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无双之我是关云长 第九章：叹芳华貂蝉下定决心 乘扁舟二女南逃江东

下邳城吕布府邸位于城南泗水河边，方圆百里极尽奢华。分前府与后宅两大部分。前府包括了正堂、客厅、侧廊、演武场等建筑。是吕布平常办公、（当然他也没啥事可办）待客、宴饮、演武之场所。后宅顾名思义便是吕布金屋藏娇，一众妻妾饮食起居之地。吕布一天大多数时间都会穿梭往来于十几房小妾之间。没办法一群娇艳欲滴的鲜花嗷嗷待哺。再加上偶尔还会去手下府中客串个龟公什么的，搞的吕布入不敷出，已经引起了群芳的不满。为此不得不增加产能，天天人参当饭、鹿茸炒菜、枸杞泡酒、驴鞭做汤。短短数月吕布将自己又变回原来的皮肤黝黑、瘦小枯干的模样。如此的放浪形骸并非没有人劝谏过。貂蝉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坦率讲她与吕布的结合纯粹是个一点都不浪漫的邂逅。其中的政治阴谋意义更大。女人自然不懂政治，也不需要懂政治。当初自己只是出于报恩才献身于温侯。再加上古代女子卑微，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人又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其中就包括婚姻与爱情。此刻她与吕布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搭伙过日子的合作伙伴。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在众妻妾中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对吕布既没有过多的依恋，也没有强烈的妒忌。我行我素独来独往。这种性格反而得到了吕布更多的看重与关怀。

一场大雪过后，阴霾散去暖阳高照。大地披上一层美丽的素纱。貂蝉带着贴身婢女小昭漫步在后花园中。她简单梳了个锥形发髻。绢帕包头。一袭天青碎花襦裙。腰系鹅黄丝带。足蹬双歧绣花履。肩披一条火红狐皮围搭。犹如一朵孤傲的寒梅在寒风中瑟瑟前行。??

“人家的小娘都躲在房中针织刺绣。唯独小娘你大冷天还出门美其名曰晒太阳。”婢女小昭撅着小嘴，手捧一青瓷暖手炉，不情不愿地迈着小碎步在后边紧紧跟随。

“咱们女儿家体性阴寒，越是冷天越应该多出来晒晒太阳。如此才能健康。”貂蝉边低头小心翼翼地踩着厚厚的积雪，边轻声哼唱着乡间俚曲，心情格外愉悦。

“小娘你哼得是什么曲子，小昭从来没听过。真好听！就是不知所唱何意”？

“这是我家乡的乡村俚曲，你如何听得到。歌词大意是：”

扶桑升晨曦，斜照上林苑。

郦水多佳丽，沧浪出清颜。

淑容伴皎月，惠心如芷兰。

明眸温如玉，蛾眉黛墨萱。

肌肤脂滑腻，香粉阻溪泉。

窈窕多淑仪，婉媚泪始干。

一骑扬清尘，濯足洛水澜。

群芳风云会，佳人亦可繁。

清川含藻幕，汀岸吐华丹。

馥馥芳袖舞，泠泠纤指弹。

悲歌吐清响，雅舞播幽兰。

丹唇悲云雁，天籁绕梁轩。

赴曲迅惊鸿，蹈节如集鸾。

绮态随颜变，沈姿无定源。

芳华随水去，嘉仪衰可叹。

“小昭虽然听不懂，但是真的很好听。小娘能给小昭解释一下到底唱的是什么意思吗”？

“歌词大意主要是形容女子的美貌与妖娆。而我最中意的只有最后两句‘芳华随水去，嘉仪衰可叹’。咱们女子终有衰老的一天。到那时或许你才会发现昔日的恩爱如过眼云烟、似覆水离散。一切如梦如幻、无依可恋。”

貂蝉见小昭蹙眉苦思始终不明白其中滋味。不由得用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道：

“年纪轻轻的就该好好享受这最美的芳华，莫要少年不知愁滋味，苦思冥想何为愁。何时等你也老了自然就会明白其中意味的。”

听到此语小昭如释重负般一展天真烂漫，她一蹦一跳向前冲去。

“小昭会一直陪着小娘到老的”。余音渐行渐远。

貂蝉乍闻此语先是一愣，随即两行热泪悄然落下。

此时二人忽闻院外人声嘈杂都不由心中一惊。好在貂蝉亲身经历过无数兵灾混乱，内心已然习惯如常，自是遇事不乱。她一手拉着小昭一手撩着裙摆，快步向花园假山顶的望月亭奔去。

