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梅雨 第八章

第二天上午，水夏从府里少爷不要的衣服里，弄到了件浅紫色月华锦袍和紫色的发带，冯菁感叹着衣服的精致，又觉得奇怪，说，

「水夏，这么好看的衣服都不要也太浪费了吧！」

水夏笑容灿烂说，

「小姐看不出来吧？因为小姐跟二少爷的身形差太多了，所以昨晚奴婢把袍子改了，刚好把袍角的污渍剪了，干净精致的看不出来。本来是打算拆了，然后给小姐做新衣裙，想不到现在就用上了。」

冯菁听到后咋舌，只是弄脏了袍角就整件衣服不要了，太浪费了。不过幸好自己还可以穿，而且还有剩布做发带，我真省布料，而且水夏真厉害。

最后冯菁感叹完衣服的精致，就开始称赞水夏的好手工。把水夏说得脸红害羞了，才去换装。冯菁穿着改好的衣袍带着一百两，偷遛出门，离开前还听到水夏在后面的絮絮念。

须臾，有一个穿着紫袍的少年走在贯穿南北城门的南大街上，看他眉毛弯弯、杏眼里充满了好奇兴奋，加上苍白的脸色，简直是活生生的病公子，只是本来应该精致的脸庞上却出现一道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让人婉惜。

冯菁看到众人的回头，觉得自己脸上的伤疤太明显了，所以匆匆找到面具小摊，买了一个素白面具戴上，只露出灵动的双眼，气质却多了一份神秘。

冯菁感觉舒服多了，却不知道有更多人回头偷瞄她，更被一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

戴了面具的冯菁，才有空仔细观察热闹的大街，看到一条可以容纳四辆马车的大道旁，林立着不同古色古香的店铺，还有五花八门的小摊在路边点缀，显得人头涌涌，十分热闹。

冯菁灵动的双眼闪着更耀眼的目光，戴着好奇在不同的店铺走过，在小摊流连，玩得忘记了自己的初衷。逛到街尾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买东西，唉…逛街真的是女性的天性，连身体虚弱的自己都是一样。只好再走一遍，想从胭脂店和香料店开始这两方面入手了解，毕竟女人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冯菁在其中一间胭脂店里选着胭脂时，看到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见她穿着天蓝色的儒衫，用银簪固定了发髻，配上素雅的珠花，显得温柔可人。

她带着两个丫环进店，然而她的侍女就没那么温柔了，对着店员气势凌人地说，

「叫你们的掌柜出来！」

店员看来者不善，马上跑进后院找掌柜出来。

掌柜出来看清来人后，笑脸迎人的说，

「不知沉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侍女看了眼沉姑娘后，咄咄逼人地说，

「掌柜！用了你们家胭脂过后脸颊都长红疹了，你说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掌柜眼睛转了一下，样子担心地向少女说，

「沉姑娘的事我们也很担心呀！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沉姑娘去医馆看过了吗？」

沉姑娘沉默的喝茶，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掌柜。侍女了然，眼神凌厉的盯向掌柜，说，

「不要在假惺惺了，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掌柜和泥稀地说，

「姑娘说的话，我真的不懂，要不进去雅间再说。」

侍女避重就轻地说，

「不用！大夫早就看过了，说你们把已经坏掉的胭脂加工成现在这个样子。然后用一次马上就长出红疹来了。」

掌柜眼光闪烁一下，样子为难地说，

「故娘说笑了，我们的胭脂当然没问题的，可能是胭脂不适合沉姑娘用而已，要不这样吧！我们赔沉姑娘银子可好？」

沉姑娘抬眼，眉眼轻眯看着掌柜，侍女机灵地说，

「我们沈家不缺这点银子，今天来是跟你要个说法！」

冯菁在店里，看到掌柜眼中的闪烁后，觉得这个瓜看来是真的呢，心虚了想赔钱是吧！真的太糟糕了，用黑心护肤品的话，会毁容的！实在太过份了，刚刚自己差点就买下来了，但是想想沉姑娘也不一定无辜的，不然不会这么淡定，于是眯了眯眼提议说，

「掌柜，你们都各持己见，不如报官吧？相信官府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转身向沉姑娘拱手说，

「请沉姑娘记得把店里的胭脂拿作证据，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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