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奇遇记第四章

四兄弟奇遇记

琳琅君

玄幻奇幻 | 异世大陆更新时间：2021-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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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一匹赤红色的骏马飞快地在林间驰骋着。

在这匹马身后的不远处，紧跟着另外一匹棕黄色的马。那身后跟着的马与眼前的这匹马一样，追风逐电，急若流星。

踢跶踢跶的马蹄声踏着长安城外的秋色呼啸而过。马蹄所过之处，一阵阵的金黄被掀起。只见那片片金黄在空中短暂地飞舞了片刻之后，又回归了平静的大地。

很快，两匹骏马就接连冲出了树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

远远地可以望见，一座雄伟而宏大的城市正伫立在那原野之中。那城墙是如此的高大，纵使在辽阔无比的平原中，依然显得巍峨壮丽；那城门又是如此的宽阔，足以让数架马车齐驱并驾。城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来自海内海外的商贾、使节、书生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旗帜、车辇及行人鱼贯而入走进城门。那些人操着不同的语言，话中又带有不同的口音；他们拉着不同的货物，有北海的珍珠和西域的宝马；他们又穿着不同的衣服，有中原流行的左衽，和来自大理的白头节。

“虞！”

主人用缰绳拉住了马，那匹红色的骏马便停了下来。第二匹马的主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此时已是下午，临近黄昏，血色的夕阳映照在金黄色的草场上。

红色马的主人看着这感慨这壮景，不禁诗性大发。

“五陵原上秋风起，斜阳夕照金辉壁。”

身后那匹马的主人也向前趋近了几步，很快就对出了下句。

“四海来朝车如水，朝暮不绝汩汩流。”

红色马的主人朝对诗的那人笑了笑，随后又用马鞭使劲地抽了一下鞍下的骏马，策马向前奔去。

“后入城者请吃酒！”他咧着嘴朝身后的那人笑着说道。

黄色马的主人愕然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耍赖！”他朝着前面的人大喊道。

说着他也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抽在胯下的黄马的臀上。

两匹马就这样一前一后奔驰在广袤的五陵原上，风驰电掣地向长安城冲去。

很快，二人就进入了长安城。

“李炎，先跑你还输！说好的，请吃酒。”骑黄马那人率先进了城，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笑着用手指着骑在红马上的年轻人说道。

“这不算，风大！”李炎也从马背上跳下来，回应道。

“不管！你自己说的，反正你输了，就要请吃酒！去吃殷春楼！”

“罢了罢了，就依了你。”李炎见拗不过对方，又因为是自己提出来的赛马，所以只得依了对方。

两人来到了殷春楼，小二赶忙走上来帮二人将马牵入马厩。

“客官，几位啊？”一个满脸堆着笑容的中年男人走上来，他留着八字胡，露出两颗大牙。李炎认得这人是这殷春楼的掌柜。

“哎哟！这不是李公子和章公子嘛！好久不见了！快快快，里面请！”掌柜看清了来者之后，表情惊讶地说道。

随后掌柜把二人引入一个包间当中。

二人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袖，走了进去。

“掌柜的，来两壶酒，菜有甚上甚！”没等掌柜发问，李炎就率先点好了酒菜。

“得嘞！您稍候。”掌柜恭敬地退了下去。

随后两人脱了履，面对面地跪座在榻上。

很快，侍女就端上来了两壶上好的酒，并为两名客人分别斟满了一盅。

“章兄的马术有所长进啊！李某自愧不如！”李炎端起了眼前的酒，向对面的章成敬了一盅。

章成也连忙举起了酒杯，还敬了一盅。

“哪里哪里，李兄的马术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啊！章某今天只是侥幸而已。”

二人各自饮了一盅后，又开始谈起了话。

“马上又要科考了啊，不知今年能否金榜题名。”章成给自己满上了一壶后，又喝了一口，并说道，“我要像你一样就好了，皇族后裔，不用科考直接就能做官。”

“章兄这是何话！长安城内谁人不知你的文采，何须担心不中？”

“哎，谁知道？”章成有些感慨地说道，“近来主上对那个胡虏宠信有加，对那个爱搬弄是非的宰相李林甫更是听之任之。据说上次又有个有名的才子让那个口蜜腹剑的家伙给阴了，听说给贬到蜀地去做了个县令。”

“没法子呀！身为臣子的有太多的无奈了。”

说着，二人又继续饮起了酒，场面顿时变得沉寂。两人都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李炎和章成都是长安城内出了名的才子。二人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辈，吟诗作赋、骑马弓射无一不擅长。又因二人平日里喜爱喝花酒、逛青楼，所以便得到了“风流二才子”的称号。

