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无双之我是关云长 中卷第一章：陈宫下邑顽强阻击 高顺萧县大战蔡阳

翻开中国历史你就会发现，那些常常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经典战争案例多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四两拨千斤之举。现如今在十万大军的优势面前，曹操认为这些都不叫事。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故兵法云：数倍于敌者围而歼之。因此不出数日，曹操大军便兵临下邑，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同时在荀攸的建议下，曹操还任命老将蔡阳为主将，程昱为谋士。带领徐翕、毛晖、东里衮、武周等将领分兵两万，绕过下邑沿水路顺流而下，直扑萧县。彻底切断了陈宫东回徐州之路。另派建武将军刘若、军司马王朗、护军督军薛悌、上洛都尉王琰、武猛都尉吕常等人另率两万大军前往小沛支援曹洪、李典、乐进三人。同时也阻断了吕布与陈宫之间的联系。

下邑城楼上陈宫按剑而立。当他再次从人群当中见到曹操时也不禁心潮澎湃。这位昔日差点成为自己主公的人。此刻却正在遥指城楼，苦苦劝鉴着。

“公台！那吕布何许人也？一见利忘义小人尔，值不当汝为此人守节忠义”。

“汝所言或许不假。然吕布再如何不堪，也比尔等伪君子强之百倍。”陈宫平静回道。

他曾是个胸怀大志之人，也是个内心十分骄傲之人。当初与曹操一起误杀吕伯奢一家后，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羞愤难当。‘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胁迫去干如此无耻之事。自己主动选择了一个主人，竟然是这么个玩意’。这是对一个极度自负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讽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认错了人这一事实。当初与其说放过了曹操不如说是想放过自己。然而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真正原谅过曹操、原谅过自己。甚至于后来选择同吕布造反，也有内心与曹操赌气成分在里头。

现如今连吕布这种人都嫌弃自己。当真生无可恋，耻活于世。‘果然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他内心充满了对死的渴望。‘既然当初从你这里开始，那就从你这里结束好了。’陈宫脸上竟然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曹操见劝说未果，只得下令发动进攻。于是激烈而又残酷的攻城战在下邑城下全面展开。曹操大军顶着滚木擂石与箭矢，借用竹梯、冲撞车等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一次次的向下邑城楼发起冲锋。

陈宫手握宝剑站在城楼之上，从容不迫指挥若定。主将的无所畏惧感染了守城士卒。曹操连续连攻打了一天皆损失惨重毫无收获，只得鸣金收兵再做商议。

当晚中军大帐内，曹操心烦意乱的抬手挥退了曹昂。草草吃过晚饭后，就立刻派人请来了荀攸。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荀攸自然知道曹操此刻的急切心情。当即拱手率先开口：

“明公。在下今日将下邑城仔细勘察了一番。发现其城墙守备力量十分不足。吾等不若如此…这般…”。曹操听后当即拍掌大笑。

“公达真乃吾之子房也”！

次日清晨再起战端。曹操大军开始猛攻下邑东南角。一时间战鼓隆隆，喊杀声震天。士卒们再次手举盾牌，冲锋在前、蜂拥而至。

陈宫沿着城墙四处巡视，便发现东南角打得最为热闹。然而西北角却冷冷清清似乎没人理会。当即略做沉思?便有所明悟，于是他立刻找来薛兰嘱咐了一通后，薛兰领命而去。果然进攻了约两个时辰后，曹军突然又从西北角杀出。这次进攻比以往更加猛烈。左军校尉赵融、武都校尉朱盖、讨贼校尉张憙、平贼校尉李整四人一马当先，各自率三千敢死队冲向城墙。一路上箭矢纷飞死伤无数。四人终于来到了墙根，手下纷纷竖起梯子，四校尉率先攀爬了上去。待快接近城墙顶端时，忽听得上面有无数人喊着劳动号子‘嘿呦…嘿呦…预备…倒’！霎时间一股股滚烫的热油从天而降，顺着城墙倒灌下来。讨贼校尉张憙和平贼校尉李整二人当即被淋了个透心热。全身被烫的处处红肿，起了无数療泡，甚至有些部位的肉直接被烫熟了。一股股烤糊了的味道与肉香在空中交织，肆意飘散。两位当场便昏死了过去。左军校尉赵融与武都校尉朱盖反应机敏。听到号子声音俩人心中大恐，立刻提前滑了下来，并用盾牌当雨伞苦苦支撑了几十秒，这才幸免于难。然而周围的士卒可就遭了殃，一个个被烫的贼哇乱喊，叫苦不迭。最终这次攻城又以失败而告终。薛兰还趁其撤退之际，给朱盖肩头来了一箭。箭头射穿琵琶骨，深深扎入肉中。回去在取箭头时，疼的朱盖死去活来，差点因失血过多而挂掉。这一战就损失三千多人还重伤了三将。曹操郁闷无比。

