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引 【第十二章】 花雨落漫天

缺月引 哥舒流云 武侠仙侠 | 传统武侠 更新时间:2021-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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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独孤灵早早就躺在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眠,想到明日面对上官渺渺可能发生的各种情景,倍感煎熬。他辗转反侧,心中充满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烦恼:她不会毒死我吧?

好在他天性乐观,想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这样翻来覆去的也无济于事,睡意及时袭来,他将烦恼抛到脑后,蒙头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清晨,独孤灵独自在院中吐纳一番,简单擦拭后向齐若兰居行去,到达后得知上官渺渺昨日晚间已经回去,于是又在齐若兰的笑声鼓励中朝后山走去。

他手中提着一盒齐若兰赠他的赔礼蜜饯,心想本来要生气的不应该是我才对么,那我为什么还要如此害怕呢?这样一想,他心虚的感觉被冲淡不少,连走路的姿势都挺拔了许多。

但是,很显然他没有去衡量上官渺渺偷吃了他的东西和他摸了上官渺渺的屁股,这两者之间到底孰轻孰重,又或许,在他心中偷吃的罪过更大也说不定。

走到上官居,正好遇见身穿灰布常服的上官纯在花田中锄草。

独孤灵高声招呼道:“上官爷爷好!”

上官纯向他点点头,停下手头的动作问道:“灵儿,有好些时候没来了吧?这段时间都在忙些什么?悟性高是一回事,能否学好毒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切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独孤灵想到好像自从被毒蛇咬伤的那几日之后,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了,这几天又忙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一时间就将毒功的学习落下了,想到这个严肃的老人只为自己能多拥一项护身技艺的谆谆教诲,他心中对上官纯愧疚不已,低头受教道:“是,上官爷爷,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抽出时间常来的,定不让上官爷爷失望!”

上官纯感受到了独孤灵语气中的虔诚,点点头,颜色缓和道:“渺渺在书房中,你也与她一起学习吧,一个时辰后我会过去为你们答疑。”

独孤灵答应一声,恭敬离开。

来到书房外,独孤灵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屋内张望,只见上官渺渺正托着粉腮对窗外发呆,这一情景又让他心中开始发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酝酿了一番气势,待思绪平静下来后才抬腿迈入房中。不料之前心中被心事所据,未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起步就被绊了一跤,“啪”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刚才的气势算是白蓄了。

上官渺渺被门口的声音惊动,慌忙转过头来,视线刚好与挣扎起身的独孤灵对上。

独孤灵尴尬一笑:“早上好啊,渺渺!我是来和上官爷爷讨教研习《百毒抄》的!”

上官渺渺脸蛋蓦然一红,轻哼一声,也不去理他,拿起手中的典籍遮住视线。

咦?这个发展和自己想象中的情景迥然不同,这丫头在搞什么鬼,她该不会是脑子被烧坏了吧?!

独孤灵惊疑不定,小心走到书架旁,拿了《百毒抄》的第三卷就在上官渺渺对面坐下。心绪不宁地看了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喂!我昨日不是故意的,齐姑姑留我在她那里沐浴,我正洗着你就闯进来了,我怕你看见我会误会,就躲进水底,没想到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啦,你没事吧?”

上官渺渺放下书籍,皱眉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上官渺渺,或者上官,或者、或者——”她脸一红道:“或者叫我渺渺都可以!我又没有怪你啊,齐姑姑昨晚已经和我说过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也不必担心什么,是我有错在先,你不用道歉!”

吓!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上官渺渺么?莫不是有其他什么人易容成她的样子在和我说话呢?独孤灵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将带来的蜜饯推到上官渺渺面前,担忧道:“啊,这样最好,渺、渺渺,你没事就好,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上官渺渺打开食盒,查看一番后就笑纳了,她一边向嘴中塞着果脯,一边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籍。一旁的独孤灵不想再去窥探少女复杂的内心世界,暗想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他放下心事,便也开始将注意力投入书卷。

巳时末,半天的学习顺利结束。上官纯想留下独孤灵吃顿午饭,被胆战心惊的独孤灵婉拒。此时,从上官渺渺的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不过,她越是这样,独孤灵越是觉得难以在她身边安心待着。