其中李炎是李唐王室的远亲，他的父亲是东平王，母亲家是长安城内的名门望族。章成的父亲则是左仆射，他们家虽然不算是王室，却也算是达官显贵，每天送礼、登门造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二人平日虽然里也喜爱读书、练剑，但毕竟纨绔子弟的本性难改。因此二人平时总是喜欢和那些五陵年少们一起外出玩乐，常常是在外边喝得烂醉如泥，要么是大晚上被人抬回府里，要么就是第二天让老管家用马给驮回来。

年少时期的他们可以说是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青樽空对月”的人生观念的坚定的实践者。

不过年轻人终归还是要长大的，两人很快就接连行了冠礼。他们的父亲也开始为他们的前程考虑。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在古代结婚是件大事，所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给他们寻一门亲事。

很快，他们的父亲就给他们各自相好了一家。其中李炎家相好的是魏家的一个闺女。这魏家丫头来头可不小，乃是贞观时期的名相魏征的后代，因此虽然她相貌平平，却深得李家人和李炎的喜爱。章成家相好的则是杨家的女儿。这杨家也不容小觑，当朝天子最宠爱的杨贵妃据说是这家的远亲——当然这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毕竟天下姓杨的这么多。不过杨家家主也算是身居高位之人，颇有一副将来要平步青云的样子；再加上这杨家闺女也是长得秀气，可能确实有点杨贵妃的血缘，很是水灵，为人也聪慧，又知书达理，颇得章家人的喜爱，因此章家就跟她家联了姻。

果然，男人一成婚就跟变得顾家了。两人不再像之前那样成天忙着喝花酒、逛青楼、跟那群酒友们厮混，开始每天刻苦读书、习剑。

洞房花烛夜有了，那就该准备金榜题名了。

因为李炎是王室出生，所以他不用参加科考也有官做。章成就不同了，因为他家并没有封侯拜将，所以他必须要通过科举才能做官。

不过尽管李炎有着王族血脉，不用考试，他仍然是每日刻苦地读书，学习如何治国。他不是那种甘于平庸之人，他不想碌碌无为地混个官职过完一生，他想要成为的是像魏征、宋璟那样的经世之才。

两年后，章成参加了第一次科考。很遗憾的是他那次落榜了，并没有取得个一官半职。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决定回去之后继续刻苦读书，三年之后再考一次。

两人在这三年间常常是一起读书到深夜。很快二人也都有了各自的儿子，到现在也都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

三年很快就过去，现在距离科考还有一段时间的时间。二人在这天也决定放下书卷，到长安城外去透透气，于是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尽力则以吧，寒窗苦读，必有出头之日。”李炎最后说出了一句。

二人又喝了几盅之后，便准备离去。

此时已是日薄崦嵫，长安城内的几家灯火已经点明。小二牵来了二人的马匹，不过二人并没有选择骑马，而是牵着马在长安的大街上遛达。

二人家均住在长安城的南侧，挨得很近。

当二人走到李炎的府前时，天色已晚。

门卫见少爷回来了，赶忙上前来帮主人牵马。李炎转向章成，双手举在胸前，准备向他行告别礼。章成见状也赶忙放下缰绳还礼。

“今晚有些疲惫，必是酒喝多了，就不陪你一同读书了，李某先行告辞！”李炎说道，说着他弯腰作揖。

“告辞！”章成也还了个礼。

随后，李炎便转身走入了府中，而章成也藉着夜色，向自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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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十点的时候，周歆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他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骑着马，奔跑在一片荒原之上。

骑着骑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树林当中。他在这树林中又看到了一条小径，沿着小径他又来到了一座山洞前。随后他下了马，试图走进那山洞。可那山洞却会移动，他愈是靠近，那山洞离自己的距离就愈远。于是他开始追赶，然而那山洞却也移动得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他跑得精疲力竭，哈腰喘气的时候，却发现那山洞居然就在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

他伸出手来触摸那山洞，冰凉的岩石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想要走进去，却突然感觉双腿有千斤般沉重。他艰难地迈起沉重的步伐，试图向前跨一步。然而他越是试图用力，那腿就越是沉重。

他尝试了多次，终于准备放弃了。他转身，却发现身后的马不见了。他开始四处张望，四周是一片的寂然。而当他又一次看向那山洞时，却发现连那山洞也不见了。

四周只剩下繁杂的草木。

他感到万般困惑，开始行走在这草木之间。走着走着，他来到一条河旁。这时她看到一个老妪正在洗衣服，于是他朝那个老妪大喊了一声。

可那老妪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洗着她的衣服，嘴里好像还在哼着什么歌。周歆见对方没有听到，便向前走去。当他终于来到那老妪背后时，他伸出了手，拍了拍对方。