此后一连三天曹操都不曾进攻。而是派人四处伐木。直到第四天才恢复了常态。这回在曹军后方竖起了七八座巨型‘抛石机’。每座高约数丈，分别由十几个士卒来完成操作。他们利用杠杆原理将一块块重达百斤巨石抛向下邑。由于受限于准头偏差过于严重，石块有的落在城墙之上，有的却直接飞入城内误伤百姓无数。曹操一见效果强差人意不太理想，只得再次暂停进攻。

接下来曹军又是一连三天没发动攻势，原来曹操在荀攸的建议下又四处伐木赶制了一批‘云车’。每辆云车高七八丈，几乎与城墙等高。车顶可以容纳五六名弓弩手。攻城时下面士卒在盾牌手的保护下，将云车推至自己射程范围内的最佳位置，利用云车上弓弩手们的集中平射，便将城墙一方的防守优势彻底转化过来。

陈宫见状急忙命令城内工匠们集中赶制了一批草垛子用木杆纷纷立在城墙上。以此来防备被云车箭矢所伤。同时他还将全军最优秀射手集中起来，组成攻击小队，专门射杀云车上的射手。最开始众人没有经验搞的乱哄哄，随后便驾轻就熟，摧枯拉朽般捣毁云车无数。使得曹军攻势为之一缓。

陈宫鉴于城内滚木擂石已然不多，便在城里找来所有铁匠，四处搜集铁框、铁架、铁锅等原料。灌注了一批铁栅栏与推杆，并分别将铁栅栏倒扣在四面城墙之上。如此一来即使对方能爬到墙顶，也会因为无法翻过铁栅栏而被守城士卒无情射杀。没想到这果然是个大杀器。一连数天的进攻都是被这一铁栅栏给生生挡了下来。

曹操无奈下又将自己的‘掘子军’给调了过来。‘掘子军’是曹操手下一支十分特殊的队伍。他们专门以挖坟盗墓替曹操解决军饷为主。现在他们两人为一小组。一个负责挖掘，一个负责举着大盾牌给以保护。掘子军先在下邑城四周，挖掘了无数条仅供一人通行的战壕。如此便能有效抵御城上箭矢的直接射杀。紧接着这帮土耗子们又四处挖掘把城墙根挖得千疮百孔。陈宫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沉思良久便决定组织城内百姓，在城内沿着城墙根也挖一圈壕沟。然后将城里所有用来铺路的巨型条石一根根启出来。埋堵在沟壕内。大路石头用完了就去大户人家找。哪怕是将全城石头都挖出来也在所不惜。总之‘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见招拆招遇水搭桥’便是。双方折腾了一个多月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曹操在下邑陷入僵局时，萧县攻防战也打得如火如荼。

当蔡阳大军到达萧县后。大将高顺并未紧闭四门，消极防御。相反他直接率‘陷阵营’出城迎敌。蔡阳与程昱举目观瞧。但只见对方正中央是一座只有千人组成的大阵。两翼则分别由宋宪、侯成的骑兵护佑。大阵排列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横平竖直如刀砍斧剁般。士卒们皆配有盾牌长矛与腰刀。整个队伍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战袍扑啦啦作响。一股强大的威势扑面而来。

老将军蔡阳对身旁程昱拱了拱手道：

“小先生有何见教”？

程昱手捻须髯正色道：

“军容整齐，不卑不亢，是个劲敌。老将军须谨慎应对。”

“嗯…”。老将蔡阳点头认同。他当即回头问道：

“何人敢去迎战”？话音刚落五官中郎将徐翕策马前驱出阵请令。

“末将愿往”！

“多加小心”。蔡阳嘱咐道。

“料也无妨”。徐翕催动坐骑，手握一根丈八长戈，打马前冲而去。

‘戈’曾经是春秋战国时期武将们的主要武器。当时的对战皆是采用战车。有两人战车，（一人驾驶；一人手持长戈），也有三人战车，（一人驾驶；一人手持长戈，一人持弓箭）。随着后来战车的逐渐被淘汰。士卒们手中的戈才会被矛所取代。