午餐依旧是在赵无眠家中解决,之后,独孤灵按照前几日的约定来到潘老家中。

由于谷中天气渐热,潘老此时正袒胸露乳地躺在庭院中的竹椅上纳凉,树影蔽日,清风吹拂,他一手轻摇蒲扇,一手紧握茶壶,闭目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怡然自得。独孤灵嘴角一翘,踮起脚尖,轻轻走到他身后,准备吓他一跳。哪知刚要开口,就见潘老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朝独孤灵咧嘴一笑,并迅速伸手捏住了他的双颊。

“哈哈,小家伙,就凭你现在的道行就想要在老夫面前隐匿行踪,简直是痴人说梦!”潘老大笑道。

独孤灵拍开他的老手,不服道:“亏你还装作闭目休息的样子,你是看见我进来了吧?”

潘老摇摇头,坐起身子,用手指了指耳朵道:“错,是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独孤灵练习了一段时间的轻尘瞬步,对自己方才的脚步控制很有自信,他不信道:“不可能!我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点我可以肯定!”

潘老眼皮都未抬一下,轻轻摇了摇扇子道:“嘿嘿,你小子的轻功确实有些进步,不过,我没说听到你的脚步声啊!”

独孤灵不解道:“那你听到什么了?”

“你的呼吸声。”潘老淡淡道,见独孤灵张大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不信?”

独孤灵确实不信,他从未听闻过还能通过人的呼吸判断出一个人行踪的能力,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他不信,唯有潘老说的呼吸声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破绽。

潘老见他沉默不语,点点头道:“看来你想到了,没错!你方才的呼吸不匀,显然是经过了剧烈的奔行,或许你自己难以察觉,但是作为一个高手,随时随刻对周围的一草一木都会倾注巨大的注意力,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立即察觉!”

这老头所说的高手,自然就是指他自己了!独孤灵对这谷中几个狂妄自大的老家伙早已麻木,甚至有些“近墨者黑”,都快忘了叶钟灵教导他要虚怀若谷了。

他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只要在你身边,岂不是所有人的行踪都逃不出你的掌握了?”

潘老摇了摇手指,撇嘴道:“不然!内力高超者可以将呼吸弱化,甚至龟息消灭,使自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令人难以察觉。对付这种人,没有更高的武学修为和观察力是很难发现他们的。你小子只不过是个内功初学者,莫要以为学了几日的轻功就能骗过我的耳朵。嘿嘿,瞧好了!”

说着,他看也不看,挥手朝着右侧的大树射出一枚银针。“嗖”的一声,树枝轻颤,枝头缓缓落下几片绿叶,独孤灵凝聚目力仔细朝那晃动的树枝上看去,只见一只黑蝇已经被钉死在树梢,那仍在微微晃动的银针在烈日下熠熠生辉。

独孤灵看得大奇,这老头果真有两下子,这么远的距离不仅靠听声辨位判断出准确的方位,还能精确地将飞针刺中目标,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潘老对独孤灵吃惊的表情很是满意,他缓缓躺下,对独孤灵说道:“如何?老夫这一手可还有些说服力?”

独孤灵回过神来,用力点点头道:“真是厉害,这个也要十年八载才能练成么?”

潘老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个时间段是从何而来,却摇摇头道:“暗器功夫固然需要勤练,但是天赋往往更加重要,手稳、眼快、耳力出众的人在两三年之内速成高手也不是难事!”

独孤灵听得双眼一亮,这是他入谷以来第一次听到能够快速成就的武学了,这对一个耐性不足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他暗想若是自己能在短期内成为高手岂非可以早些下山闯荡?不对!要下山还得靠轻功,唉,万事休矣!

