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八章 风起

宫外，令府

二品官员令老大人和他的大儿子们在书房议事。

昨日傍晚，宫中传来消息，后宫重归皇后掌权，令贵妃降为昭仪，四公主被禁足，未到及笄不可出宫。皇帝暂时没有怪罪令家，但是迟迟打探不出消息使令家众人忧心。

“父亲，今日早朝皇上当真没有任何表示？”

令老大人仔细回忆起皇帝今日的一言一行，摇摇头。

令二公子令随安皱了皱眉，“莫非是四公主惹怒了皇上？牵连了长姐。”

令大公子不屑道“皇上素来宠爱长姐，怎么会因为四公主迁怒。”

“大公子有何高见？”令随安反问道，这个大哥，仗着自己是嫡出的身份，不论对错，处处与自己作对。

“好了，”令老大人打断了双方争执，“随安，你大哥是嫡出，你得敬他。”

令随安假意没看见令随究得意的神情，附身称“是”咽下所有情绪，也咽下后面有关九公主的猜测。

三皇子府

三皇子萧森静静听完宫女的叙述，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只是不知道这句蠢货骂的谁。

他还记得，老十那个蠢货出生后，坊间流言漫步，最严重的说法是皇后娘娘失德，先是利用秦家权财豪夺皇后之位，使得皇上和明榕这对有情人难成眷属。后知晓明贵妃与皇子先有一子，皇后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夺得太子之位设计伪造大皇子意外身亡，逼得明贵妃和九公主远走他乡。如今天降惩罚，生下十皇子，哪怕遍请名医也无法查明病因。

他记得明贵妃，哪怕令贵妃不允许他们与长乐宫有接触，可少年心性毕竟爱好美好事物，也曾在长乐宫外偷偷瞧过。美人如玉，不负盛名。

萧森看着自己不自觉写下的字，终究还是揉成一团扔了。尽管宫女叙述中有关九妹妹的事情只有寥寥数语，听起来就像是吓坏的孩子寻求父亲的庇佑，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太子府

“事情就是如此，谦之以为如何？”

云尘想起少女输了棋局后无赖模样以及递过来的糕点香气。在皇宫里未曾吃到过，定是出自九公主的专属小厨房。

“公主受委屈了。”

萧启当然知道九妹妹受了委屈。

找茬的是萧淼，吵架的是萧鑫，最后得了好处的是自家娘亲。九妹妹这得多委屈呀，婢女被打了，自己还被吓哭了，多可怜呀。

幕僚陈飞有些发蒙，今日的重点难道不是讨论后宫局势对前朝吗？难道不是揣摩帝王的心意吗？为什么是讨论九公主有多委屈？

没错，九公主确实委屈，认定了这个事实的太子殿下决定进宫安慰妹妹。

云尘默默跟上，他想知道，九公主的眼睛哭过后，是不是肿的更大更亮了。

萧启察觉到了，但他不觉得谦之与他一同进宫有何不妥。九妹妹上次既然与他对弈，那必是谦之入了他的眼，指不定因为谦之的存在，九妹妹还能留他一同用膳。

谦之所在的云家，早年间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家族，谦之的父亲云大将军战死沙场，母亲思念成疾也随着去了，九妹妹若是嫁与他，入门便是当家主母。再看谦之本人，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没有侍妾通房，没有赌博陋习，虽不习武，也无阴柔之气。

“太子殿下。”

“谦之请讲。”

“在下不好男风。”

恩，还很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