这把戈曾经是徐翕祖先们的无上荣光。一度被陈列在家族祠堂的祭祀台上。不知为何徐翕只要手握此戈，便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此次出征便被族长特许持戈而战。光滑的铜戈上刻满了华丽的云纹，锋利的戈刃上寒光闪烁。此刻正随着徐翕与战马飞驰而来。

对面宋宪一见一踹马镫，挺矛而出。双方马速飞快瞬间接近。徐翕的戈长，最先刺来。宋宪久经考验，不慌不忙。他长矛斜举手臂微颤，前把抬后把压。轻松将长戈挑开。紧接着前把压后把抬，长矛回拉划了个弧线扎向徐翕哽嗓咽喉。徐翕此刻手中长戈刚被荡开，来不及回撤。只得双脚夹紧马肚，身体后仰，几乎躺在马背上。一股劲风瞬间从上空掠过。二马一错蹬，徐翕再次挺起身形。不成想宋宪老谋深算，他将刺出的长矛迅速往怀中一带。反臂回抽，就听得啪得一声脆响。长矛正抽在徐翕后背上。徐翕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前倾险险栽下马来。他扔掉长戈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逃了回去。宋宪停下马来将地上长戈拾起，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十分喜爱。立刻将其当做战利品，带回了本阵。

曹军首战失利大挫人心。老将军蔡阳面沉似水，心中不忿。未等其再次开口。越骑校尉毛晖手提卷鼻子大刀，策马奔出杀向阵前。对面侯成一见宋宪旗开得胜无比羡慕。见对面又来一将，当即二话不说催马便迎了上去。

二马一接近，侯成手中长矛率先刺到。毛晖十分沉着冷静。他不慌不忙一踹右脚马镫，战马右移侧身躲过。此时手中大刀横举，他也不用力只凭借马速拦腰斩来。侯成早有防备，长矛走空瞬间便使了个‘镫里藏身’。左脚退出马镫，整个身体右倾，藏于战马右侧。代毛晖大刀掠过，方才翻身坐起。二人拨转马头再次斗在了一起。

与徐翕相比毛晖显得更加沉稳老辣，经验十分丰富。二人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侯成此刻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人家宋宪只一个回合便将对手挑落马下，再看看自己。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侯成心中焦急，边打边思索对策。猛然间眼前一亮，一个坏主意便冒了出来。此时正好二马错蹬之时，侯成猛然间抬起右脚，一下便踹在毛晖的马肚子上。战马疼的稀溜溜一声嘶鸣，马失前蹄跪倒在地。毛晖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侯成岂能放过机会。他猛地一拉缰绳，奔驰中的战马立刻来了个急刹车。一声嘶鸣后，前蹄腾空而起。身体高高立了起来。侯成马术了得。他也双腿紧紧夹住战马，一手搂住马脖子，身体贴住马背。整个身体站了起来。待战马恢复常态后。侯成便瞥见毛晖此时已然从地上爬起来向自己军阵跑去。侯成大急，他连忙从马背上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就是一箭。毛晖正在奔跑间，忽闻身后弓弦响动心知不妙。当即将右手大刀在身后舞了个双刀花。把飞来箭矢剥落在地，此时自己身边亲随小校也纷纷赶来，将其保护起来，安全返回了本阵。双方战平。尽管未能取胜，然而也多少给自家挽回些脸面。蔡阳面色稍缓。

此时对面主将高顺拨马出战。他一抖手中大枪厉声喝道：“呔！…蔡阳老匹夫。可敢一战”。瞬间身后吕布大军异口同声：“可敢一战”！群声共鸣震彻天际！无边杀气滚滚而来。连战马都纷纷嘶鸣不已。

曹军上下皆震惊不已。蔡阳经验丰富一见此景，心知不妙！此时此刻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出战，以定军心。他冷哼一声解掉背后披风。抬手从鸟翅环摘下金背大环刀。回身望了望程昱。程昱心领神会当即在马上拱手道：

“老将军尽管放心前往。大军吾自会亲自压阵”。蔡阳一捋洁白长髯仰天大笑。内心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他猛地一踹马镫，身体前弓如虎背。白龙马一声长鸣，四蹄踏出。犹如一股巨浪奔腾而去…。

这正是：宝刀未老似廉颇，赤胆忠心保家国。

后辈儿孙若相问，青史留名蔡松坡。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