潘老见他时而兴奋神往,时而又沮丧失望,短短一瞬间里的表情变幻莫测,实在想不明白他在搞些什么,只好接着往下说道:“不过,暗器功夫想要练到极致,还必须学会点穴技巧,这点穴可是一门花时间的内家功夫了。”

“点穴?我听爹爹说过,是能让人全身不动的武功是么?太好了,我想学!”独孤灵小脸涨得通红,雀跃不已。

潘老听后,摇头指点道:“那是你自己想当然而已,这世间没有哪个高手能通过一次点击穴道就能让人在保持意识的情况下全身不动的,想通过一次点穴制住他人,除非是让人昏睡,比如双指运起内力点取风府穴和玉枕穴。”

说到这里,他伸手拂向独孤灵脑后轻轻一拍,让独孤灵记清这两个穴位的具体位置,独孤灵微感眩晕,但立时清醒,顿觉这点穴之法果然奇妙无比,于是认真记下。

随即他又想起一事,忙问道:“那点穴在比武当中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了,只能用来暗中偷袭么?”

潘老嗤笑一声:“狭隘!你若认穴准确,出手够快,在交手当中哪怕只是一瞬废掉人家一只手臂或是一条腿,那别人还打的过你吗?”

独孤灵恍然大悟,两眼发光地盯着潘老的右臂追问道:“那么,怎样废掉人家一只手呢?”

潘老见他目光,一阵无语,这小子为何要盯着自己的手臂问这种问题呢?他随即咧嘴笑道:“通过快速精确地击打对手的肩井穴和曲泽穴,你感受一下!”

说完,还没等独孤灵拒绝出口就闪电般连出两指,独孤灵“哎哟”一声,左臂自肩下瞬间麻痹,连手指也感觉不到了。

他骇然道:“老头,我的手!”

潘老抚须一笑:“无须担忧,我并未出力,一柱香功夫便可恢复过来,你再轻揉肩井,则能加快好转。”

独孤灵白他一眼:“我现在觉得我的左手都没了,还说没出力,哼!”

潘老一笑,傲然道:“灵儿,并非老夫吹嘘,若是全力施为,一指之下能瞬间将你这小胳膊中的经脉给点断,到那时,你的左手就真的废了。”

独孤灵撇嘴道:“点穴这么厉害,修习外家功夫的又不会,那外家高手在内家高手面前岂不是抬不起头来,要任人宰割喽?”

潘老哈哈大笑:“笨蛋!外家高手还用什么点穴,别人直接卸下你的胳膊、打断你的手脚,你还能动吗?”

见独孤灵又要发问,潘老摇摇手直接打断他:“你记好了,点穴在实力相差不大的高手对决中,效果微乎其微,外家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可以移穴换位,而内力修为不够的人甚至难以触及外家高手的穴道,相同层次的内家高手除非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使出比点穴更高一层的暗器打穴功夫,才能增添一丝成功的可能,而这也是我即将传授于你的绝技,其名为‘漫天花雨’!”

“漫天花雨?名字怎的如此柔弱,一点也不威风!”独孤灵对这个江湖闻名的绝技名字颇为不满,连带着对这项武学的威力也产生了怀疑。

潘老听他语含轻蔑,顿时有种英雄气短的感慨,他轻咳几声,怒道:“小娃娃懂什么!这可是老夫的成名绝技,名字怎么又不威风了?当年有多少人跪在老夫面前求我教他,我都未曾理会,你不学便罢了,哼!”

独孤灵自动忽略了他话中自吹自擂的部分,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忙换了笑脸,向他道歉:“哎呀,是我不好,我不该只看名字的。这定是一门惊天动地的武艺,对吧,潘爷爷?好了,别生气了,快教教我嘛!”

独孤灵的撒娇对绝大多数人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单看潘老转怒为喜的速度,那简直是出类拔萃!

潘老傲然道:“哼!算你小子识相,来,先和老夫对弈一局。”

独孤灵疑惑道:“嗯?不是要学漫天花雨么?”

潘老哈哈一笑道:“小家伙倒是急得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万事须得循序渐进,那是等你熟练暗器打穴功夫之后再考虑的事了。要学暗器,先练腕力与目力,和老夫下棋就是最好的锻炼,来来来,不要再啰哩啰嗦耽误时间了!”

独孤灵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暗忖这老头该不会只是因为太寂寞了,想找个人来陪他下棋吧?

他答应一声,与潘老走至石桌前,端正坐好后见老人拿着棋笥又躺回竹椅之中,于是问道:“你又怎么了?”

