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换人生，我的科学使命瞒不住了 第3章 天壤之别到天渊之别

次日一大早，李杰就亲自出发了。

买了江都到贵康省会康阳的机票，将近3000公里，一路心情也是忐忑。他担心的是，亲儿子回来之后，必定会成为集团掌舵人，牛子睿虽然不至于被赶走，但也接近废物了。那自己呢？被牛家压了一代，难道还要压再第二代？

如果，这个吕凡才智平庸，那还好办，可以慢慢对付。因为李杰最清楚不过，牛大海这个人一向都是“唯才是举”，最崇拜的人就是曹操曹老板，无论你是什么人，只要有才，就是好的，没有才，就算是个圣人，在牛老板眼里也一文不值！

最担心是，吕凡万一是个厉害角色，那就很麻烦了。

李杰给牛大海鞍前马后二十年，不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死也不会闭眼……所以，他明白牛子睿的心思——万不得已的话，只好下毒手了！到时候就说失踪，找不到，或者已经死了等等，何况，他还可以把罪名推给那个傻帽牛子睿！

然而，李杰坐在头等舱里，根本不知道，有一个人就坐在经济舱，这个人就是“爆料王”平头哥王平！

王平怎么会放弃这个大热点？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大总管李杰一定是去找那个亲儿子了！如果把这波放掉，他还混个屁的自媒体？！

更何况，这几天，财金、惠讯、观网等等财经准官媒也在积极行动了，被他们拔了头筹，那就白白为人作嫁衣了！

……

康阳机场很小，因为都是山地。

李杰打开手机地图，看了就直摇头——这特么的会昌县简直太偏僻了！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找到呢！

他李杰这辈子虽然屈居人下，但也是龙国财经界的一号人物，哪里受过这个罪？

但这次，什么气也只能忍，匆匆出了机场，就坐出租车去了火车站。因为会昌县还在贵康省的西北部，坐长途大巴还不如坐火车来得舒服。

咔嚓咔嚓一路，不是高铁，而是蓝皮空调车，声音听得人心头一上一下。其实这种空调车还算好的了，李杰当年读大学时，坐的那种绿皮车才真叫要命！

下了火车，已经来到西昭市，但是，幺蛾子、黑天鹅什么的，一旦出来，就绝对不会只有一只，西昭市到会昌县，竟然没火车！

于是李杰又上了长途大巴，一路上都闻到一些人的脚臭味，好几次都要呕出来。折腾了三个小时的崎岖山路，已经是下午了，才来到人烟稀疏的会昌县客运站。

尼玛！

打听之下，李杰差点要哭了！

那个村他娘的还有五六十公里！

这里是五线城市，乡村公路已经没有大巴，而是那种微型面包车，可以坐六七个人。又是一个半小时，才来到一个镇上，叫做“津桥镇”，而吕凡支教的那个村，又是这个镇最偏僻的，叫做杏花寨！

要命的是，镇上真没有车去杏花寨。平时，都是拖拉机或者农用车才会进山。

李杰彻底崩溃了，哭丧着脸，花了二百块，一个拖拉机驾驶员才答应带他进山。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李杰已经晕晕乎乎，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一处半山腰洼地。

结果呢，

没路了！

拖拉机停在土路边上，司机是条精壮汉子，光着上身，腰间都能看到本命年穿的那种红裤头，正嬉皮笑脸地指了指下面的村庄，转身就走。

“还要步行？！”

“最起码还有两公里！”

他自然不知道，远远骑在摩托车后面的王平也是一路骂娘，他花的钱更多，摩的司机一定要五百块才肯来！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蹒跚着往山坳村庄走去。

……

王平当然不会闲着，不能直播，就发短视频。

从江都开始，一路直接就是交通科技的降维打击，交通工具竟然从波音变成了东风手扶拖拉机！从一路WIFI的地带，来到信号已经很微弱的大山之中！

一路上，他都偷偷上传视频。无数网友们的心都在一路跟随，可以说，龙国迄今为止从没有出现过的景象在网上发生了——亿万人随时随地刷着微博，密切跟踪着一个人！追寻着一个可怜人的下落！