二人站在亭内举目眺望，只见城内各处有无数士卒驱赶抓捕着无数肩扛背包、扶老携幼的百姓妇孺。搞的到处是婴啼妇嚎，娘哭爹喊。貂蝉脑海立刻又浮现出当年董卓迁都，李傕郭氾攻陷长安的悲惨一幕。阵阵莫名的心悸让她双拳紧握、两肩微颤。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活得不如狗。此生经历的几次逃难，给她身心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毕竟她终究还是女儿身，她也需要个强有力的臂膀的无限呵护。原以为吕布就是自己终身的依靠。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南柯一梦罢了。

由于昔日在王司徒府中接触的多是朝堂重臣。从而培养练就了貂蝉敏锐的政治嗅觉。最近徐州的一系列变故都预示着一场新的危机即将来临。吕布除了骁勇善战外其政治能力与治国水平连貂蝉这一女子都为他着急。然而男人的自尊与自大，自然无法让吕布去接受一个来自女子的指手画脚。无奈下貂蝉只得从此对一切信息皆置若罔闻。

“小昭你快出去打探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昭应声后便撩起衣裙，小步向山下跑去。等了一刻钟后小昭才急匆匆返了回来。刚到山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

“小娘！小娘！不好了”。貂蝉此刻已然淡定下来。她轻轻撩起裙摆漫步迎了上去。

“不必如此惊慌，有事慢慢道来”。

貂蝉边说边替小昭掸了掸裙角的尘土。

“听守门的兵哥哥说。曹操联合袁绍与刘备就要打过来了。吕将军下令徐州百姓凡十四至四十五岁成年男子都必须入伍参战。刚才那些被驱赶的都是些逃难百姓。奥…对了！兵哥哥悄悄对我说，最近徐州各地已有数万百姓逃往江东去了。吕将军为此十分震怒，正在安排军队去围追堵截呢”。

“唉…一切皆是定数。当初温侯从刘备手中骗取了徐州就注定会有此一劫。”貂蝉不由得一声长叹。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吕将军出了意外。我们可咋办呀”？小昭闻言不由得紧张起来。

“怎么办！无非是被男人们当做玩物收入房中饲养起来而已。还能怎么办。”貂蝉不无嘲讽道。她轻轻仰起头享受着片刻的冬日暖阳。内心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就此认命终身成为男人们挣来夺去的玩物，还是当机立断独立自强积极展开自救？

“大不了唯有一死。”貂蝉突然大声说道。她觉得唯有如此方能让自己鼓足勇气。知难而上。

“小娘，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死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小昭有些不明所以。一听到貂蝉要死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傻丫头莫哭。我怎会舍得你去死。你且附耳过来”。当即貂蝉便在靠上来得小昭耳边私语了一通。小昭越听越是心惊。

“啊！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让吕将军知道了。还不砍了我俩的头？”

“那就看今后你是想当做玩物被男人们抢来抢去，还是想做一只自由的飞鸟，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貂蝉慢慢仰头张开双臂，轻轻闭上美丽的明眸，将自己想象成一只孤傲的飞鸟。

“飞鸟这辈子还是算了。因为我恐高。嘻嘻…”小昭粉嫩的小嘴间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

“救说！你到底敢不敢做吧”？貂蝉故作生气状扭过头去。

“作…我作还不成吗”。小昭低着头撅着小嘴。伸出小手紧紧拉住貂蝉的衣角。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貂蝉弯下身，爱恋的捧起小昭略带婴儿肥的粉嫩小脸正色道：“小昭或许你现在不懂。但要牢牢记住，我们女人首先是个人随后才是女。倘若连人都不是，与畜生何异”？

“嗯！”小昭狠狠地点了点头。进而又紧蹙眉头，翘起小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忽闪忽闪，似乎在试图努力消化着这句话的含义。

不久之后。貂蝉委婉地提出因最近城内一片混乱，想出城散散心的请求。吕布爱恋地抚摸着胸前一头秀发，当即应允。之所以如此痛快这也归功于貂蝉平素特立独行的性格所致。

次日吕布便命令大将成廉率领五百侍卫保护着貂蝉去城外葛峰山散心游玩。一行人声势浩大全副武装。为了安全起见。成廉直接提前派人将葛峰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搜了个干干净净，并设岗封山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这种保护在外人看来或许羡慕不已。然对今天貂蝉来说却焦急万分。一路上她极力用沉稳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看似众星捧月实则一路忐忑。内心不断期盼小昭能办事顺利。