潘老理所当然道:“下棋啊,怎么,你忘了我有这一手了吗?”

语毕,他挥手掠过棋笥上方,“啪”的一声,独孤灵面前的棋盘上已经多了一枚黑子。独孤灵显然是忘了他有这一手,眉头一皱,内心极度不平衡地想到为什么我不能这样省力呢?他退后几步,取出一颗白子运起内力用力一挥,同样是“啪”的一声,不同的是这颗白子应声而断,两半碎子弹向一边落到石桌之下。

独孤灵吐了吐舌头,挠头看向潘老,老人家正在心痛地望着那碎子,随即抬头看向独孤灵,两人面面相觑,他颤抖着胡须建议道:“灵儿,你还是用手轻拿轻放吧!这副棋具可是陪伴我老人家二十余载了,亦如老友一般,切勿如此粗暴啊!”

独孤灵尴尬道:“哦,知道了,嘻嘻嘻……”

阳光下,两人一远一近展开对弈。

申时,日光西斜。

“不行不行,灵儿,你的水准实在太差!一个午后连一局也未曾赢过,简直就是初学的新手,老夫胜之不武,太没意思啦!”潘老摇头叹息,但那得意的样子哪有胜之不武的遗憾,直看得独孤灵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几口。

“那你还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陪你玩,我都说了我想回去,你却不答应!”独孤灵恼得满脸通红,他确实没有下过几次围棋,加上叶钟灵与他对弈时又尽量让着他,所以他至今并未在棋场上输得太惨过,这一个下午的连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陪你一遍遍的练习,你的棋艺又怎么能进步呢?”潘老确有在下棋当中不断地教导独孤灵各种围棋手法,又不厌其烦的制造不同残局让他思考解决。在两个多时辰的对弈中,他发现独孤灵的棋艺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进步着,惊讶之余更加不遗余力地用愈高深的棋局去刁难他,只想试一试这个有趣孩童的潜能到底有多大。

抬头看了看日头,潘老起身道:“好了,咱们现在开始学习暗器投掷,午时阳光太炙,于人目力有损。要练习暗器投掷,就必须选择早晚边进行,懂了吗?”

独孤灵等待这一刻很久了,重拾精神,笑嘻嘻道:“懂了,懂了!哪里还有不懂的道理,也不枉费我陪你下了一个下午的棋!”

潘老一阵气苦,这到底是谁在陪谁下棋还说不定呢!他从袖中取出银针,递给独孤灵道:“江湖之中,暗器种类繁多,小到飞蝗石、金钱镖、梅花针、铁蒺藜,大到如意珠、飞剑、飞刀、峨嵋刺,凡是能用于比武之中投掷伤敌的,无所不用。你手中的这门暗器叫作寒星针,乃老夫根据梅花针的外形改造而来,运用极地寒铁打造而成,是打穴所用的极品暗器,亦可算作是老夫的独门暗器了。”

独孤灵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银针,感到指间一阵冰凉,他问道:“这么轻的一根针怎么能飞的那样远呢?”

“问得好!有些暗器只要蛮力加技巧,而有些暗器则要借助内力。这寒星针就必须借助你的内力,先将真气灌注指间,再由腕力配合,准确射向目标,就像这样!”潘老现身说法,一抹银光眨眼间飞向两人面对的木桩,钉在那木桩一处显眼的年轮上。

独孤灵跃跃欲试,学着潘老的样子,颇有高手风范地一甩手,银光一闪即逝,木桩上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第二根针的影子。潘老立在一旁,早就看到那银针以悲壮的身姿,投入密林之中,一去不复返了。

“咳咳,有些力道,就是准头差了点,还有待练习,以后还是朝着墙壁投掷吧!”潘老语气中隐隐有些心痛,又取出一枚飞针递给独孤灵。

独孤灵点头答应,朝着木屋墙壁开始练习。如此大的目标,确实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潘老暗中为自己的明智抉择赞叹不已,一面向前纠正独孤灵姿势的不对和发力的不足,一面向他演示高端的手法。

一老一小在院中不知疲倦地反复教习。

......

