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大汉的瘟疫,算来已有十年了。
因此而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这其中打着“神医”、“方士”招摇撞骗的歹人不计其数。
最大的“骗子集团”张角三兄弟和他们的“太平道”已经被证实了根本就是招摇撞骗的行为,无法治病,更无法祛疫。
瘟疫依旧在蔓延。
……
说到底,当今天下,真正的奇人异士并不多,甚至凤毛麟角。
就连洛阳城内那神秘莫测的“玄庭”之内,也无人能给出能够祛除瘟疫的有效丹方。
他们只是和灵帝推荐:“这世上能祛疫之人,若是华佗张机(张仲景)不行,那便只有焦光和左慈了。”
华佗和张机醉心于研究医术,他们行遍大江南北,不求仕途。
华佗精于手术,张机善于收集民间处方。
两人游历多年,皆还未寻得能完全祛除为祸世间瘟疫的方子。
焦光和左慈,则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左慈行踪飘忽,他想去哪就去哪,他想在哪出现,那就会在哪出现。
你想找他?门都没有。
相比之下,焦光则安稳了许多,他只在东南的那些深林仙洞中隐居修炼,因此每隔几年,灵帝在那些地界铺设的眼线便能发现焦光的踪迹。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天下间只有焦光才有能祛除瘟疫的方子。
这是灵帝治疗天下最为重要的一个“方子”,也难怪他如此兴师动众,如此执着。
如此,乔寒所说的“有方子,没焦光”的说法,的的确确让二弟乔羽完全摸不着头脑。
……
好在乔羽还没觉得大哥太异想天开之前,乔寒就拿出了一些丹丸。
“喏,这是小活络丹,具有祛除瘟疫,强身健体的功效。”
看着乔寒手中的丹丸,乔羽就更是奇怪了,当下便问道:“大哥,你哪里弄来的丹丸?”
且不管这丹丸功效如何,在这样的年代,能够练成如此细腻丹丸的,那可都是成名的方士。
天下的方士,除掉那些个游历天下又或是潜心修炼的,大半都在洛阳玄庭之中,所出丹药,可都是献予皇帝,只有部分才会赏给一些重臣猛将们。
大哥乔寒小小一西园侍卫,却是如何能得到这些丹药?
最关键的是,大哥还说这丹药有祛除瘟疫的功效,这多少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对此,乔寒也无从解释,便只好说道:“白玉,你相信大哥吗?”
乔羽有些迟疑。
他这大哥,虽然有些木讷呆板,但从小到大,却都是言出必行,不曾有过什么夸大言行。
只是他现在这说辞,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
乔夫人亦知道乔寒的为人,毕竟这孩子在她身边长大,除了粗鄙不讨喜之外,却也不是轻浮之辈。
当下也不再言语讥讽,只是说道:“青戈,这丹丸是谁给你的?呈上去要是没效果,那可是欺君的重罪啊!”
即便是不出闺门的大乔也知道欺君罪意味着什么,当乔夫人这般说时,二弟大妹也都对乔寒投去了带着质问的目光。
欺君重罪,牵连九族,这是能够灭掉一脉的罪责。
乔寒知道,说是说不清楚的,他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家人们,接下来,他必须去做了。
于是乎,乔寒站起了身,他身材高大,去了西园半年则更是魁梧了些,站在厅内,尤显威猛,当即便说道:“丹方功效千真万确,我即刻便去验证。”
乔夫人眉头紧锁,她想说些什么,却犹豫了。
乔羽嗖地站起,喊道:“大哥,你可知去何处验证?”
乔寒停步,没有转身,答道:“玄庭和医肆皆有患疫病人。”
“没错,玄庭方士们近日都在研究祛疫之法,这丹药若真的有效,便能第一时间让灵帝知晓……只是大哥你有办法去玩玄庭么?”
“……”
乔寒不答,二弟说得没错,他一西园卫士的身份,要想进入玄庭禁地,委实不可能。
“大哥,我与你同往!”
乔羽提步上前,与大哥并肩,虽然矮了一个肩头,但此时此刻的他,在两个妹妹们眼中亦是高大。
乔夫人站起了身,来到两个孩儿面前,眼中满是关切,欲言又止,终只说了句:“青戈、白玉,路上小心。”
……
从乔家出来,两兄弟纵马而走,乔羽在前引路,说得:“玄庭非常人能进……今日老师在太学,或许找他能有办法。”
说罢,兄弟俩朝着太学而去。
看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弟乔羽,乔寒不由暗暗赞赏:“能和这样的二弟一条心,做什么事都会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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