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蛇开始进化 132.番外

墨风正盘腿坐在一处仙力充沛的洞府之中打坐练功。

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墨风的神识给勾了回来。

墨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面前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女人。

“师姐。”

墨风面带微笑缓缓点头向女娲问好。

“小师弟，你这番动静可够大的啊！”

女娲故意调笑着墨风道。

“师姐说笑了，不知师姐前来墨风这里所为何事啊？”

墨风谦虚地说着，然后向女娲问道。

“如此谦虚可不是你的性格。吾此番前来确实是被你这修炼的仙气给吸引到的。”

女娲开着玩笑说完便马上变得认真起来。

“不知我这仙力可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值得师姐主动寻来？”

自那日清醒过后，墨风便时常呆在洞府之中潜心修炼。

他总觉得自己心中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甚至是有一层无法触及的屏障，虽然看着近在眼前，却一直摸不到边。

但自己这仙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墨风还真不知道了。

若自己修炼时真有什么奇观，浅浅她们想必早就找来同他炫耀了。可如今，她们却毫无动静。

似乎看懂了墨风心中所想，女娲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后，也盘腿坐在了墨风面前。

“或许你的两位夫人并没有发现。哦，不对，其实应当说是整个神界除了吾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再会发现。”

女娲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头。

“此话怎讲？”

墨风充满了好奇。

“小师弟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吗？”

女娲笑得有些黠促。

墨风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自从那日清醒过来之后墨风便满腹的疑虑。

“为什么在浅浅她们的记忆中会没有襄铃的参与？仙界是如何恢复生机的？自己又是如何杀死了赤目的？仙神两界的通道是如何解封的？自己又是如何回到这神界的？”

墨风心中充斥着无数的疑问和不解，但却无人可以诉说。

如今女娲的这么一问，让墨风突然对眼前的这个世界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难道这个世界才是梦？或者是我的劫？那我见到了浅浅和小九是什么？难不成都是假的？”

墨风彻彻底底地被迷住了心智。

看着墨风神色惊慌，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暴戾，女娲心中一惊。

“醒来！”

女娲见状，轻喝一声。两字便重重地落在了墨风耳畔。

一个激灵，墨风神台之中顿时一片清明。

“师姐，方才见笑了。”

墨风如何不知道自己居然被女娲的三言两语便给搞得险些走火入魔了。

“看来你现在的情况比吾想象中还要严重！”

女娲表情严肃地看着墨风，而后又变得轻松了许多地说道：“不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师姐究竟知道些什么便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别再同我绕弯子了！”

墨风有些无奈，一看女娲那神神秘秘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既然如此，那吾便开门见山了。小师弟可还记得吾写给你的那封信？”

“自然记得。师姐说那是我的劫，不知道为何而来的劫。”

墨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日吾给你写信的时候确实是不知，但吾现在却已经知道了。小师弟，记得吾曾经问过你神界之上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存在？渡过了应劫之祸的那些上神究竟会去往何方？”

“师姐现在有答案了?”

墨风的心里突然有一块地方被打开了。

“没错。那日，吾等前往若水河畔封印东皇钟，却未料到那擎仓竟然将东皇钟和自己融为一体，甚至宁愿自尽也要引爆东皇钟让四海六界陪葬。但那日其实在场的众人并非只有咱们几个。”

“师姐的意思是……那仙神两界的通道便是那群人封印的？为了防止东皇钟引爆后喷涌而出的六味真火焚毁了其他五界？”

墨风试探地说出了自己的设想，心里也越发地清晰明了了。

“没错。但没想到，在最后一刻，你居然成功地封印了东皇钟，拯救了四海六界，但那几位大能合力布下的封印却不是那么容易便能打开的。他们似乎也并不想去解开这个封印。”

“原来真的有圣的存在吗……”

墨风神情恍惚，轻声地自言自语着。

“圣？圣……确实是个最贴切不过的称呼了……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如此超凡脱俗，摒弃了名利，隐藏在那偌大的混沌虚中，便是真正的无名了。”

墨风的轻声呢喃居然给了女娲当头一棒，竟然也借此感悟了许多。

“混沌虚？传说中盘古大神陨落之地？那个充满了神秘，几十万年来无人能探得一二的四海六界二虚之一的混沌虚？”