晚饭后,独孤灵捏着酸痛不已的手臂步入房间,疲劳侵袭而来,他现在只想倒头大睡一场。黑暗中,他走向自己的木床,隐隐却感到有些不妥,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于是小心摸向烛台。

烛光点亮的一刹那,一阵嘶嘶声从床上传来,他回身一看,只见两条小蛇正在被上缓缓蠕动。独孤灵惊得全身一颤,咦,这两条小蛇怎的如此眼熟?他定睛一看,哎哟,这不是上官渺渺的小白和小彩么!

“哼!独孤灵,看你今天要怎么逃!”身后传来一声娇叱,独孤灵转头望去,果然看见上官渺渺正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也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他这才恍然大悟,令自己隐隐感到不妥的正是那紧闭的窗户,难怪今天的房间如此昏暗!不用说,上官渺渺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来找他算账了,这样才合理!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你笑什么?”上官渺渺看并不害怕,反而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顿感生气。

“没笑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执着,不是说过了么,昨天的事都是误会,你也说了那不怪我的啊!”独孤灵解释道,他笑虽笑,但面对房间中的两条毒蛇却还是有些心虚的。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光着身子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难道我还不该教训教训你吗?”上官渺渺脸红道。

独孤灵大感不解:“可是你也看见我光着身子的样子了啊!咱们两清了嘛!”

上官渺渺听到这话,额头青筋隐现,怒道:“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是女孩,你是男孩,当然是我吃亏了呀!”

独孤灵挠挠头,想不明白为什么当然是她吃亏,两人不都是赤裸裸的没穿衣服么,自己的皮肤好像比她还要白嫩一些。咦,这都想到哪里去了!他暗中自责。

“再说了,你还、还——”上官渺渺似乎想到了重点,犹豫半晌,终于面色通红道:“你还摸了我的、我的那里!”

独孤灵当然知道那里是哪里,但那只是个事故,他无语道:“我又不是有意的,真的!你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要不然,你也摸一摸我的那里好了。”

听到这个建议,上官渺渺不可思议地望向独孤灵,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她气得浑身颤抖,只感对这坏人已无话可说。看来,两个人的价值观无论如何是对不上了。

她挥了挥手,娇声喝道:“小白、小彩,给我咬他!”

床上的二蛇循声而动,飞快扑向桌边的独孤灵。独孤灵立即闪到一旁,急道:“渺渺,你若是让毒蛇咬伤了我,不怕上官爷爷责骂你么?”

“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还带了解药和纱布来。不用担心,等你被咬伤以后,我再帮你治好就是了!”上官渺渺得意洋洋道,她是铁了心要让独孤灵再尝尝被毒蛇噬咬的滋味了。

独孤灵听得暗暗心惊,这种事情她都做得出来,看来今天是没有商量了。他灵活地变换步法,躲避毒蛇的攻击,心中庆幸还好自己这几天的轻功没有白练。上官渺渺显然也看出独孤灵的身法有些诡异了,小白和小彩一直都沾不到这小子的衣角,她当然也不能继续旁观,于是伸手朝独孤灵抓去。

独孤灵觑见门口的上官渺渺也加入战团,大喜之下往右虚晃,待两蛇与上官渺渺都被吸引到右侧时,又向左突出。以上官渺渺粗浅的轻功如何能应付得过来,被他三两下就冲出了房间。她追出房门时,独孤灵已经跑到了院门口,朝她扮了个鬼脸,随即向山下奔去。

上官渺渺气得直跺脚,收回两条小蛇后,也往山下追了一阵,却再也找不到独孤灵的人影。眼见夜色渐黑,她只好闷闷不乐地走回家去。

独孤灵就躲在林老家附近的竹丛之中,见上官渺渺追到山下后,怕她还会返回,于是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敢钻出。

回到房间,他打开窗户,瘫倒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空,想到只要上官渺渺来明的就好对付,就怕她暗地使坏。

放松之下,又回想了自己方才的步法走位,暗自赏评一番。初次尝到了所学技艺为自己带来的甜头后,心想以后要更加努力才行!

月色朦胧,他的一双眼皮再也坚持不住,终于闭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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