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薄暮 第四章 迷惑

灾难的黑夜已经过去，奥罗拉的天空依旧是碧蓝的，只不过城却不再是那个安宁祥和的城市。街道上士兵们正清理着废墟，街面的血迹已经干了许久，原本残留的尸体与残肢断臂已经清理过了。幸存的居民在残壁下吃着联邦救济的食物，失去了亲人的人们眼睛红肿，脸上带着泪痕。幼小的孩童蜷缩在街边，眼中满是恐惧。城墙处不停地运送着还算完整的士兵尸体。

左冀两人从酒窖出来已有一个时辰，眼前金发白袍的女子正在为受伤的居民治疗。口中不停念叨着什么，手杖上的圣晶石微弱的闪着光。受伤的居民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着。

左冀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手段，目光一直聚集在女子身上。

昨晚奥罗拉究竟经历了什么；魔兽是怎么退走的；这成了左冀现在心中最大的疑问。他也问过这位美丽的女子。联邦的救济物资是今日凌晨才赶到的，她对于昨天晚上情况，了解还不如左冀两人。不过她告诉了左冀，罗伦队长应该会很清楚这些问题。

“希娅小姐，您在还是休息一会吧。我怕您的身体吃不消。频繁使用圣元太危险了。”希娅旁边跟随的侍从劝解道，眼中有些担忧。

“没事，我还不累。再治疗几个伤员没有大问题，我这里不必担忧，你快去分发物资。别让孩子们饿着。”虽然希娅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惫，额头也开始冒出了汗珠，但她仍然坚持着手上的治疗。

侍从见状，只好带着从比尔图斯城邦的救援队伍继续沿街分发着食物。很快便来到了左冀所处的位置，递过了两块黑面包。

听到侍从的称呼后，左冀先很快想到了她的身份。希娅这个名字在整个比尔图斯无人不知，人们非常的尊敬她。她是比尔图斯的第一元老的孙女，她热爱城民；与圣晶石有着极高的契合度的她，有着高超的医术；无论是瘟疫，还是魔兽所造成的伤害，她都有过极多的治愈案例。义务地为五大城邦治疗过很多人。深受整个比尔图斯的爱戴。

接过面包后，左冀递给了艾琳一块，然后大口的咀嚼起来。他知道，要想复仇就得先活下去。没多会，左冀便将面包吃了个干净。而艾琳却不见动口。

“你怎么不吃呀？艾琳！”左冀擦着嘴问道。

“我想起了母亲，没有胃口。”艾琳回答道，说着又快哭了出来！艾琳的父亲在艾琳很小的时候就在与魔兽的抵御中丧命了，母女俩相依为命数十年。左冀何尝不知道这个滋味，但他不能沮丧。

“艾琳，你还记得我们昨晚说过的话吗？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振作起来，养好身体，参军复仇。你要是不吃，那我就自己去参加城御军了，”左冀故作严肃的训道。

这么一说果然管用，艾琳还是开口啃了起来。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说道。“我不要，我也要和小冀一起参军。我要保护小冀，我要给母亲报仇。”

“这就对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打碗粥过来。”左冀起身来到一旁盛粥的木桶旁，看着这没有多少米粒的稀粥。

左冀心说。“这哪里是什么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白水呢！”经过父亲抚恤金一事他早已明白，救济的粮食不知道被克扣了多少，转而装入了官员的腰包。

端着粥回来的时候，艾琳已经吃完了黑面包。左冀递过“粥”说。“将就着喝吧，毕竟下一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正在两人喝粥的功夫。熟悉的叫喊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左冀，艾琳！太好了，你们两个还活着！”莱纳从魔兽退去之后一直寻找着两人的踪迹，凭借左冀房前的线索，莱纳知道两人的母亲已经遇害。至于左冀和艾琳是否还活着，莱纳之前心里也是打着鼓的。毕竟魔兽的侵袭下，尸体都有可能找不到。这下莱纳安心多了。

两人抬起头来，莱纳和罗伦队长就在他们眼前。两人的盔甲上还残留着血渍，而莱纳，右臂的袖管空悬着。在昨晚的战斗中他失去了一条手臂。

“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现在奥罗拉四处正忙着安置居民，住房重建还需要些时日，你们一会就跟着莱纳先到安置区吧。”罗伦队长接下了话茬。

“莱纳叔叔，昨晚奥罗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魔兽退走了，长城的防线被击溃了吗？奥罗拉的城墙为什么也轻易让魔兽闯了进来......”一连好几个问题从左冀口中问出。

