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ce穿越到了异世界 第十九章 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价值

约夜里七点，黄昏之城对于阳光的屏蔽刚刚结束之时，血族们就气势高涨地“在始祖的命令下”跟随两名长老开始了一场进攻。他们迫不及待地用法术轰破了教堂的大门，随后像一群蝙蝠一样涌了进去。乔莲娜也跟着来了，这基于她自己的要求，贺立也未能劝得住她。在教堂大厅里等待着他们的，是那名总是带着慈祥笑容的神父；而如今，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他背对着大门，低声祷告着。

“弗朗西斯。”血族最年轻的长老——贺立听伊丽莎白提过，他叫爱德华兹——向前一步，面对着那个神父。“你又要来阻止我们吗。”

“这里是我的容身之处。”神父平静地说道。“这里是我应该在的地方。而现在，你们想要摧毁这个地方。”他也望向了爱德华兹：“我难道不应该阻止你们吗？”

“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我劝告你，就像数年前我劝你不要出手一样，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劝告你了。”爱德华兹又向前逼了一步，手中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离开这里，不要出手。”

“我的信仰不会因为你的所说而熄灭，我的决心也不会因为你的言行而动摇。”神父把手中的教经放在身旁，从宽大的黑色长袍内侧抽出了两把铭刻着华丽而繁复花纹的镀银左轮。

爱德华兹皱着眉头，右手按住了腰间的细剑。

“在我人生的前三分之一，我一直被别人拯救。”神父朗声说道，他的大拇指扳动了两把枪的枪栓。“在我人生的中三分之一，我一直在拯救别人的生命。”他右手举起左轮对着爱德华兹，面色平静。“而我人生中剩下的时间，直到此刻，我致力于拯救别人的灵魂。”他笑了笑。“我们理念不同，立场不同，身份不同，信念不同。因此互相战斗不是很合理吗？”

爱德华兹拔出了剑，往后一挥，示意自己的族人退后，随后陷入了和神父的厮杀。

“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伊丽莎白牵着乔莲娜的手，在贺立身边轻轻地说。“是一起扫除血族中败类的伙伴。”

“是啊，现在神父的身手已然大不如前，可爱德华兹却正值壮年。”贺立的脸上也没有笑容，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乔莲娜。乔莲娜的眼光暗了下去，偏过了头。

“你不去救他么？”朱瞳问贺立，贺立摇了摇头。

“这是神父的选择。”贺立轻轻说道。“我必须尊重他的选择。”

“即使这会让他死去。”朱瞳追问道。

“是的，即使这会让他死去。”贺立望向了朱瞳的瞳孔，表情古井无波。“有一天你会知道，有些事情比生命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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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老了，他的身手已不复当年。与其说他在抵挡着血族的进攻，不如说他在寻求自己的葬身之地。理所当然地，他失败了，爱德华兹手中的细剑突破了神父咒文的防御，贯通了他的心脏。

但神父笑了，他笑得是那么开心。

“你笑什么？”爱德华兹挥挥手让自己的族人们进入教堂深处，自己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你们想找什么……咳。”神父低声笑道：“那副棺木里的人……已经被送走了。”

“你说送走了？！”爱德华兹瞳孔骤缩，随后抓起了神父的衣领，大声问道：“你们把祂送到哪了！”

“那是一个你们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地方……祂将得到…重…生……”神父断断续续地笑道，随后失去了气息。

爱德华兹眉头紧皱，把神父身体里的细剑抽了出来，拉着另一个长老离开教堂大门商议起了对策。

贺立走向神父的方向，伊丽莎白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领着乔莲娜一起走向教堂的深处。教堂内只剩下了贺立，朱瞳，以及神父的尸体。

“谢谢你，神父。”贺立轻轻为神父阖上了双目。但他旋即又拉起半边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而现在到我支付报酬的时候了。”

他一只手拎起神父的尸体扛在肩膀上，和朱瞳一起消失在了教堂里。数分钟后，二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教堂里，神父的尸体却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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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地下深处，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正在进行着。血族族群的实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而被敌人包围的圣堂却没有办法获得人员补充，二十年前死伤惨重的圣堂这次已经无力抵抗血族的进攻。不断地有教士点亮手中的十字架、怒吼“焚我残躯，尽明晦暗”并扑向来犯的敌人。但血族的数量远比教士们多得多，更何况它们有着远胜于人类的恢复力。

很快，最后一名身着白袍的教士倒下了。血族们把教士的尸体堆在教堂前的广场上，一把火点燃，就好像圣堂对被抓走的他们的同胞做的一样。

贺立看着广场上熊熊燃起的火光，面容平静。

“你看着一定很不舒服吧。”朱瞳站在贺立的身旁轻轻说道。但贺立摇了摇头。

“在长久的相互憎恨下，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很正常的。”贺立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我并不奇怪，也并不厌恶，这是很合理的结果。”

伊丽莎白有些不解又有些不适地望了一眼贺立。贺立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望向了伊丽莎白。

“你们获得了完全胜利。”他笑道。“从今天起你们再也不会在这里看到圣堂的人了，恭喜你们。但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价值……”

“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朱瞳忽然有些急促地说道。贺立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这件事情……”

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轰击在了广场上燃烧着的尸堆上，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形同实质的压迫力与威压感。

“……还未结束。”贺立笑着把这句话说完了。把手扶上了朱瞳的肩膀，朱瞳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伊丽莎白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的手捂着心口惊慌地说道。

“信仰光明的、已经苏醒的…七大天使之一。”贺立又吸了一口烟，耸了耸肩。“当你们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憎恨攻破教堂并把其中的所有人屠戮殆尽、教会总部里属于这所教堂里的人的命烛全部熄灭的那一刻，某些不可阻挡的、可以连同这座城市全部毁灭的强大力量就会通过某种方式降临。教会知道你们对他们不会有任何仁慈之心，如果所有人都死去必定不是因为事故或其他原因，定是你们所为。”贺立笑了笑。“别那么看着我，这只是我的猜测。这就是我在看到这所教堂时想到的事。如果我是教皇我可不会让我手下最忠诚的信徒去白白送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深意。就算我告诉了你们，如果我说得不中必遭耻笑，如果我说中了你们也没有什么能够抗衡的手段。”

“已经没办法了么……”伊丽莎白低下了头。“一定要让她……”

“没有那个必要。”贺立把手中的烟蒂丢到了地上，用脚碾灭。平淡地吐出了两个荒谬的字：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