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仑街的魔法杂物店和它的店长 第七章 突发急情

“您也是魔法师？”希乐小姐惊讶了一下。

“倒不如说，正因为我是魔法师，才有解决这次难题的可能。”

约翰尼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请到这边坐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后，简单讲了一下昨天和今天遭遇的事，随后开口问道：“希乐小姐，是什么令您一早就离开了卡登尼家呢，而且看情况，您并不知道我和索鲁先生已经来了。”

希乐局促了一下：“说来惭愧，我是和贝诺吵了一架，赌气离开的。”

“是这样啊，”我沉默了一下：“可以请问一下，贝诺少爷和您的关系这样，和卡登尼夫妇有关吗？”

希乐小姐无奈地笑笑：“大概是有关的吧，我在他十四岁的时候被奥夫先生收养，贝诺从来没有把我当姐姐，在他看来，我只是一个分去父母关心的外人罢了。”

“贝诺少爷和卡登尼夫妇的关系怎么样呢？”

“贝诺和他父母？”希乐小姐想了一下，“或许贝诺是个很糟糕的人，酗酒、脾气暴躁、不学无术，但我始终相信他对我有多少恶意，就有多在乎他的父母，乌修先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没事，随便了解一下罢了。”在连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也这么评价贝诺，看来这对姐弟的关系比我相信还要不睦，我暗想。

“乌修先生，”一旁的约翰尼医生忽然问道，“既然您也是魔法师，那么您认为魔法药能代替医药吗？”

我透过他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于是对希乐小姐说：“希乐小姐，方便我们单独聊聊吗？”

“有什么不方便我听的内容吗？”这时候，我发现希乐小姐是个性格偏强势的人，说实话，我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女性了，但是这份工作让我也接触过不少人，多少有了些经验，于是坦诚地说道，“没有，只是这涉及一些魔法师的隐私，我可以回答您丈夫的问题，但还是希望知道的人少些为好。”

约翰尼也说：“是的希乐，我也很想听这位魔法师先生怎么说，正好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喝点水也好。”

希乐小姐看了看我们，还是尊重了丈夫的意见。

确认希乐小姐听不见后，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在一位丈夫面前评价他的妻子不是件礼貌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打算说什么，不料约翰尼医生爽朗地笑了笑：“您是不是觉得我的妻子不太好对付？”

“哈哈。”我无奈地笑了两声。

“希乐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段时间情况特殊，她有些心急紧张，还请见谅。”

“不必，希乐小姐本身也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说道。“约翰尼先生，对于您刚才的问题，无论被问多少遍，我都可以肯定地给出答复，魔法药代替不了医药，魔法师也不是医生，我们所从事的并非治病救人的工作。”

“是吗。”约翰尼医生克制地点了点头，但我还是看得出，他很满意这个回答。

我沉默了一下，转而问他：“那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讲。”

“您是不是，并不太想掺和卡登尼家的事？”

2.一些拙见

我直接的发问令约翰尼先生大感意外，下意识地回避开我的视线，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样是没有用的，索性叹了口气，坦诚道：“是，我确实不太想管这件事。希乐虽说是卡登尼先生的养女，可在卡登尼家她依旧是外人，她这么关心卡登尼先生，除感情因素外仅仅只是知恩图报罢了，而我这外人的外人，又有什么理由掺和进去呢，更何况……”

“更何况，”我接住了约翰尼先生没有继续说的话，“卡登尼先生身患重病，却没有选择相信医生，而是放任一个魔法师对自己进行治疗，您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满，是吗？”

“您是会读心术吗？”约翰尼先生大为惊异。

“并不会，”我笑了，“只是如果有人明知是因为诅咒而生病，却拒绝魔法师的援手而且求助医生，将心比心，我也会不满的。”

约翰尼先生有些感激地看向我：“我还以为您会觉得这种想法很冷漠呢。”

“我们不是圣人，如果被要求去帮助眼见的每一个，那无疑是道德绑架了，”我沉声说道，“但是现在您的眼前有一个可以拯救人，从现在起，您愿意来帮我吗？”

约翰尼先生愣了一下：“关于卡登尼先生的病，您知道多少？”

我也愣了一下，毕竟直到昨天我才接触了这次事情，所了解的也只是卡登尼先生患病，却在由魔法师在治疗而已，我之所以这么肯定这件事有问题，是因为我所学的知识让我不相信非魔法因素导致的疾病，魔法药会比医生的治疗管用。

“其实一开始，卡登尼先生的病一直是我在负责治疗的，只是那病实在古怪，我换了好几副药，可是效果都不明显，后来贝诺少爷介绍了那位叫贝威威尔的魔法师过来，卡登尼先生在服用了他给的魔法药之后，病情竟然神奇地好转了，这让我大为受挫，甚至有些怀疑魔法是否优于我专注的医学，毕竟你们是一群很不可思议的人，所以乌修先生，你的回答和肯定，对我而言是一剂解忧良药。”

我则是在听完后陷入了沉思，我一直忽略了盲点，对症下药，对症下药，可这个症究竟是什么呢？贝威威尔的药在起作用，可我在卡登尼先生身上，并未察觉到魔法致病的蛛丝马迹啊。

“那卡登尼先生的病究竟是什么呢？”

“很抱歉，以我的能力，从医学的角度无法给出答案，但虽说是重病，看症状也只是高烧和间断性昏迷而已。”

“这样啊。”我喃喃自语，关键还是在贝威威尔的魔法药上吗？我不赞成强取来分析的主意，因为万一，我是说万一那药真的有治病的功能，那对方反手就可以将我告去魔法部，那是有坐牢的风险的，我也没有为了解决别人的问题，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污点的勇气。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希乐小姐冲了进来：“出事了约翰尼，父亲他，他突发急症！”

“卡登尼先生？”这出乎意料的消息也使我一惊。

“怎么会？”约翰尼先生比我更加惊讶，“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我不知道，家里现在慌成了一团，桑伦先生叫我赶紧过去。”希乐小姐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脸上现在愈发苍白了。

“桑伦？管家先生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我发出疑问。

“我把今天的行程告诉过他，他发电报告诉我的，这有关系吗？”看希乐小姐愠怒，似乎是有点怀疑我是否能帮上忙了。

我也并不怪她，毕竟从刚才起，我所做的仅仅只是一直在问问题而已。

只是在回卡登尼家的马车上，我恐怕要和这位费休太太，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