时间在一步步煎熬中度过。不久貂蝉便带着一副释然缓步下了葛峰山。临近山脚时貂蝉突然面色绯红，羞涩难当的停住了脚步。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她急忙唤来随身侍女，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侍女当即领命寻到了成廉。

“姑娘腹内有急，欲在江边方便。尔等都后退百步，面容朝外。没有姑娘的指示不得交头接耳，更不能回头观望。敢违令者斩”！成廉闻言不禁大嘴一撇。好家伙只是方便一下竟然如此严苛。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主母。只得依令行事。周围众护卫纷纷面朝外躲得远远的。任何人都不敢回头。俩侍女同样如此，貂蝉见周围人基本退干净啦后。便一改刚才的从容，双手提着裙摆，快步向江边奔去。最近的俩侍女以为这是姑娘内急得忍不住了。依然老老实实立在当场等其归来。

此地当初自己与小昭来过两次。每次都会在江边密林内方便。故此熟悉得很，貂蝉正沿着江边焦急寻找之际。忽闻芦苇丛内有人小声呼喊。

“小娘！这边”。貂蝉循声奔去。但只见在芦苇深处停泊着一艘乌蓬小船。小昭正探出半个小脑袋，紧张地四处张望着。那神情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贼一般。令貂蝉为之莞尔。这时从船蓬内又钻出一六十开外老者。只见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赤着双足手握一根长长竹篙。他见貂蝉已来到船旁便从船弦内抽出一块踏板，斜铺在船侧，并伸过蒿杆让貂蝉抓紧将其拽上船来。然后艄公打了声胡哨，一个虎头虎脑的十三四少年从船尾钻出来，急忙解开缆绳将小铁锚收了回来。又灵活的如猴子般爬上桅杆，扯下风帆系好缆绳。老者则收回踏板，用长长竹篙用力撑住地面，让小船慢慢离开岸边。那少年也迅速跳下船尾，小身板使劲平生力气推着小船渐渐驶离了岸边。就在最后一刹那，他用力一跳趴在了船尾。或许是力气用尽蹬了两下也没能爬上来。小昭见状急忙伸手相帮。那少年见小昭洁白如玉般的臂膀，不由得小脸一红。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抓住了小昭的柔荑，借机爬上船来。随即满脸通红依依不舍般松开了手。貂蝉见状心中自然明白一切。她伸手贴在小昭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小昭竟也面红耳赤用一双小拳头不依不饶般轻锤貂蝉的后背。两个美人的一番嬉闹竟让这位少年看痴了。船头老艄公不禁暗自摇头。‘这二个女娃无论是穿着还是相貌都美若天仙，其是吾等草民能攀比的’。他当即猛咳嗦了两下，这才将这位少年郎从梦中惊醒。他红着脸也抄起一根短竹篙帮起忙来。此刻小船在风帆的助力下，渐渐加速如，离弦之箭飞快驶入泗水江中，向南顺流而下。顷刻间便消失在天际尽头。

成廉等众人等了好久也不见貂蝉出来。不由得内心一惊。他赶忙命俩婢女进去寻找。结果自然没了踪影。成廉脸色大变，额头迅疾冒出冷汗。将主母丢失他能想象将会是怎样的后果。吕布性格可不管亲疏贵贱绝对翻脸无情。砍了自己都不会犹豫。于是他将五百人集中起来，沿江边铺开一寸一寸的仔细搜索。士卒们甚至连树洞与蚁穴都不肯放过。非要用棍子捅两下方肯罢休。整整四个小时搜索，人虽然没有找到。但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有士卒在一芦苇丛中发现了一双小脚印。成廉一眼便认出是貂蝉的足迹。同时从现场痕迹看，这里曾经停过一条小船。成廉见时间已经拖的太久，再不回去复命估计吕布就能亲自前来了。横竖都是个死！成廉把牙一横立刻集合队伍急匆匆返回了下邳。果不其然吕布闻听貂蝉走失，直接暴怒他命人将成廉吊在树上，用皮鞭劈头盖脸的抽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自己抽累了方才罢手。随即命人将血肉模糊的成廉关进大牢。又派出数十匹快马与十几艘战船迅速南下，命令沿江所有码头与哨卡立刻封锁江面。严格彻查一切往来船只。郁闷了良久后，吕布还是亲自点齐三千人马，风驰电掣般向南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