“没错儿。原来那些和盘古大神同期的大能们并未全部陨落，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渡过了应劫之祸便归隐到了这个地方，不问世事。”

“可这应劫之祸大多都是到了生命尽头之际才会出现，而我们这些只要懂些推理演算之术的，稍微一算都能算到日子。我们龙族寿命极其的悠长，我也不过才刚刚飞升上神万年，怎么会这么快便迎来应劫之祸呢！”

墨风有些不解。

“起初吾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会奇怪为何那日在场的几个人，除了吾你们都坠落凡间去了。但那日，有人告诉吾，成圣的最重要的条件在于功德！”

“功德？”

“对。因为吾昔日有着捏土造人，炼石补天的大功德，所以才未同你们一道坠落凡间历劫，便已经是准圣了。而你同泽颜，紫府，浅浅四人，不论是早年平定四海，稳定六界，还是近些年来，封印东皇钟，免去天下黎明苦难，均是功德。而此番，东皇钟不过是个促你们飞升的契机罢了。”

“那怎么不见墨辕师兄？还有小九，她一个不过刚成年的丫头，无功无绩的，又为何会随着我们一道下凡？”

“墨辕刚刚苏醒，元神尚未凝固，那日又并未靠近东皇钟，自然不会受到波及。至于你那位傻乎乎的夫人，怕只是自己贸贸然地一头闯了进来，受到了牵连。”

“既然我们几人都渡过了劫，那为何师姐会说这神界只有你能看出我修炼中的奥秘，他们三人毫不知情嘛？”

“因为你想的太多……”

女娲有些无可奈何，脑洞太大有时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墨风有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和思维，对于这个与众不同，奇奇怪怪的世界，他能够用自己的已有的知识去提出质疑。

所以他会想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圣人，神界之上又会是什么？

但反观紫府帝君他们几人，虽说也是堂堂上神，是这个世界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但却受着这个世界固有的意识形态的限制，完全服从于天道之下。

“吾是在那几位大能的引导下才知道这些的……而你，却是一个人不停地思考而逐渐感悟的。”

“小师弟，吾能感受到曾经的某个几百年间，魔界那里传来的滔天的血腥与罪恶。但很奇怪，同样的那几百年间，吾却又感受到了一片欣欣向荣，富有生机的气息。”

“莫不是……莫不是……昔日我那个似乎是在梦里对魔界疯狂的屠杀是存在的……可为何师姐偶尔却又能感受到一片生机？而如今的魔界又确实是一片祥和？”

“小师弟，你在凡间的那段历练究竟经历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但吾偶然听那几位大能提起过，等真正到了他们那个境界似乎便能掌握天道，颠倒乾坤。”

女娲只是偶然听那些大能们提起他们那方领域中的神迹，虽说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地半只脚跨进了圣人之境。但说起对这个境界的了解，女娲还真是不甚清楚。

“或许，混沌虚中会有我想知道的秘密……或许，那修罗场中的百年时光会告诉我这个世界发生如此颠覆的原因。”

墨风顿时下定了决心，圣人之境他是必定要跨的，混沌虚他也是必然要去闯的。

…………

若万年后，当墨风真正的顿悟成圣，掌握天道，他才恍然间明白女娲口中所谓的圣人能掌握天道，颠倒乾坤。

是他，就是他！

这一切切的改变都是源于墨风内心的渴望。

他沉迷于杀戮之中，失去的自我意识，甚至在暴怒和悲愤之际劈开了仙神两界的封印。

其实墨风早早地便参悟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在他的潜意识中，藏着无尽的悔恨和想要改变的强大信念……这份信念在墨风的脑海中便足以支撑着时光倒流，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再重新推演一遍。

因为曾经自己一个主观意愿上的误判，让小白流落凡间。

所以这一遍，她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

因为不愿意让百浅和百凤九受一点儿苦，所以他宁愿在仙界耗着几万年的世界，等待着她们二人寿终正寝，重回神界。

“混沌虚……吾来了！”

墨风双目炯炯有神地朝着天空中的某处，轻声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