艄公家中尚有妇人与一女。本就是一家四口在船上讨生话。为了貂蝉二人不得已才留下母女俩临时住在亲戚家中。貂蝉为此正准备道歉，不料想艄公却一摆手。笑着问道：

“如果俺所料不差的话。两位小娘应该是从将军府中逃亡出来的吧”？

“尊翁明见。正是如此”。貂蝉主动承认了。一来是见这一家人品性纯良不似歹人。二来说明实情才能够在今后相互配合。当然她并未说明自己真实身份。实在是没有必要徒增对方烦恼与压力。

“既然如此今后就屈尊两位贵人扮作老朽家中二女，方便行事。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貂蝉与小昭对望一眼当即双双站起盈盈下拜口称：

“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老艄公手捻须髯开怀大笑。生受了这一拜。

“想不到老朽暮年竟有此机缘得汝二女。虽然是假扮仍然喜不自胜尔”。点手唤那小男孩。

“顺儿，还不给两位姐姐见礼”。平白得了两个天仙般的姐姐，阿顺也是满心欢喜。当即起身行礼。这时船舱内的氛围变得更加轻松愉快起来。四人各自攀谈越发熟络起来。阿顺不知给小昭讲了什么，逗得小昭以袖掩面嗤笑不已。阿顺一旁又看痴了。小昭一见不禁面色羞红，用衣袖轻轻扫了一下。这才将面前痴呆汉唤醒。貂蝉则主动请教艄公出逃路线。艄公听了貂蝉的计划后思索片刻后才回答道：

“你选择走水路无疑是正确的。然而其他都好掩盖，唯有一处漏洞颇为危险”。

“孩儿请爹爹示下”。貂蝉谦虚问询。

“这艘船尽管此刻是安全的。然而欲穿过千里水路，期间必然要躲过无数码头与关卡，殊为不易。老朽这艘船在官府漕运是有标明注册的。对方倘若得知吾等皆来自于下邳必然会重点盘查。到时候难保不出现纰漏。故此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吾等行驶到淮阴后迅速更换条外籍商船，度过淮水。继续沿巢水南下广陵。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如何更换船只”？

“可否购买一条”？

“你可知购买一条船需要多少银两”？

“女儿不知，爹爹实说便是”。

“如果手续齐全的话，五十顿位以下商船大概需要纹银百两”。

听到此处貂蝉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送下来。这次出逃她可是事无巨细都经过周密筹划。尤其是黄白之物更是能背多少就备多少。她深知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不带，只要你有金银就行。小昭的背包只是些换洗衣物与吃食。真正的贵重物件她即背不动也不能轻易示人。唯恐引起他人惦记。正所谓‘怀璧其罪’。貂蝉自然更加谨慎。

原来整个吕布府邸上上下下连主人带仆人，全部加起来就有千人。这些人一天吃喝拉撒的供应，便能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所需。如此巨大消耗又岂能没有供应链。因此府邸每天几回都有专门负责供应瓜果蔬菜，饮水及收集垃圾粪便的倾倒车出出入入。于是貂蝉便将一生所集攒的金银珠宝等财物装了整整四大箱。同时通过运送蔬菜的车马悄悄拉出吕布府邸，让小昭带着四名守卫内宅的忠实侍卫悄悄提前搬上了小船。甚至连老艄公一家人都给瞒了过去。因为往小船上搬运时特意找了个由头（让老艄公全家人都去指定地点签字画押领取一半租金）支开了他们。此刻这整整四箱金银都藏在了乌篷船的底仓龙骨夹层内。

汉代末期中央朝堂被宦官们搞的是乌烟瘴气。渐渐失去了对地方的统治权。尤其是官家垄断的盐铁酒等专卖权已然形同虚设。从民间到地方官吏纷纷插手其中大捞特捞。所以现如今的水上船只无论大小，不管干那一行当都会在船体各处搭建夹层与暗格，就是为了方便走私各类违禁品，尤其是官方专卖品。这已然成为水上漕运的公开潜规则。因此想找没有夹层的船只才会十分困难。

“既然如此。到了淮阴爹爹尽管前去寻找购买。银两之事女儿自有主张”。

老艄公见貂蝉如此淡定，也不由得对这位干女儿另眼相看。正所谓：大处看人品，细处见功夫。这个美若天仙般的柔弱女子体内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智慧与力量。

本来水上船只一般是夜间在江边停泊不走夜路的。然而出于安全考虑。老艄公还是凭借多年往来河道对地形了如指掌的经验。决定连夜起锚放慢速度继续南行。

当舱内貂蝉与小昭再次醒来时，小船早已一夜千里。前方即将进入淮河渡口。渡口对岸便是淮阴城。这里有个水上关卡，必须要设法度过。老艄公见二人已醒，便走进船舱将前方需要过关卡一事告知了二人。貂蝉依然十分镇定。唯有小昭身体瑟瑟发抖，她紧紧依偎在貂蝉怀中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貂蝉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

