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 第四章 铁马冰河黑石关（下）

老者怅然叹息，“哎，就差那么一点啊，我们就将他们全部高级将领一网打尽了。”说着，他的拳头不停地垂着桌子。

他连叹几口气，接着说：“那几天的气温是越来越低，冰越结越厚，工兵已是无能为力。那个从窗而逃的将领下令他能调动的骑兵准备最后一搏，不过幕僚长给我们部队准备了一套备用方案，‘断魂桥’行动。哎！可怜的幕僚长在那次暗杀中大腿被插了三刀，眼睛被剜掉一只，身上还有多处刀伤，伤势很重，所幸留下一条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还好不好。”

“他们统帅都死了，部队为什么没有分崩离析？”有人问。

老者道：“不，那个将领只能控制他所辖的骑兵，要不是那次刺杀行动，进攻的骑兵将有二十万之多，我们将会全军覆没。”

周纵道：“老爷爷，快说说什么是‘断魂桥’行动。”

“‘断魂桥’行动，是在太悲壮了，战争的残酷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按照幕僚长的备用方案，我们和哥萨罗相约双方派出最强武士，在冰河上比武单挑，如果我们输了，我们投降，如果他们输了，他们撤退。”

有人疑问道：“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可是他们会遵守约定吗？”

那老者道：“煞罗人性喜决斗，而且这个约定对两者都是公平的，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们在拖延时间切开河上的冰。为了防止双方失信，双方把大军压到了冰河上，守卫在双方英雄身后，哥萨罗的英雄人高马大，满面凶光，脱光了上衣，肌肉如钢铁一般坚硬，大手中还握着把巨斧。往哪一站，如山一般，我方士兵连连后退！”

“这么强，我方的呢？”

“我方英雄是幕僚长指定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岳擒虎，擒虎大人力大，但不是蛮力，他没用任何兵器，仅在气势上就已经压倒煞罗人了。双方英雄自知使命，谨慎试探对方后，哥萨罗英雄用巨斧猛劈擒虎大人，那力气霸道无匹，但每一招都被擒虎大人轻松闪了过去，久之那哥萨罗英雄心急了，如何劈都劈不到擒虎大人。”

枯瘦老者擦拭汗珠，继续给众人讲这尘封往事，“双方的兵士的心悬着，双方将领那是大汗淋漓，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怎样的结局，双方都免不了一场残酷的厮杀，我方将领更知道，这次是有来无回的。”

周纵道：“岳擒虎大人绝对不会失败的，那是他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那瘦老者点头认可，“没错，工兵尚未发出切开冰桥的信号，擒虎大人知道不能一下就秒掉那个煞罗的英雄。擒虎大人当时已经名满天下，他之所以叫擒虎，是因为他十岁那年随家人过山路，遇猛虎袭击，谁知他竟然空手将猛虎擒住，先皇闻之特封‘少年擒虎英雄’牌匾。后来便以‘擒虎’为名从了军，与南方曲罗国、东方的桑罗岛国作战勇冠三军，一把长戟在手，天下无人可当其锋，他就是我们军队胜利的保障，有他在士气高昂每战必胜。可惜！纵然再英雄无敌，最终还是沉入冰河了。”说到这里，四位老者都默默地抹着泪水，饭馆内也安静极了。

光头老者接替枯瘦老者说：“那场比武持续半个小时之久，哥萨罗将领看出我方的意图，更明白己方英雄已落下风，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到时骑兵团的士气必然会被打击，当即命令冲锋，擒虎大人此时一着急，一脚就把哥萨罗英雄踢死过去，他又接过我军掷来的长戟抵挡哥萨罗骑兵。双方交兵，喊杀震天，哥萨罗骑兵仗着机动性好，数十个重骑兵持长枪向擒虎大人冲来，擒虎大人用力甩出长戟当场砸死十几个重骑兵，接着赤手空拳击毙冲来哥萨罗的战马，煞罗骑兵观之色变，吓得他们骑兵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只长箭穿过擒虎胸口直没箭羽，还没等擒虎转头，又来一箭正中擒虎心窝。”说到此他又抹泪，众人无不为擒虎中箭惋惜。

他接着道：“哎，天妒英才，擒虎大人用尽最后一口气，捡起那煞罗英雄遗留下的的巨斧，向冰河上猛劈下去，那是他最后一击，然后双目回视我军，眼神中满是不舍，脸上尽是忧虑之色，英雄最终倒下了。我们的兵士见到擒虎已死，为义愤所激发的士兵出了愤怒的吼声，正所谓哀兵必胜，顶住了煞罗骑兵的第一波强攻。但是我方士兵毕竟是血肉之躯，越杀越少，指挥官下令所有人撤到距离河南岸的战术区范围内。”

又有人发问道：“撤退？不为擒虎大人报仇了。”

