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永夜之王 40、终于下山

“夜儿，在你下山之前，为师把武道九品之后的境界告诉于你。”

“秦夜，洗耳恭听！”秦夜对着鬼谷子跪拜了一礼。

鬼谷子缓缓说道：

“武道分九品，一二三品算是武士；四五六品称宗师，七八九品尊大宗师；”

“然大宗师已经算是多少习武之人一生望尘莫及的高度，故此天下人以为九品大宗师便是武道之极。”

“殊不知，武道没有尽头。”

“武道九品之上，为道境，亦有人称之为天人之境。”

“故此道境武者，又有天人之说。”

“夜儿，如今你也达到武道八品了，说说你对九品武道的理解，你认为其本质修炼的是什么？”

鬼谷子望向虚心听教的弟子问道。

这个问题秦夜之前还真的从未思考过。

九品武道的本质？

难道不是打通经脉，纳气入体吗？

“大胆的说出来。”鬼谷子见秦夜思考许久，催促起来。

“回禀师傅，弟子以为，九品武道的本质是打通经脉，纳气入体，储于丹田，化为气力。”

鬼谷子点了点头：“为师再问你，九品武道，主要修炼的是人体的哪里？”

“丹田！”秦夜不假思索。

“不错。”

鬼谷子继续道：“九品武者主要修炼的是人体的丹田。”

“而道境则不同，道境修炼人体的四大宝藏，兼精神力。”

“知道人体四大宝藏是什么吗？”鬼谷子又问道。

秦夜很诚实，摇了摇头，请教道：“还请师傅解惑。”

“叫你们师兄弟平时多看书，把为师的话当做耳旁风，整日就知道舞刀弄剑。”

鬼谷子吐槽了一句，然后开始介绍道：

“人体的四大宝藏，又叫四大海。”

“分别是髓海、气海、水谷之海、血海。”

“髓海位于头顶区域。”

“气海位于胸部，两乳之间。”

“水谷之海位于上腹部。”

“血海位于下腹部，也就是九品武道所修的丹田。”

“武道九品圆满之后，可借助体内真气打通血海与水谷之海的壁垒。”

“打通这第一关壁垒，迈入道境第一重天，可增长寿命五十载。”

“算是与天争寿，是以被天理所不容，突破之时，上天会降下天劫。”

“渡得过，则逆天改命，渡不过，则灰飞烟灭。”

“你们师兄弟不是一直好奇为师的修为吗？”

鬼谷子终于说道：“我现在就是道境第一重天，正在修水谷之海。”

“待水谷之海修得圆满之后，再打破与气海的壁垒，书上说，可以再从上苍之手夺走百年之寿。”

“若普通人一生有百年，那么道境二重天便有二百五十年的寿命。”

“继续往上走，打破髓海的壁垒，迈入道境三重天，人之寿命，可活五百载。”

“五百年？”秦夜连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是啊，五百年。”鬼谷子也心生向往道：“我辈修士，谁不想向天借走这五百年？”

“师傅，那有人实现过吗？”秦夜好奇问道。

“有啊，传闻八百年前的姜子牙就曾经跨入过这个境界，所以他留下来的黄石天书才被后辈修士争相竞夺。”

“当然也有传言说黄石天书乃是轩辕黄帝时期就有的神书，被姜子牙幸运所得，才助其成事。”

“这些信息被人云亦云过后，也不知真假了，但是我鬼谷家有前辈记载，姜子牙确实迈入了道境三重天的境界。”

“不过……”

“不过什么？师傅。”秦夜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不过姜子牙突破之后，就从世间消失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一点，鬼谷子也特别想知道。

“消失了？”

“不错，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秦夜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那师傅，后来呢？再也没有人突破到道境三重天的境界了吗？”

“有！”

鬼谷子点了点头，直接说道：“三百年前，道家老祖老子李耳，据说也迈入了这个境界。”

“那他应该还活着啊？难不成也消失了？”秦夜问道。

鬼谷子也叹息了一声。

“没错，有人见他骑着一头黄牛西出函谷关过后，也失踪了。”

“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人跨入过道境三重天。”

“甚至于我鬼谷家前几任鬼谷子连水谷之海都跨不进来，被天劫打得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为师是八岁入的鬼谷派，开始接触武道，三十年迈入武道九品，却五十八岁才将血海修到圆满境界。”

“六十岁渡过天劫，跨入道境一重天。”

“如今已是两个甲子的人了，至多还剩下三十载寿命，身体的底蕴已经被我耗尽，这道境第二关的大门，只怕是跨不过去喽。”

鬼谷子不无感伤的感怀道。

不过他看向面前的秦夜时，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

“夜儿，你是无漏之体，习武十年之期未满，已有武道八品，实力更是远超境界，为师希望在有生之年，看见你超越为师，替为师去领略一下更高处的风光。”

“所以此次下山去，切莫被凡俗之事蒙蔽了双眼。”

