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七十九 来都来了

马车行驶到了沙洋县城门口，有守城士兵将萧染的马车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萧染大方撩开车帘，露出里面的自己和小蓝两人任人打量，“我们找右相唐承，劳烦小哥进去告知一声，就说是萧公子应约来了。”

守城士兵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群，早就练就一双察言观色的眼睛，见萧染衣裳有些褶皱但是仍能看出做工不凡，本身的气度不像是居于人下的，最重要的是直接称呼右相的名讳，守城队长亲自骑马前往县衙传话，临出发前嘱咐士兵切莫与人有冲突。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唐承亲自出来相迎，守城士兵见到此种情景庆幸自己没有对这位公子有什么不敬之处。

“小公子，”唐承行礼，弯腰时忍不住泄了几分笑意，再抬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进了沙洋县的县衙，萧染察觉到不对劲。“严格君人呢？”尽快只接触过一面，萧染也能感觉到此人爱钻研，这种可以拍上峰马屁的时候他怎么会不在呢？

虽然当初让唐承回来的目的就是薅了严格君的县令保障后方粮草的安稳，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哪有这么容易，她薅了半天不也是没有动摇吴初的根基吗？

“已经关在牢里了。”唐承无所谓的笑笑，“沙洋县县令不主动参与救灾，反而草菅人命，人证物证俱在，理应下狱等待皇上发落。”

也是，吴初和严格君的最大差别是一个被百姓看穿了真面目，一个还好好的戴着百姓给的好人滤镜。

“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既然吴初那里找不到破绽，那就从已经有破绽的严格君这里入手，再完美的计划一旦出现裂缝，就离撕开真相不远了。

挖出来的消息当然是有的，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多算治下不严，有关于这次的灾情唐承找不到其中的联系点。

萧染拿起卷宗看完，也是一脸严肃。

按照严格君的招供，他和吴初对河流的修改对两县百姓有益无害，出现的问题都是因为军事谢六贪墨银两，没有在工程上达标，作出了“豆腐渣工程。”至于说的饿死灾民一事，严格君表示并不知情，并且推出了替罪羔羊，言明是受下人欺骗，关于粮食的真正去处就更不知道了。

“看来他们从计划开始就想到了应付方式。”

“毕竟都是你说的老油条，”唐承结果案卷在手上打了个转，“话说这油条是什么模样，好吃吗？”

萧染翻了个大白眼表示无语，初见这人时以为是和云尘一样的清冷公子，没想到接触之后就是个市井无赖模样。

“回帝京请你去喜鹊巷子吃就是了。”油条也是喜鹊巷子的小吃，萧染将豆浆和油条进行传统搭配，打算过些时日推出火锅，油条自然也是不能少的，到时候只要人气颇高的右相夸一句好吃，新店的宣传费自然就免了。

唐承听见这话心花怒放，愿意约他吃饭，是不是就意味着九公主的心里他与旁人是不同的。

萧染只当这人是没吃过油条，乍一听有人请吃饭心里高兴，也不做他想，一把抢回卷宗，一定有什么细节是他没有注意到的。

比如，“他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钟祥县和沙洋县的距离不算太远，这要放在前世也就四个小时的汽车路线，但是在这里一人一马轻装骑行尚且需要一天一夜，两人的消息来往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说钟祥县军事谢六是维系两边联系明面上的那根线，那么私底下一定还有一根暗线。谢六这根明线牵动的是上下游的运河走向，暗线则与消失的粮食有关。

“带我去见严格君。”萧染看着手中的卷宗，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见上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