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必备物品并把银币兑换成金币和金票之后天色已经变暗了,我又一步一步地晃回了那家小饭馆,找了个位子坐下,却没见到那姓赵的伙计。那个脾气很臭的厨师在外面坐着。
“师傅,来份……来份小葱拌豆腐吧。”我喊道。
“好嘞。”他答了一声,进了后厨。我百无聊赖地玩着烟盒,稍许片刻,厨师已经把菜已经端了上来。
“谢谢您嘞。对了,师傅,怎么没看着那个小伙儿啊。”我接过菜盘来装作随口问道。
“他呀?嗨呀,这小子。开了工钱请了假就跑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搁这忙前忙后。”厨师扭着一张脸。我稍微笑笑。
“年轻人都喜欢玩嘛,正常。”我塞了一口豆腐进嘴,虽然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豆腐上,可不得不说味道做得还真可以。
“你也是年轻人嘛,怎么老气横秋的。”那厨师看着我,我又笑了笑。
“玩腻了。”我轻轻说道。
厨师似乎是被我一句话噎住了,没有接话。
我稍微扒拉了两口豆腐,又说。
“师傅您知道他在哪嘛,说不得我能劝劝他。”我转过头看着那厨师。“毕竟我们都是年轻人,应当是有共同语言。”
“西街的游戏厅吧。”厨师说道。“你要是能劝得动他,叔我就请你白吃一顿,怎么样?”
“那我尽力。”我笑道。“不管怎么说先谢谢您的慷慨。”
“没事儿。”那厨师摆了摆手。“你要是能劝得动他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一顿饭算什么。”
我放下盘子,留下三枚银币,走出了小饭馆。耳朵听到厨师收拾桌子的声音。我向着西街的游戏厅走去。
离了得有半条街,就听到了游戏厅里的嘈杂声音。机器的音效,玩家砸击按钮的闷响,愤怒的叫喊。离得近了,就能闻到浓重的烟味,酒味,汗臭味。
我又拉起半边嘴角笑了笑。无论在哪,人都是差不多的。我换了一盒游戏币,走进了游戏厅。
我在联排的街机区找到了赵福,他像其他人一样无谓地尖叫着,用力殴打着街机操作面板上可怜的按钮,而他的吼叫声更大,也更暴躁。也许他们都相信只要自己咆哮的声音够大,自己的角色就不会死去,血条里最后闪烁着的那丝毫绿色就不会流逝;或者他们被只是这种疯狂的气氛所感染,无法控制自己肾上腺素的飙升。无所谓了。
尽管赵福已经尽力挣扎,然而他的角色还是悲鸣着倒下了。赵福啐了一口,正准备起身离开这里,却发现他的角色又重新站了起来。他望向旁边,看到自己的手边摆着一盒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游戏币,只在最贴近手边的那一列里少了一枚。他再往后看,看到了身边的我。我对他笑了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怎么……”他刚想开口,我又指了指他的屏幕。
“你马上又要浪费一个币了。”我带着些笑意说。
于是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又一次投入到了紧张刺激的闯关当中。我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年轻人是这样的,容易轻信别人的善意,容易沉迷,缺乏控制自己的能力。他们像蛾,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光亮,奔向……
他人导演的毁灭。
赵福的角色再次倒下。他手没好气地向右伸,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我。我笑着点点头。他面露欣喜之色,再次摸了一枚游戏币投进了投币口。
我把那盒游戏币留在他手边,买了两瓶饮料回来。在过场结算时,把其中的一瓶塞进了他的手中。
赵福开心地说了句“谢谢哥”,然后一口喝了大半。
我托着腮帮子看着他。我只觉得好笑。
他很快就会想起我,然后邀请我共进一局,我扭开饮料的瓶盖,喝了一口。
“一起玩啊哥?”又是一次结算,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摇摇头。
“我不太会。”我笑着说。
“没事我教你,来吧!”他自顾自地帮我投了一枚进去。我只好把手按到了摇杆上。
你这种一关死七次的选手还教我呢。我忍不住拉起了半边嘴角笑了笑。
随后的几个小时就在他的叫骂和我的微笑里度过了。
终于,他终是通关了。我拖着两条似乎已经被锈蚀了的腿,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陪他一起走出了游戏厅。
“哎呀谢谢哥,很久没玩这么爽了。”赵福抻了个懒腰。
“自己玩和同别人一起玩是不一样的。”我点起了一根烟,感受着深夜冰冷的风,向着天空吐出了一口浑浊的烟气。
“哥你怎么又来游戏厅了呢,不是挺长时间没来了么。”他转过头来问我。
“就是今天想来了呗。”我笑笑。“然后就看到你小子果然在这。”
“嗨呀,你还不知道我。”他挤出一个笑容。“也没别的爱好了。”
“饿了没?吃口饭去吧。”我看向他。
“没事不用了我还不太饿……”赵福连忙摆手。
“走吧,我也饿了。”我搂着他的肩膀,领着他向路边的一家小饭店走去。
进了饭店,点了两荤一素,我拿起桌边的啤酒,熟练地用筷子撬开瓶盖,灌了一口。我用眼神示意赵福也开一瓶,他摆了摆手。我点起了一根烟,直直地看着他的瞳孔。他被我的目光注视着,似乎有些紧张。
“我能看得出来,你打游戏是为了释放心中的烦闷。”我开口。“你在难过什么?你的难过从何而来?”
赵福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笑了笑,又抽了口烟。
“不愿说就算了。”我吐出一口烟雾,笑了笑,默默地吃起了刚端上来的菜和饭。而赵福没动筷子。
“没事儿,吃吧。”我把另一碗饭推向他。“每个人多少都有点不好说的心事,不想说很正常,反而是冒昧发问的我不对。”
赵福挤出了一个笑容,拿起筷子象征性地扒了两口,又停了手。
但是我吃得还是挺开心的。尽管赵福一脸如丧考妣,但这依旧消磨不了我进食的欲望。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赵福似乎下定了决心,也开了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我拉起半边嘴角笑了笑。
终于要开始了么。赵福的故事。
中秋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9月15日到9月17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