“需记住，无论在哪，都要勤加修炼才是。”

秦夜朝鬼谷子跪拜下去，起来认真的说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一定刻苦修炼，不敢有半分懈怠。”

“哈哈哈，彩！你们师兄弟三人当中，为师最放心的就是你了。”

“去吧，下山去吧……”

秦夜没有起身，反倒欲言又止。

鬼谷子笑着问道：“夜儿，还有何事不解？”

“师傅，你说道境修炼的是人体四大宝藏还有精神力。”

“可是适才你只说了四大宝藏，没有说精神力如何修炼啊？”

事关修炼之事，秦夜听得可仔细了呢。

他以为是师傅忘记了，所以才提出来。

其实并不然。

鬼谷子呵呵笑了笑：“不错，为师确实说过。”

“还请师傅传弟子精神力的修炼之法。”秦夜恳请道。

“夜儿，你可知道何为精神力？”

鬼谷子这句话又把秦夜给问懵了。

精神力？是意念吗？

秦夜拿捏不准，如实说出心中的困惑：

“弟子好像知道，又好像并不知道。”

鬼谷子看向秦夜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精神力，又叫做意念，它存在于天地之间，却又看不见，摸不着。”

“据老祖宗记载，精神力是人体大脑内部释放出来的一种神秘力量。”

“想要提升它，没有专门的呼吸法门，唯有靠自己去悟，悟世间百态，悟人生法则。”

“之所以告诉你道境需要修炼精神力，是因为天劫无情，不止对肉身有伤害，对神阙亦有损伤。”

“倘若精神力太弱，即便你天赋再好，战力无双，也渡不过天劫的考验。”

秦夜恍然大悟，不过他对鬼谷子说这世间没有提升精神力的功法而秉持怀疑，遂猜疑道：

“师傅，这世间当真没有精神力的修炼法门吗？万一是上古没有流传下来呢？”

鬼谷子大有深意的望向秦夜，迟疑了一下，说道：“不无这样的可能性。”

“不过数百年来，没有一部精神力的功法现世，据你北冥子师伯回忆，当年他们道家老子突破道境三重天，靠得都是自我的天赋与修养。”

“为师前些年其实就把水谷之海修炼圆满了，之所以迟迟不敢冲击气海，就是因为精神力不足。”

“好了，对你也说了这么多，去和你的两个师兄告个别，就下山去吧。”

“弟子告退！师傅，您多保重。”秦夜对着鬼谷子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走了出去。

鬼谷子看着秦夜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唉，此去必然血海尸山，但愿夜儿你能笑到最后。”

秦夜从鬼谷子那出来之后，来到大师兄盖聂的住所，见他正在练剑，没有打扰，就在旁边静静观望。

直到盖聂把整套鬼谷剑法练完，秦夜才走上前去。

“大师兄。”

“小夜来了，点评一点师兄刚才的剑法如何？”盖聂不是开玩笑，相反，他是虚心请教。

因为盖聂知道眼前这位小师弟的剑道造诣很高，一年前就已经剑意小成。

而他，才刚刚剑法大成，连剑意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大师兄折煞我了。”

秦夜苦笑了一声，迟疑了片刻，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就说道：

“其实师弟是来和大师兄辞别的。”

“……辞别？”

盖聂微微一惊：“师傅让你下山了？”

秦夜点头道：“是的，刚才师傅招我前去，说我可以下山了。”

“回想一下，秦夜来到云梦山也有三年，这三年大师兄照顾我颇多，秦夜感激不尽。”

“师弟此次下山，欲前往咸阳辅佐我义父和弟弟，我知师兄心中亦有匡扶天下之雄心壮志，若是他日下山，还望选择秦国，届时师弟必定扫榻以迎。”

秦夜其实还有一句心里话没说，那就是：

如果大师兄选择除秦以外的六国，师弟实在不忍心与大师兄在战场上相见。

上次鬼谷子让盖聂去咸阳完成任务回来后，盖聂心中便已经偏向于秦国。

眼下秦夜又说出这番话，盖聂心中便拿定了主意。

“好，只要师傅同意我下山，那大师兄就来咸阳投奔师弟。”

“哈哈哈哈，彩！”

秦夜知道他的大师兄可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所以有盖聂这句话，若无意外，他的大师兄未来必然会选择秦国。

“那师弟就在咸阳恭候大师兄大驾。”

“彩！”盖聂也开心的祝福秦夜道：“咸阳的水很深，师弟此去，可切莫大意，务必多加保重。”

秦夜哈哈大笑道：“大师兄放心，秦夜不是拿身家性命开玩笑之人。”

与盖聂告完别后，秦夜又来到了卫庄的住所。

进去时，卫庄同样在习武。

见秦夜到来，卫庄停下来，问道：“师弟你找我有事？”

秦夜一样没有绕弯子。

“我是来跟二师兄辞别的。”

