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振柏满肚子纳闷,回到卧室。
刚推开房门,门后闪出一个身影,一把搂住令振柏的腰。
“老爷赏你什么啦?”
小春从身后探出头来,近看娇嫩如花,黛眉淡淡,令振柏只觉恍惚如晕眩般,定神片刻,方道:“平白无故的,爹怎么会赏我东西?”
哪知小春脸色大变,怒道:“你答应过我的!我咬着牙说你没死,别人笑我傻。哼,我是真的傻,傻到相信你的鬼话!”
说完小春掩面奔出房门,不见人影了。
令振柏把司马喜与小春的关系猜测了几分,念道司马喜的工作可以替他完成,情债就不必了。
于是心思又回到双翼神兽身上。
司马父子显然密谋好了,要给新相国下套。但这相国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说不定司马喜也不是什么好人。
令振柏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摸熟了双方套路再说。
由于事关机密,他只能亲自执刀在竹简上刻字。第一次当刀笔吏,刻字扭扭曲曲,虽然青铜上的文字不多,线条又相对简单,令振柏也花了不少时间。
中间有仆人送来二次饭菜,只是依旧不见小春。问仆人,他们也回答不知他的行踪。
等到他完全刻好,已是亥时,夜深人静。
这套竹简上的文字虽无人认识,但安排仆人交给司马赒,令振柏始终不太放心,准备摸黑走去茅草屋。
司马府位于中山城西南角,地处偏郊又背靠山林,晚上阴风阵阵。府上人又少,门扉咿呀作响,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楚。
前方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令振柏一竖起耳朵,四周又回归静寂。
白天有管家七拐八拐带路,令振柏脑子里还能记住一些路径,但现在大晚上灯火都没有,转了几圈,令振柏只是各房屋绕来绕去,连自己的卧室都不知哪个方向了。
忽然到了一处广大院子,平地划成几块,稀稀落落布着一些绿苗。平地尽头只有一处土高岗,林木茂密,叶子如针,此时长了不少新芽。
令振柏刚想折回,林中有人说道:“老爷,卫国穷追不舍,那小少爷的身份···”
对方欲言又止,另一人意会道:“哎,今日对着夜白的灵牌,差点脱口而出。只是喜儿尚年轻气盛,知道真相必定按捺不住。如今中山国表面太平,实际鼓、肥、仇由三大家各有心思,我们这些人功劳再大,也终究是外邦客卿,一旦身份泄露,就是灭门之祸了。”
树林枝条交错,令振柏又不敢靠得太近,但也依稀能辨认说话的两人正是父亲和不否。
不否道:“小的已派人暗中保护小少爷,只是若被六狼客盯上,想摆脱恐怕也不是易事。”
司马赒道:“当今一国之主都指不定哪天身首异处,何况区区一个少年。为人父母,我也只图子孙平安喜乐而已。只是流我司马家的血,就要干好我们的本分。”
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否道:“那小春···”
令振柏正疑惑两人谈的身份秘密,只是这两人心知肚明,始终不肯诉之于口,所以他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又听到管家提到“小春”,便竖起耳朵静听。
司马赒道:“这孩子我另有安排,你不必担心啦。”
突然树枝一声脆响,不否喝道:“来者何人?”
林中那人也不吱声,施展轻功急忙逃走了。
两人也不去追。
不否道:“请老爷放心。此人武功平平,又中了我的梅花镖,待会循着血迹自会追到此人。”
司马赒语气中也不见惊慌,说道:“若是斥候或立侯派来的人,倒还好办,怕只怕他是翟承志···夜露已重,你先去安排吧。”
不否顺着他的话,说道:“小的这就先行告退。小少爷明早的车马已经备好,等天一亮便会催促他起床。”
司马赒嗯了一声。
两人的脚步声往两个方向各自离去。
令振柏心想他俩谈话发现有人偷听,如果此时贸然出现在司马赒面前,对方肯定会起疑心。不如照着原路返回,明天再让管家把竹简交给他。
路上黑灯瞎火,本来误打误撞进入这个大院子,想沿着原路返回谈何容易。
突然一把刀架在令振柏脖子,对方提着一个灯笼,明晃晃地照着令振柏的脸。
“啊!小少爷!属下冒犯,请小少爷恕罪!”
三五个执刀大汉正跪在令振柏右手边,令振柏念道这应该是不否所说追寻偷听人的士兵了,正打算说话,却看见不否出现在这些大汉身后,一脸严肃。
“夜深了,小少爷为何独自出门,也不带根蜡烛?”
令振柏强作镇定,说道:“我想上茅厕,特别特别急,想着熟门熟路就摸黑跑过来了。上完茅厕后,看月色不错,就随便走走逛逛。”
不否脸色如故,说道:“近来奴仆们忙于白事,打扫庭院不如以前勤快,恐怕砂石多,小少爷路上要小心绊倒。”
令振柏见对方信了他这套言辞,心下一宽,说道:“多谢管家费心啦。坦白说,这里四周黑不溜秋的,我也觉得不是很安全。能不能派个人送我回房啊?”
不否道:“奴仆们当下在灵堂收拾,还是让小的送小少爷回去吧。”
令振柏见管家本有三分害怕,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但若是没人引路,他也不知道要在路上再耗多长时间。
只好一口应承,默不作声跟在不否后面。
司马府各个房间布局大同小异,管家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说道:“小少爷,好生歇息吧。”
令振柏答应一声。
刚合上房门,嘴巴被人捂住,那只手娇嫩柔软,倒也不太用力。令振柏奋力挣脱,正欲大喊,却见那人身材娇小,不是小春是谁?
小春捂住胸口,低声道:“别出声,把蜡烛点起来。”
有了烛光后,令振柏这才发现小春嘴唇惨白无色,昏昏欲倒。
只见他袖子血滴点点,另一只手按住伤口,这才没有血流如注。
小春难道是那个受伤的窃听贼?
捉拿小春的大汉正在外面巡逻,令振柏正犹豫要不要偷偷告知管家,又想起小春热情似火、,眉眼流盼的模样,伸手想解开小春身上的衣服。
“你干嘛?不要碰我。”
令振柏的手被小春狠狠一拍。
“脱衣服检查伤口啊。”军校平时开了不少急救课程,刀枪创伤对军人来说只如家常便饭。
小春低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正欲撩起袖子,看到令振柏正直勾勾盯着他,便斥道:“转头不许看!”
不知怎么,这几句话如同附上魔力一般,令振柏竟全部乖乖照做。但军校里也不乏那种皮肉娇嫩的小哥,不喜与别人有肢体接触,所以他也不以为意。
“你怎么受的伤?”令振柏明知故问。
“还不是被你气的!我上山摘你爱吃的野菜,结果不留神摔下山坡,没想到被一根尖头枝条插了进去。”
这理由扯得真是离谱。司马喜也许好骗,但我令振柏可不是傻子。
他用眼神把小春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笑道:“摔下山坡,那你衣服上怎么没半点泥都没有?”
小春气道:“你不信我的话?要不要剖开我的心给你看看?”
令振柏心知小春顾左右而言他,正想要不要拆穿。
小春连打几个哈欠,发着困意道:“我要先睡了。”便直接往床上一倒。
喂喂,你睡我的床,那我睡哪?
令振柏对原来的这对主仆关系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能发作,万一知道自己是冒牌的,那可怎么办?
不如趴在桌上将就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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