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八十 看见冤魂

唐承毫不意外萧染会提这样的要求，早在没有见过萧染的时候他就听说了九公主在除夕夜和大理寺的事迹，知道这是一个不怕血腥不怕尸体的主。

（萧染内心os：我当时害怕极了。）

当即下去安排见面，至于为什么审问严格君还要进行安排，萧染不问，左右这些人的手段电视剧里都演过，只是隔着屏幕和真实面对是有差距的，能不直面还是不要直面的好。

不过半个时辰，唐承就来接人。

地牢中，年近半百的严格君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中，显然是被用过刑的，神色虚弱，但眼神还是清明。

严格君听见过来的脚步声，抬头就看见了当初在城外见过一面的小公子，大脑飞速运转，应该身在钟祥县的小公子出现在这里，说明吴初那边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萧染自严格君抬头时就在仔细观察，果然见对方有恃无恐，想必准备得十分周全。

“严县令的儿子关押在哪里？”萧染当着严格君的面问唐承，

唐承愣了愣，随即配合道，“在另外的牢房，怎么了？”

“不怎么，”萧染尽量模仿唐承平时无赖的样子，“带出来玩玩吧。”

唐承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明亮了起来，“我带你去。”

萧染点点头，就要迈步跟着唐承离开这边。

牢内的严格君大急，进来之前他就对皮肉之苦有所准备，也清楚右相要顾忌自己的名声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妻儿下手，就算用刑也不会危及性命。可是这个小公子不一样，他刚刚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严格君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小公子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获得消息，单纯的是为了折磨人。

“右相这是何意？”严格君双手死死扒住牢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必两人的背上早就千疮百孔了。

萧染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回头，满口胡诌，“吴大人遭遇冤魂索命，那冤魂说想要做下孽事的人的性命，吴大人为了自保已经供认不讳，基于他在钟祥县的口碑，我们就没打算动他。”

严格君冷哼一声，“下官与吴县令都是清白的好官，小公子莫要血口喷人。”

“无所谓啦，”萧染耸耸肩，“反正我又不负责断案，就是和冤魂达成协议而已。”

严格君更加不信，“小公子莫非是想说自己是天师身份？那右相大人可要当心，天师从两百年前就已经不允许存在了，右相是想被抄家灭族吗？”

肃国发展百年时曾有一位皇帝极度信任天师，不仅将天师奉为上宾，还许以国师之位，后来该天师利用手中的权利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勾结外族，被下一任登基的皇帝直接废除，不仅如此，信皇下令肃国不允许有天师的存在。一旦有哪位人家和天师扯上关系，都是会被瞬间打下深渊。

“非也，”萧染笑着回答，目光却落在严格君的右侧身旁，“我只是引渡人。”顿了顿，依旧对着严格君右侧的空气道，“他的皮朝廷要留着，我帮你们去剥他儿子的皮，然后你们安心上路怎么样？”

严格君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刺骨的寒冷从脚板心直串脑门，他僵硬的扭过头去，可是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别费力了，你又看不到，”萧染想了想，还是好心安慰道，“你放心，我和他们达成协议了，只需将你三个儿子的人皮剥下来，不用取他们性命，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脸嫌恶“人皮取下来是能活的，就是不能吹风，一吹风就跟千刀万剐似的，红彤彤的一坨血肉，确实难看了些。”

严格君听得手脚冰凉，越发确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来审问自己的，他跟在右相身边一定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折磨人，想到儿子们血肉模糊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心。

唐承第一次见严格局在牢中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震惊于萧染的手段，也好奇萧染的眼睛是不是真能看见冤魂。

所以出了牢笼，唐承第一件事就是打探萧染的眼睛。

萧染年岁尚小，个头仅在唐承的胸口处，唐承利用这优势将萧染逼在角落迫使萧染与他对视，就连两人的身子靠得太近也不在意。

萧染不明所以，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和异性靠得这般近，眼前的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的模样仿佛能融化春水，两人的视线胶着，唐承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想问，“真的能看见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