“师傅让你下山了？”

“是的。”

秦夜同样感激了卫庄，虽然他们两一开始有些相看两不顺眼，但渐渐的同门情谊还是培养了起来。

同时秦夜也把自己的去处告诉了卫庄，如果以后他愿意来秦国，自己一定亲自相迎。

卫庄没有向大师兄盖聂那样给出承诺。

大概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吧。

秦夜其实也知道，卫庄心中有一道执念。

这道执念在韓国。

不过，当今七国，韓国最弱，如果卫庄最终还是选择韓国，只怕命运不会太顺利。

与卫庄告别过后，秦夜来到自己的小屋。

见雪女正在为他缝制衣物，秦夜走过去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雪女听后亦为秦夜感到高兴，作为秦夜的侍女，雪女是感受得出来，秦夜其实早就想要下山了。

“少主，祝贺你。”

秦夜收下了雪女的祝福，并且对她说道：“快别缝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下山去吧。”

“嗯……”

就这样，秦夜带着雪女乘上神雕，与前来送他的两位师兄作最后的告别。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两位师兄，就此别过，你们多保重，以后还请替我多照顾师傅他老人家……”

“小夜多保重……”

可能连神雕都闲他们太磨叽，直接载着秦夜和雪女朝着云梦山下飞去。

他们走后，鬼谷子才姗姗来迟。

不是他迟到了，而是他不喜欢这种离别情绪。

“师傅，小夜他走了。”

盖聂望向秦夜消失的方向，对着鬼谷子叹了一口气。

“又不是不再见面，这么多愁善感干什么？你们都给为师好好修炼，什么时候突破到大宗师，为师也让你们下山。”

鬼谷子给盖聂和卫庄留下这么一道希望，背负着双手朝回走去。

师兄弟两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以后还会更加刻苦修炼的信念。

神雕就把秦夜和雪女送到云梦山脚下便回去了。

待神雕离开后，雪女忍不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我还以为神雕大侠要把我们送到咸阳呢。”

秦夜听到这句话后朝她翻了个白眼：“想得美吧你。”

“嘿嘿，少主，我开个玩笑。”雪女跟秦夜也相处了大半年，虽然身份是侍女，但他们的相处模式倒是有点像是姐弟。

而且秦夜对雪女的称呼也是雪姐。

“雪姐，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未达成？”秦夜突然问道。

“有啊！”

“是什么？”

“我听说东海之外有仙山，想去看看仙山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仙山之上有没有神仙呢……”

“……”秦夜一开始想说东海之外压根没有所谓的什么仙山，但想到这个世界与他前世还是有些出入，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如果秦夜给雪姐自由，雪姐会去吗？”秦夜说道。

这话的意思雪女听懂了，她突然停下来面向秦夜问道：“少主是要赶我走吗？”

秦夜没有否认这样的意思，他解释道：“此去咸阳，我预感不会太平，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雪姐如果跟着我，我担心你会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秦夜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

毕竟，他的志向是成为大秦的一把剑，用来守护他的弟弟嬴政，守护他的阿母赵姬，义父嬴异人，冬儿姐姐，申越老师……

雪女摇头道：“我不怕，少主，若没有你，半年前雪女就已经死了。”

“请少主不要抛弃雪女！”

话音落下，雪女也朝秦夜伏跪下去。

“雪姐这又是何苦呢？”

秦夜连忙把雪女扶起来。

“好，既然雪姐对秦夜不离不弃，秦夜也向雪姐郑重承诺。”

“只要秦夜还在一日，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雪姐半分。”

秦夜能够许下这样的承诺，心里早已经把雪女当做亲人看待。

“多谢少主……”

雪女感动万分，已然热泪盈眶。

“走，雪姐，我们一起去咸阳。”

秦夜对雪女发出邀请道。

“好，少主，我们一起去咸阳。”

雪女看向秦夜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

赵国。

边境处。

一处庭院当中。

一个黑衣人快步走了进去。

不多时，灯线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对话。

“大人，那秦夜下山了。”

“就他一人？”

“还有一白发女子，似乎是我赵国舞姬，秦夜半年前从燕国雁春君府上带走的雪女。”

“我知道了，命人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每日向我汇报行踪。”

“喏！”

此人告退后，房间里的‘大人’随后对着暗中下令道：

“传信给农家的陈胜，说目标已经出现，让他可以启程了。”

“喏！”

这位‘大人’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自言自语。

“秦夜，事不过三，我就不信这次你还不死。”

…………

数日后，秦夜与雪女跨入了秦国境界。

时值黄昏，他们行走在秦国的官道上面。

斜阳将他们的背影拖得很长很长，遥远望去，画面居然还有些许温暖。

就在这温暖的画面当中，出现了一个面相凶狠的大汉，背着一把巨大的剑，横亘在前方的道路上。

看样子似乎专程在此等待他们。

秦夜和雪女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

…………

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