莱纳来到了左冀身边，坐了下来。“别急，我慢慢跟你说。清晨我们的军队赶到城墙之时，这次这次克劳迪亚的城御军已经全军覆没。长城左侧有一个缺口，原本的圣晶石已不知去向何处。想必是更换圣晶石出现了问题，导致黑雾渗透进来，魔兽以此为突破口。冲破了长城的防线，不过好在缺口不大，进入的魔兽只是一小部分。至于奥罗拉城墙的问题，这个可能得罗伦队长来告诉你们了。”说完莱纳看向罗伦。

“哎！这事问题出在军备管理的资金上。德昂和弗耶利用职务之便欺上瞒下，侵吞了大量的维修资金，城墙的一些圣晶石早就没有了能量。很多地方连圣晶石都不是，而是与圣晶石极其相似的莹石，在魔兽面前脆弱不堪。他们两人行事谨慎，后台强硬：加上魔兽这次的入侵，更是无从查起，至今还逍遥法外，只是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罗伦拳头越握越紧。他愤怒，还有自责。要是自己能够早点发现两人的猫腻，也不至此。

“奥罗拉在昨晚本应变为一座鬼城的。不仅是魔兽，冰渊亚种布鲁顿也来了。布鲁顿不像普通魔兽，它们是冰渊恶魔进入我们的世界后诞下的亚种。强悍异常，并且拥有智慧。只要一只就能轻易毁灭一个城邦。好在，它的目的并不是杀戮。”罗伦有些后怕的说着，思绪回到了昨天晚上。

“吼！”一只巨兽冲破了城门，它拥有与冰渊恶魔一样黑紫色的皮肤，近百米的身高甚至还比冰渊恶魔高上一头，尖锐的利爪轻易击溃了百余人的盾阵。径直冲向了城主城堡，所过之处房屋轰然倒地，不幸的居民和士兵惨死在它脚下。很快，巨兽停了下来。它的目的似乎不在城堡，而是城堡前的研究协会。

退守此处的罗伦仰望着这只庞然大物，心里满是绝望。但仍严阵以待。

“人类，我问你，圣晶石的研究成果可是在此处。”巨兽竟口吐人言，浑厚沙哑的声音震惊了每一位守军。

“先别急着惊讶！”说完巨兽的身子开始缩小，身体也在发生着巨变，獠牙缩回了口中，皮肤也渐渐变得如人类一般。短短数秒巨兽竟然化为了一个青年男子。“回答我，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吼！！吼！！”原本四处屠戮的魔兽全部停了下来，往城外退去。很快，便全部退出了奥罗拉。

虽然不知道布鲁顿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化为青年的布鲁顿想要他们死，简直不要太容易。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的，就在这扇门背后。”

“怎么？要我自己去取吗？”青年玩味道。

“去通知协会会长，按它说的做。”罗伦很快迅速下令。

不多时，年近七旬的会长托着一个华贵的盒子走了出来，扔向青年。

“都在这里了！”说完颤颤巍巍的退了回来。

青年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物品，宝盒随手扔在了地上。这是一颗鹅蛋大小的能量石，泛着白光。其中的能量在场的人都很熟悉，是圣晶石的。不过浓郁程度远高于寻常圣晶石，光芒也远胜后者。

青年将能量石靠近嘴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轻轻一吸，一股白亮的能量从中流淌出来。流进了青年的口鼻中。所有人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半晌

“好！好啊！想不到人类竟将此物研发的如此深厚。连我都能勉强吸收一部分，不过还是不太够，至少要把吸收的效率变得更高一些。”青年看起来很是高兴，随后又有些遗憾。

“既然目的达到了，那我就走了。我很高兴，那些小东西，我已经替你们赶出去了。那么，再见了人类！会很快的。”青年说着向前踏出，仅一步就到了城门前，再次踏出已不见踪影。这时其它城邦的援军也赶到了，靠着比尔图斯从远古遗留下来的宝物，驱散了本就稀薄的黑雾。

说到这里，罗伦收回了思绪。“事情就是这样，昨晚的事已经向各个城邦汇报过了。高层正为此事忙得团团转。二十一年了，我们对敌人还是一无所知啊！仅仅是生存都如此之难。”罗伦感慨。

“事情也说完了，你们两个随我来。先去安置区修整一番，左冀，今天你就满十四岁了。下午就去检测你对圣晶石的驾驭能力吧。”没有给左冀和艾琳缓解的时间，莱纳扶起了两人说道。

虽然惊讶，但左冀很快便冷静下来。牵着艾琳，随着莱纳往安置区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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