光头老者摇头，“年轻人你错了，撤回来是既定的计划，目的是将敌人吸引到冰河中央，那时我们工兵虽然尚未将河上的厚冰切开，但是他们重骑兵冲锋时必会有极大的振幅，这样即将被切开冰桥必将被震裂开来，那样就可以将敌人主力淹没在寒冷的冰河中。但是冰层太厚，切割非常艰难，谁知那刻的阳光突然变得出奇的好，温度升的很明显，河上不再继续结冰，当真是光神的眷顾。”他说着右手按住胸口光神标记，沉默少许。

枯瘦老者接过话茬，语气异常激动：“哥萨罗骑兵在从东到西的两公里战线上像虫群一样冲来，苍天有眼，在煞罗骑兵快要接近南岸时，冰桥突然乍裂，偌大的冰桥咔咔不停的连续巨响后，迅速分裂开来，接着敌军是人仰马翻沉入冰河。哎，可惜了那些从南方来的士兵啊，和敌人长眠在这冰冷的冰河里。擒虎的尸身也沉入冰河，那天镇北公爷，率领全体将士向太阳跪拜，感谢光神的眷顾，之后有大臣提议成立了光神会，得到先皇的允许，公爷被推荐为会长。我们都是那年加入光神会的。”

说着他拨开大衣，露出胸口的那颗神秘的烙印，手指着说：“这就是我们的标志，我们将生命贡献给光神。”

“这就结束了？”人们的语气中透露出意犹未尽之意。

“冰河之战后，哥萨罗骑兵因为没有统一的领导，加之没有足够的粮饷补给，战斗力陡降，在公爷的率领下我们很快收复了河北岸的黑石城，及时修复城墙，哥萨罗骑兵中间又因为争夺领导权发生内斗，最后煞罗国家力量介入，将骑兵团收编，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哥萨罗就此成了国家军队，煞罗皇帝派了新的统帅，重整骑兵团，退守戎胡，因为此战教训了骄横的煞罗国，直到今天也不敢与我们开战。”

听到此处，店内所有人改变了当初对他们的看法，一个气质斯文的人起身向老者说道：“四位老英雄，这顿饭有我做庄，要不是你们当年，哪有我们今天的安定，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英雄事迹，今天说起令人佩服，史书上没记载这些。但是我们不能让你们悲壮伟大的事迹淹没在这冷酷的社会里。我是本城一家报纸的编辑。我将以我微薄的力量让你们被尽可能多的人们知晓。”四位老者大为感慨，眼角有泪花闪动。

这时，从饭馆外面传来通知：“最新的行政官命令，所有在黑石城的人，都到巨石广场集合等候，恭听张教授演讲，任何人不得缺席。”大家纷纷向饭馆外望去，那是一辆新式有的光能设备驱动的车，上面还有人喊着喇叭，车沿着街道缓慢的行驶，不停地喊着通知。

这种车很少见，自从进入黑石城周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新式车。周衡跟了出去，仔细观察这辆新式的车，可惜看不到它的内部装置。

饭馆人们开始一一散去，四个老者准备起身离去，只听‘刺啦’悠长的一声，光头老者的裤子被死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坏了，忘记和老英雄说了。怎能让老英雄脸上没有面子呢，他们可是最要面子的啊。”周纵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搞得恶作剧。

“老板，你是看我们四个老家伙不中用是也不是？嗯？”光头老者看了看凳子上的黏胶忍不住怒火怒。

老板匆忙过来安抚道：“哎呀！哎呀！四位老英雄，真不是小人干的，你们如此英雄，我敬仰还来不及，哪敢这样戏弄！你的英雄裤子多少钱，我按价赔给你，不双倍，不三倍赔偿，行不？”

“我们需要你赔吗，到底是谁耍这些小计俩！”说着四下看去。

“他们毕竟是英雄，之前只是想让他们当着众人出丑，谁知他们是英雄呢？还是爱冲动的老英雄，不如大胆的承认，以他们豪爽的性格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周纵考虑片刻，便要承认。

还没等他站出来，父亲站了出来走到老者身旁深鞠一躬，道：“老英雄息怒，此事正是犬子所做，犬子不肖，请不要为难店老板，你们想如何解决我听从就是。”

“你家犬子是谁，你又是谁？”枯瘦老者问道。

中年人还没来及说话，周纵抢过父亲话茬，“他家犬子就是我，老英雄实话和你说了吧，之前我以为你是骗子吹牛皮的，所以想让你出丑，趁你站起来时不备，我就弹了一团胶黏在你板凳上，但自从你讲过你们的经历后，我打心里深深敬重你们，因为听你讲的入了神，竟忘记和你说了这件事。”

枯瘦老者听了，不怒反笑，“能趁我不备‘暗算’我的人还不多，小子你算一个，还好勇敢承认。”说着一下把那裤子上被撕下的布条给扯掉了。随之又道：“小子呀，以后不要出一些阴损招，如果遇到高人，你会吃大亏的，这算是我这个老不中用的给你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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