一路上，那是万众一心，

每个人都希望那个人过得还可以，希望结局是一个温馨的画面……但现实却一步步走向了冰冷！

在飞机上时，亿万人想着那个亲儿大概会在省会城市，来到蓝皮火车上，网友们的心就开始低落，到了大巴车上，再到拖拉机上……网友们的情绪降到了冰点！

评论区忽然冷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发了一个哭脸！

因为太残忍了！

真的太残忍了！

多数人一开始就心里有数，牛子睿和亲儿的命运之间，可能会落差很大，却绝对想不到差别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

此时，每一根哗啦着屏幕的手指，都有些滞涩了……

……

为了保持热度，也给网友们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快到村口时，王平躲在大槐树后面发了追踪过程的最后一个短视频——《求求你！赶快离开这个世界吧！》

配上东风手扶拖拉机，以及光着上身的一条精壮汉子驾驶拖拉机在泥土路上飞驰的场景，顿时引发了网友笑喷，缓解了这种悲催的情绪——

“大佬！求带！”

“不装了！其实我开的是机甲！”

“朕就是这样一条汉子！”

“没想到吧牛子睿？你哥我还活着！”

“……”

这条视频是王平调解气氛的，但一下子戳中了网友们的灵魂！

许多人是一边笑着、一边泪目……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偷偷的回了一条——

“他渡劫失败、跌落在大山农村里了吗……？”

全国大多数的地铁里、办公室里，无数网友们都怔了一下！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命运，你不能那么残忍啊！

从天堂跌落凡尘就算了，做个普通人也忍了，怎么会连普通人也做不了？

非要从天壤之别，变成天渊之别？！

到了这个时候，好心的人们，也只有寄托在这些缥缈的思绪上了，就算他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最起码还有一个传奇的身世……有的人则坚信他一定是个玄幻非凡的人物！

那必须是！

……

王平的视频陆续还在发，

这时，狼狈疲倦的李杰已经进村了。

这个村居民其实蛮多的，就是非常分散，五六间、七八间房聚在一起，但聚落之间隔了四五百米，就显得非常萧疏。

李杰问了一个正在溪边洗衣服的妇女，

“大姐，请问这里有个吕老师吗？”

“哟，你说累老师哈？特在那边撒，你来这边问搞撒子？”

这方言，李杰有点懵逼，

“我说的是吕老师，吕？”

“不就是累嘛？搞撒子名堂嘛！瞧你样子么也斯斯文文呐，咋个是个黄人撒？说了那边撒！”

李杰就算没听懂，也看清了表情，顿时有点恼火，他李杰在都市圈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调戏这么一个村妇？但也只好悻悻离开，硬着头皮朝她指的一座山顶道观走去。

“杏花小学”？！

李杰发现这里是一座道观改造的学校，除了十几间校舍是现代平房，其他建筑都还是古代的道观，中间最高的那个大堂，就是校务办公室。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学生已经下课了，学校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平房外面篮球上，有三四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在打篮球，教室里，也有一两个学生还在用功。

李杰悄悄来到大殿前，一块牌子写着“校长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堆满了学生作业和书本，旁边四周全是书架，摆满了书籍。

一个英俊阳光的年轻人正在批改作业，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内容，嘴角一直在笑。

咚、咚！

李杰敲了敲木雕门窗。

“校长？”

年轻人抬起头，

“您是？”

“哦，我来找吕凡老师。”

“哦，那，请问您是？”

“呃，是这样，我从江都来……哦，这是我的名片！”

李杰的名片上写着——

“龙国大海集团互联网事业CEO”

“哦，原来是李总……那请问您，找吕凡老师有什么事呢？”

“呃，是这样，我呢，这次找吕老师，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嗯，涉及私人隐私，这个，能不能让我跟他当面说？”

“呵呵，我就是吕凡，您先坐吧。”

年轻人起身灿然一笑，顿时满室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