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国成就霸业 第20章 不请自来

却听一个声音从前方一处地棚中发出：“莫找了，汪欧在此。”只见汪欧从塌顶的草棚中爬出，上下掸着一身草屑。

君浩这才放心，笑道：“知你是千年老狐狸，有九条命。”

汪欧亦笑道：“还没吃一口刘小娘子烧的山猪肉，如何甘心。”

刘小娘子也自笑了，忽然想起适才自己便是站在那处地棚边和四哥说话，情急之下逾份之语兴许已被听去，不由面上一红，心慌不已，低头自往炊事区去调制盐水。

一会儿刘小娘子等将盐水和煮过的麻布送来，君浩细细查看几名伤者。王宝牛和两名轻伤的只须用盐水清洗包扎伤口。那名重伤的情况却不妙，胸前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更糟的是口吐鲜血，像是有内伤。君浩束手无策，只好给他用盐水清洗伤口，再拿两粒头孢和水给他喂下，先拖延一时是一时。

王宝牛自行清洗包扎妥当，支着一根木杖过来。二人经历适才生死一线，说起来都是惊险后怕。王宝牛闷声道：“李四哥，你是俺们恩人，更是主事的，日后但凡涉险，还是交由俺和几位哥哥理会。不好如此行险。”

君浩口中诺诺，心下五味杂陈。按他本意，王宝牛应待野猪被防暴喷雾刺激而暂时失明后，再伺机将匕首刺入野猪眼睛直达猪脑，这样受伤的风险就低很多。但生死之间差之毫秒，若非王宝牛先拼死重创了野猪，自己能不能在喷雾后躲过野猪全力一击，却也难说。

危急关头，王宝牛拼了命抢在他前面，这份情义是从前君浩所不敢想象的，只觉又是惶恐、又是感动、又是沉重。

说话间，坡头忽然热闹起来，欢声狗吠一片。原来梁兴等人已用木枝做了抬竿，将那黑毛大山猪晃晃悠悠往炊事区抬去。众人一路围观跟随，成哥儿和几个孩子好奇地围着野猪打转，小白更是兴奋得上蹿下跳。

好吹牛的几个汉子一路绘声绘色讲着当时的惊险场面，围观众人听得阵阵惊呼。当听到君浩大喝一声、徒手一推，便令那山猪口吐白沫重伤而逃，众人更是半晌合不拢嘴，看向君浩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感激敬畏。

君浩只能摸头嘿嘿直笑。刘小娘子只望着那山猪双眼直放光，喜道：“好大一只！收拾妥当，足可得净肉两百斤。先将四片腿用盐渍了，好多放些时日。余下的，剔出骨头碎肉并洗净内脏，足可熬三四日肉糜粥，整肉便趁着熬粥火候，熏烤熟了作干粮备用。”

汪欧捻须微笑道：“刘小娘子真好算计，能当家！”

君浩将瑞士军刀交给刘小娘子，教会她开折用法，笑道：“这黑厮皮糙肉厚，没有好刀可不行。只是此刀极锋利，用时千万小心。”

刘小娘子将刀仔细收好，喜滋滋迎着那两百斤肉去了。君浩又令吹起集合营号，各队队头自行整队点名，分派事务。经此一役，居住区受损最重，棚顶多数被毁，梁兴等人忙活了半日，才收拾齐整。炊事区也人手告急，汪欧将麾下少年们借调过去，才将将赶在午饭饭点前将肉粥熬好。

一时间营地上飘着一股诱人的肉糜香，混着浓浓的烤肉香、美美的米粥香，人人垂涎，只未到饭点、未闻饭号，还是各司其职，无人敢平白坏了规矩。

这规矩只管不住提点伙头军君浩。他自告奋勇帮忙烧火烤肉，忙活了半日，这会儿正拿瑞士军刀割了一小块烤肉，吧嗒吧嗒嚼着，大声赞道：“外酥里嫩，好，好！快快开饭，饿煞人也！”后一句却是对刘小娘子说道。

刘小娘子见他两眼冒火的饿鬼投胎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敲起饭号，并娘子们齐声喊道：“开饭啦！”

“来啦来啦！”

“早饿煞俺了！”

“烤肉真真香煞，害俺白白流了许多唾水！”

灾民们高声应和着，三三两两往这边走来，一个个脸上挂着笑、眼里放着光，浑不似初来时悲木木茫茫然的神色。

正依次排队洗手领餐，忽然队伍微微有些骚动，众人低声议论道：“他们怎么来了？”“来分一杯羹么！”“却凭什么？既未入营，又不出力。”

来人正是李疯子和香云。不过一两日未见，李疯子脸更尖了些，胡子拉杂。香云面色发白，脚步虚浮，手中持一个空汤盆。听得众人议论，香云浑若未闻，双眼只往人群中寻去。李疯子面色尴尬，装作没听到议论，清清嗓子道：“李四哥安在？”

君浩闻声，嚼着烤肉走来，满嘴流油，含混问道：“李某在此。正当饭点，失礼失礼。不知张管家为何事而来？老官人病况如何？”

李疯子装作没听懂话中嘲讽之意，干笑道：“老官人的病已好了许多，亏得李四哥的祖传灵药！只是如今老官人病体虚弱，须得补养。听闻今日早间营中得了一口大山猪，特让三娘子过来讨一碗肉汤。”说着闻到君浩手中烤肉阵阵焦香，不由咽了口口水。

“哦，只是要一碗肉汤么？”君浩双眼微眯，上下打量张管家。

李疯子听着君浩语意十分松动，不由一喜，忙道：“除了肉汤，还要买回三斗大米。老官人愿出一两银子。”

大多数灾民都从未见过银子，闻此天价，顿时哗然。君浩微微冷笑，道：“张里正可错看我君浩！我岂是那贪财忘义之人？若将三斗米卖给他，营中几十号人吃什么？”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灾民皆大声叫好。

李疯子怒道：“这米原就是老官人的！因米粮昨日全被你拿走，张家上下除了老官人和大娘子还有一口米汤喝，余人尽数粒米未进。你居心何在？”

君浩冷笑道：“我将价值连城的祖传灵药卖于张里正，张里正出价那三袋大米，并无强买强卖，此事众所周知。难不成张里正病好了，便过河拆桥，想反悔？也要问问大伙答不答应！”

梁兴无极等人带头，众人高喊：“不答应！”“滚回去！”一时群情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