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良辰 第十七章——新人

洞房花烛，此为人生至喜，可在文昊房中，我却看不出新人有丝毫的欢喜，新娘垂头坐在床边，像是羞愧，于女子来说却也正常。

新郎一脸掩饰不住的愤恨，喝着独酒。

终是看不得女子落泪，倾尽最后一滴酒，他走了过去，“怪她命不好。”

新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嘴便被堵上。

灯未灭，夫妻间的私事我不便停留。

新娘名叫雨诗，周家的姑娘，她该是姓越。。。。。

于山腰之上小住了两日，天色转好，正当隅中，崇宁准备叫醒刚学会晚起的杜若。

“懒姑娘？懒姑娘？~”叫了两次无果，杜若背对着她。

“睡的倒是安稳。”

待崇宁悄悄转到杜若面前，看到一张憋笑的俏脸。

杜若的笑再也憋不住，“快起了，带你去看好看东西。”

崇宁的话刚说完，已被杜若扑倒。

“好丫头~”伸手就挠杜若的痒痒肉，杜若也不甘示弱，不断“回敬”。

到底是年幼，最后杜若讨饶，仰面朝天滑倒在床下，大口喘着气。

“今儿，先饶了你。”崇宁笑得变了模样，倒不是因为痒。

草草的起床，崇宁告诉杜若：“咱们到山顶再吃早饭。”

山顶是有一座佛楼的，比楼要大上许多，说是寺倒也没有那么大。

佛楼是以人们如今的认知对它的称呼，放到从前该叫祈福通天塔。

不知是谁为我建的，很古旧了，建筑远比人更能经历世间与风霜。

这种塔楼当年是遍布人世的，今已不再。

若没有人为，该是何种壮观？世间太多可惜。

也许正是因为罕见的人迹，这塔才得以存留。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等到了山顶已是晌午，杜若远远的就看到烟气很是好奇：“这是个什么地方？”因何而建。

“吃饭的地方。”崇宁算是故意打趣，她不想骗杜若。

近了，远瞧着楼下有个来回转悠的黑影，那黑影也瞧见了她们，停住，声音有些熟悉“姐姐啊，我早上就等你们了，怎么现在才到。”

奥，是那个漂亮小二。杜若回过味来。打了招呼，算是见过，吃饭不必多讲。

那小二做了好大一桌。

崇宁倒是很熟悉平常的样子，带杜若在里面闲逛，到这时杜若才发觉自己都没有请教小二的名字，自己失礼了，一边念着再见到小二要请教名字，一边往上面走。

上到二层杜若才发现穹顶之上有颜色，抬脸发现壁画。一时间忘记跟上崇宁。

崇宁接连喊了好几声，杜若才回过味来。

在大赤杜若因花开如蝶，颜色如云，妖柔飘美，象征着美好幸福与无争的绝色，以及越惊弦对女儿至死不渝终生不离的爱。

大赤注重美好。

可杜若在红尘天有着另一重的意思，他花期不长，且易给人凄美绝伤的感觉。与他同名的女子也必将是一个美丽而又有着伤痛的女子，至少她的心里应该有一道不易被觉察的隐痛。

红尘更在意别离。

“怎么，看什么东西呢？以后有的是时间。”崇宁捉急，怕误了吉时，这福塔虽已建成，可从未启封，传闻只有在第一柱香点燃后的第三日，点燃那盏在初建之日就已经填好灯油的灯，那油是亲赐。

估计又是民间乱传的吧，不过从大赤到这里确实要三日的工夫。

“我们要做什么呀？”杜若凑到石碑之前点燃灯盏的崇宁背后。

“既然已经到了红尘天，杜若你就要有一个红尘天的名字，入乡随俗”崇宁拉过杜若，亲吻了她的额头，往后退了几步。

“等会儿吧。”我正看在兴头上，自是不信，我都没听说过。

本若灿胜烟火的光柱，渐弱，渐浅，直到不见。

灯灭了。。。。到底是谁，算的如此之准。

我认得崇宁，她也认得我，我不打算现身。

杜若有些不信还是待着，崇宁则满眼期盼。

此处不是道载，我不能驱走大天定下的命，只能在风雨之后扶上她一把。

我没有回话，只是再让那盏长明灯明起，明灭了三次，表示已见。

“还望您能赐名。”崇宁高兴的紧。

“雨诗吧，在大赤就莫要再称越了，周字不错。”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二人便要下拜，我任由。“我只能保证冬日之后再次萌芽，余下的只能看雨诗的造化。”

“这里不是道载，这里是本天。”我只让崇宁听到。

崇宁有些失望，我瞧得出，可也没办法。

“您救过我，上次没来得及向您道谢。”

“我记得你，小姑娘，一切安好，勿要生出乱念。”该离开了，这次的因又不知会种出何样的果。

二女又是接连在此游玩多日，杜若的呆发的愈来愈多，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任各种花样换着玩，又能有多长时间呢？

崇宁自是察觉，这般年纪的姑娘还更适合跟同龄人在一起游戏。

只有文昊了，崇宁不太好意思，不愿直接去见文昊，毕竟当时是她赶文昊走的，她怕二人之间产生不该的东西。

而此次下天，也是为了文昊，想必杜若也是喜欢文昊的，托的时间有些长了。

也应该了，一封书信自“天上”，飘落到文昊枕边，约文昊一见。

夜晚，大赤的杜若，红尘的雨诗，已经安然入梦。

在瞧着杜若梦后，崇宁叹了一口无声的气。杜若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崇宁上得钟楼。无言远望，还没多长时间，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是小二。

“怎么，主人家有烦心事？”有些轻浮。“滚。”六分冷冽三分气笑一分动心。

到底是崇宁奈不住性子，她叫醒了杜若，望着杜若惺忪清澈的双瞳，她好事不舍，她知道自己注定孤独，却不愿承认。

“宁姐姐，怎么了啊？”三分睡意，七分娇意。

“我想着雨诗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嗯。。”

杜若还在迷糊，没怎么听进心里“嗯嗯，是。”应付着。

“你觉的文昊如何？你可喜欢他？他倒是个可靠踏实的孩子，年龄和你正当。”

一个文昊，让杜若猛地惊醒，幸亏是晚上，她羞红了全身。

好久

“我遵从姑姑的意思，况且即使我有心思，文昊也不见的中意我。”

在文昊的解围之后，杜若已有了倾心之意，那种感觉随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浓。

“那便交给姐姐我了。”崇宁尽量让自己开心。

“到时候可得叫姑姑了啊。”

那晚二人都不曾合住眼。

一人是因为欢喜，一人则因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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