“怎么。还没有见到老鼠与蟑螂就怕成这样啦？当初似乎某人曾扬言除了老鼠与蟑螂谁都不怕呢”。

“小娘明知道人家说的都是戏言，还嘲笑人家”。小昭不好意思的将俏脸往貂蝉怀里钻。一番打趣紧张感随之而去。

老艄公捻须不住点头。果然是个胸有丘壑的奇女子。于是便开口建议道：

“由于吾等连夜赶路。老朽料想下邳方面的审查文书应该还未到此处。故而关卡也应该是例行审查。既然老朽平常往来报备皆是一家四口，此番只能委屈二位姑娘，一个扮作拙荆一个扮作女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貂蝉从容施礼道：“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好！那就委屈一下姑娘们了。我观小昭年幼，人情世故经验尚浅，一旦紧张极容易出现纰漏，故而最好扮作老夫拙荆。一会将你装扮一番，假做卧病在床。只管躺着别动，也不必开口。一切自有我来应对便是。”说完又扭头看向貂蝉道：

“姑娘你大气稳重，遇事不慌可作为老朽女儿。因你不通行船之道，故而过关时你只管收拾碗筷做饭便是。一会老朽也需将你扮的丑一些。这才不会穿帮。”

艄公见二人皆无异议，当即从自己包裹里取出老伴与女儿平常衣物让两人换上。又寻来些黄泥分别抹在二人脸上与脖子上。又将两人发型打散随意用根头绳一系，披散在身后。又从鱼舱内取些充满腥臭味的浑水，少许洒在二人身上。这下可把俩姑娘给恶心坏了。貂蝉还能忍得住，小昭则是立刻冲出舱外好一通呕吐。阿顺见状心疼不已急忙上前为其轻轻拍打背部。并将自己脖子上的汗巾递了过去。小昭道了声谢接过想擦擦嘴，不成想一股男人身上的汗酸臭味扑鼻而来。让她又是一阵狂呕。阿顺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一种从未有过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昨晚老爹的劝谏又浮现在耳边。

“顺儿。这天下夫妻间的缘分是注定的。一个贫苦人家的穷小子是不会娶到富贵人家的大小姐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两人的生活天差地别，在我们看来的香甜美味在她们眼中无异于粗茶淡饭。这种身份差异不是恩爱就可以抹平的。看到这根桅杆了吗？你阿姐可以上下自如，然而舱内那两位细皮嫩肉的小娘能行吗？你舍得让她吃这份苦吗？”想到此处。阿顺禁不住独自背坐在船头，一行热泪夺眶而出。这或许是每个男人成熟的代价吧。老艄公不禁摇了摇头。一种歉疚郁结在胸中，久久化解不开。

貂蝉感受到了两人的异样，多少也能猜到一二。她到不介意男女身份差异。然而此事只能随缘，自己目前尚且自身难保。对此一时也无能为力。

说话间小船来到检查关卡。老艄公从容不迫的和士卒打着招呼。一边递出通关文书，一边报备随行人员与货物并上交相应关税。一名小校跳上船来例行检查了一番。当他用枪头挑开篷布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熏的他急忙撂下布帘，捂住了口鼻。老艄公很有眼色，将几尾新鲜的活鱼递到其手中。十分谦卑的躬身笑道：

“军爷辛苦。些许下酒菜不成敬意”。小校假意推脱了一番，便安册清点了一下人数无误后，方才笑道：

“我说老孙头。你也偌大年纪了。攒些钱给顺子娶房媳妇。阿！将这船交给孩子们打理。你二老只管带带孙子，好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多好”。

“那敢情好！借官爷吉言。一旦犬子有喜定当备份重礼奉上。”甭管真假，好话人人爱听。花花轿子人人愿抬。这大概就是自古不变的人性。

“好说！好说”。小校摆了摆手，提着几条活鱼哼着小曲离船登岸。闸门打开小船顺利通过了关卡。

众人皆是一阵虚脱。小昭更是不顾一切又冲出船舱好一个阵干呕。这次貂蝉赶上来帮其轻轻捶背。这丫头这次可是遭罪了。艄公将小船停靠在码头最偏僻处。叮嘱一番后，便上岸按计划寻找可买的船只去了。阿顺则默默独坐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貂蝉二人急忙在船舱内，脱下腥臭的衣物。换回自己的一身。又挑起两边布帘通通风，将舱内臭气排出。小昭想过去找阿顺打声招呼聊聊天，不料想被阿顺冷冰冰的给拒绝回来。小昭不明所以委屈的趴在貂蝉怀中抽泣起来。初恋的滋味即美好又痛苦。

大约半个时辰，老艄公嘻嘻嘻赶了回来。真巧广陵一户船老大或许是急于过江避难。愿意低价出售手中两条驳船。一艘是五十顿位的运沙船，一艘是一百五十顿位的双层货船。

“那就买双层货船吧”。未等艄公开口貂蝉抢先开口道。

“姑娘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能顺利到达广陵，这艘船还要再次低价卖出去的”。

“不用卖！这算是我做姐姐的送给阿顺的礼物。将来你们可以把这艘船给卖掉，给阿顺娶房媳妇。再用那艘货船做点大生意。日子会好起来的。”

老艄公望着貂蝉斩钉截铁不容辩驳的眼神，将想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坐在船头的阿顺则又默默流下了复杂的眼泪。

交易十分顺利。在老艄公仔细检查完船体完好无损后。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艄公便与阿顺将小船上的物品全部搬到了新货船内。将小船在码头登记托管好后，众人便又扬起风帆进入了巢河继续向南挺进。

一路顺风顺水。这日即将到达广陵时，江面上却被大小船只堵的满满当当，无法前进半步。老艄公急忙上前打探，才得知前方正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