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周衡

黑石城张府大宅春闺中，已为人妇的云歌悠闲地翻开了今天的报纸。

“民治会贼首周纵、萧正被活捉，云林郡贼乱悉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头条新闻读了好几遍，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去。

她去的正是黑石学院，要找一位神秘的人。

他从实验室出来，见云歌满脸焦急，就问道：“嫂子，什么事？”

“张久利，你看。”她把那份报纸递给他。

他瞥了下报纸黑字标题，并没有接，“我看过了，平了战乱那是好事。”他神色淡然说道。

“你这样不累吗？”云歌责问。

他表情平静，此事似乎与他无关，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你知道周纵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他还是沉默。

“就是在有一天能找到你这个弟弟。”她说着扔了报纸径直出门去了。

灰蒙蒙的冬日，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的下个不停。沈舞橙一人踏雪来到升龙城的东南区的铜炉子街，街的尽头是一条冰封的河，河对岸寸草不生的荒地便是刑场，九十九根花岗岩做成的绞刑架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深灰色的监斩台上也显得格外阴冷，刑场之南还有一座深灰色的极为压抑的建筑群，建筑群没有窗子，那就是著名的帝都监狱。

沈舞橙走进河边的一家茶馆，上楼找了靠近窗口的桌子坐了下来。

她端起热腾腾的茶，正抿了一口，感觉有人向她走来，轻轻放下杯子。

“你？”沈舞橙昂起了头吃惊地看了这个年轻人。

年轻男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我知道你会来到这里。”

“你是周衡？”

“是我，五小姐。”

“不要见外，叫我姐就行了。”她轻声说。

沈舞橙比几年前更漂亮，连生性冷静的他也不禁地瞧了她一眼，沈舞橙已意识到，随即转脸看向窗外，而周衡也立刻低下头。

“你哥现在就关在那座监狱里。”她说。

“恩，本月二十八日，帝国将在刑场公开处死五十名罪大恶极的贼寇，他是首犯当然在其中。”

“你这是来救他？”沈舞橙瞥了他一下。

“我一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尽管气氛有些冷清，但沈舞橙时不时地会看看这个年轻人，或许因为他有周纵的影子，给她一种强烈的好感，这种好感或许当年在云歌婚礼上就开始萌芽了吧。她心下不断的自责道：“我这是怎么了，周纵就快要被处死了，我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喂、喂……”周衡连叫她三声。

她才反应过来，“哦！不好意思，我在想呢。”她说。

“我想到了。”

“恩？”

“谢谢你为我哥担心。”

“喂，你说给我听吧，行吗？”

“事情办成了再说吧，我走了，你多保重。”他说完起身去付账后，匆匆走出茶楼，沈舞橙也跟了上来。

“我是你哥的朋友，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跟我，碍事！”他冷冷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大步走了。

这句话确实让沈舞橙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的她决定偷偷地跟着周衡。

走了好久的雪路才到了闹市区，大雪也渐渐停下了，闹市街上的积雪已被扫清干净。沈舞橙偷偷跟在他后面，她认为她隐蔽的很好，见周衡向一人问路，然后沿着那人指的方向去了。

跟着跟着，她才发现此时已经到了帝都的烟花之地。

“这人好让人失望啊，他哥都那样了，他还……”她心中责备，她想就此离开，可是两条腿不听话还是跟着周衡。

寒冷的天气，更能体现香闺的温暖，这条街莺歌燕语歌舞升平，在青楼姑娘们的招呼声中，不少达官贵人被迎进了这些青楼的香闺里，周衡走进了这街上最有名的青楼中。

她极为鄙视地看着他进去了。“不值得，真不值得！”她摇头叹息。

“他绝对不是这种人，难道他另有原因？”她突然又这样想，于是她决定在这家青楼附近等他出来。

“青楼真是糜烂不堪，什么勾当都有。”看着进进出出身穿华丽衣服的男人们，她心中极为排斥。

不多时那家青楼中便传来一阵对骂声，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接着青楼中一龟公急匆匆出门，又过了会儿，一群卫兵跟着那龟公又进了青楼，像是急事。

沈舞橙预感此事必和周衡有关，在她惴惴不安的等待下，那群卫兵押着一年轻人出来，那人正是周衡。当他们双目交接之际，沈舞橙彻底傻了眼，而周衡却朝她神秘地笑了笑，她从没有见他笑。

“官兵大爷，你们抓他干什么？”沈舞橙急忙追上那群卫兵。

“他是你男人吧？你长得也不丑啊，他背着你跟咱们升龙城的大官爷争花姑娘呢？”其中那个胡子拉碴的士兵对沈舞橙没好气说。

沈舞橙脸红了，想解释又说不清，但是还是向士兵们求情，“官爷，我这有些钱，给你们，请你们放了他吧！”

瘦瘦的中年士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不是我们不想要钱，可是他得罪了帝都大官儿，点名要办他，放他！我们有几颗脑袋，你快走吧！不然连你也抓。”

周衡跟个没事人似的回头对她道：“你回去吧，我早就想进去了！”他语气十分平静，沈舞橙这才明白周衡的用意。

“他进去了，有用吗？但不论如都希望他能够成功！”沈舞橙柳眉微皱。

当沈舞橙回到二哥家中，已经很晚了。

“舞橙，什么事这么晚才回来？”家里的大厅中他的二哥正在看报纸。

“没事，二哥。”

“我看这些天来你精神一直不好，病了吧？”沈二白说着放下了报纸。

“没有，二哥，你知道周纵的事吧？”

沈二白脸色一沉，左右扫了一下，小声道：“这么大声干嘛，这年头你在家里做什么，上头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哥你不过是西苑寺（负责全国司法审判）的一个小官，至于这样吗？”

“你二哥官职虽不高，但是负责的事情却很重要，一言一行必须谨慎。”沈二白说话之际将几扇窗子一一关上，又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洗洗睡吧？”

“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说呢？你要不说我就纠缠你一晚上。”沈舞橙不依不饶。

沈二白经不住他的这个小妹子死缠，便让她坐过来，沈二白手指蘸着杯子里的水，在几案上写：“本月二十八日，将绞杀云林郡叛逆。”

沈二白蚊声道：“原本文明皇帝已经同意了高山岳的建议只处死几名首犯，但是荣昌力主全杀，以此来吓破叛军的胆，高山岳力争，可是势单力薄，最终决定处死五十名叛军。”

当晚沈舞橙写一封加急信给黑石城的云歌。

周衡是个书呆子，虽然被关入监狱，但是他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周纵，所以他在狱中十分懊恼，咒骂自己太冲动了。辛亏沈舞橙的一封信，他的导师张守衡通过关系打点几处，多日后他被遣送会黑石城。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