他看到对方即将回头。

就在这一瞬间，他醒了。

他坐了起来，感到颈椎有些僵硬——可能是因为枕头太硬导致的。

他看了看四周，墙上挂着的钟依然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日光透过窗帘，打在磨光的红瓷砖上。

他爬下沙发床，穿上拖鞋，向厕所走去。经过时，他看到李羲的房间门仍然紧闭。

“应该还没有起床吧。”周歆心里想到。

他洗漱完之后，又回到了客厅，为自己接了一杯水。当甘甜的清水沿着喉管流下，他的身体也逐渐从早晨的朦胧状态中恢复。同时，他也感到腹中传来的一阵饥饿感。

他看到桌上还有一些昨天晚上没有打开的零食，就打开一包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他一边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李羲和王九昨晚讨论的那个宗教到底是什么？”他想着，“他说那两篇古文是某篇‘经文’上的，可是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种经文啊，从他们的说话方式来看，也不像是基督教、佛教、道教或者伊斯兰教中的任意一种。”

“或许是某种我没听说过的宗教吧，”周歆继续想，“毕竟书能教的东西太少了。我不知道的肯定也有很多。”

他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到李羲的房间里搜一搜，一探究竟。虽然乱动别人的房间从礼仪上来讲是不太好的，但是好奇心让他难以抗拒。

“他说的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书？”周歆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

这时，一阵开门声响了起来。

周歆寻声望去，只见李繁打开了房间门，走了出来。

他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蓬乱，睡眼惺忪。他看了看周歆，小声地说了一句：“起得这么早？”

周歆闻言不禁讪笑。

“这还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李繁闻言看了看钟表，不禁苦笑了一下。

“昨晚玩得太晚了。”

随后，李繁也去洗漱。当他回来的时候，已是另一副面貌，比刚才显得要精神一些。

李繁坐到周歆对面，也拿起一包零食，吃了起来。

两人先是安静地吃着。

片刻之后，李繁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目光开始在桌上四处寻找。

“怎么了？”周歆见状问道。

“昨天那两篇古文呢？”

周歆看了看桌子，这才发现桌上的那两篇古文确实不见了。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很清楚是谁拿走了那张纸。

于是他便示意李繁把耳朵靠过来，准备把昨天晚上自己听见的告诉他。

“你知道嘛……”

就在这时，开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歆连忙打住了话语。

李羲也起来了。

不久之后，王九也起来了。

“你们去吃早饭吗？”李羲洗漱完问道，“我们家楼下新开了一家早餐铺，做的挺不错的，带你们去尝尝？”

“好啊！”众人高兴地应道。

于是四人很快换上了鞋，下楼跟李羲一起去吃早饭。

走到半路上，周歆突然发现自己出门时居然忘带手机了。于是他向李羲略带歉意地说道：“我忘记拿手机了……里面可能有重要信息。”

李羲倒是也没多想，直接把钥匙给了他。

于是周歆便快步走回了李羲的家中。

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原来在沙发床头，怪不得自己出门时没有注意到。

正当他换鞋准备出去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于是他停止换鞋，转身走向李羲的房间。

他推门进去之后，便观察了起来。

屋内陈设比较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柜，另外还有一个衣柜。

桌上摆着一些文具和练习册，床上和椅子上则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书柜上摆着很多书，有的是中文，有的是日文，周歆想起李羲平日里喜欢学习日语。那些中文书大多数都是一些灵异故事集，或者漫画集。至于日语书，由于他并不了解日语，所以看不懂那些书上具体写了什么。不过好在日语中有些字跟中文很相近，所以他可以结合封面大致判断出那些书应该也是关于妖魔鬼怪的。

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李羲平日里就喜欢看这些。

他打量着那书架，试图从中找到他昨天晚上说的那本书。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那堆书中并没有什么奇特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因为时间原因，他不可能把这堆书一本一本地翻开检查，所以他现在只能假设那堆书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于是他开始搜查衣柜——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他打开了衣柜，一股樟脑丸的味道飘了出来。这味道十分浓烈，让他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不过好在他忍住了。

他屏住呼吸，开始在衣柜里搜索了起来。

李羲的衣物叠放的十分整齐，所以他在翻动时小心翼翼，生怕把衣服弄褶了会露出破绽。

他搜了半晌之后，仍然是一无所获。这让他顿时感到有些挫败。

“他会把那本书藏在哪儿呢？”周歆疑惑地想道。

这是，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着李羲的电话号码。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搜索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故意等了半分钟，然后才点了一下接听，假装自己刚找到手机。

只听见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戏弄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