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五十六章 秦家会谈

“九妹妹怎么看？”躲在人群后偷闲的萧染又因为太子的呼唤被人群关注。坐在主位的萧皇看见那张快要把自己挤出皱纹的小脸，会心一笑，也不打扰他们。

“太子殿下刚刚的提议很好，”萧染答。

“孤的提议？让他们搬走那个提议？”

“是，”

众人不解，左丞相顾衍先发问，“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搬走，何必讨论引流之事？”

“不是让沙洋的人搬走，那里的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搬走实在不划算。”

“九妹妹的目的在这里，”太子拿起笔圈出来一个地方，“田老大人看看这里，孤曾经到过这里，人口稀少，大片的沼泽地危险重重，在那生存的不过区区两百余人，都是曾经的落魄人迁徙过去的。”

“原来如此，”田老大人拿笔在地图上一划，“洪水从这里经过，可以汇入下游的其他河流，再经过分支流入蓝水，无论上游下游都能安然度过。”

“当务之急是安顿好这两百余人，让他们尽快离开，”太子道，“安排得好一些，未必不会离开。”

这不就是拆迁户嘛，越拆越有钱。萧染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当然是点头赞同，反正主意又不是她出的。

钱金来已经汗如雨下，今日御书房这场会议他虽然被皇上召进来了，却没有他说话的余地。皇上对九公主的纵容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九公主的对庶务的敏感也超出他的想象，这样的女子钱家绝对供不起。想到自家夫人吹的枕头风，钱金来头低得更低了，他要趁着皇上还没有察觉到钱家心思的时候趁早断了儿子的念头。

“皇上，”田老大人主动请命，“老臣愿前往沙洋疏通河道。”

萧皇不答，“太子的意见呢？”

萧启行礼，斟酌道，“儿臣认为可行，儿臣也愿请命前往。”

“太子殿下不可，”一众老臣在此时表现出无比的默契，都在说不可，就是没人站出来领差事。

萧染继续缩在后面装鹌鹑，怎知又被萧皇点名，

“思榕觉得如何？”

萧染咽了口口水，“太子殿下的事思榕不敢置喙。”之前出主意可以说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是堂堂太子殿下要做功绩，可不是自己能参与的。

萧皇说不上来的失望，他不喜欢瞻前顾后的萧染。

“既然如此，朕准了。此次沙洋水患之事交由太子处理。”

出了御书房，秦老大人急匆匆赶回秦家，秦老夫人一如既往亲自相迎。只是这次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悄悄召集秦家两个有官身的儿子去了书房。

“今日这般着急，可是有什么结果了？”秦老夫人递上一杯茶水，温度晾得刚刚好。

秦老大人喝过茶水，安抚的拍拍妻子的手，“太子接了沙洋水患的差事。”

“这，”秦老夫人担心，“南边水患何时好过，你怎么不拦着太子？”

秦老大人叹口气，他何尝不想拦着，只是秦家风头正盛，他如果阻拦太子建功立业难免会太打眼，说不得还会被有心人编排秦家想联合皇后拿捏太子。

“今日你也去书房，给我们讲讲九公主。”

不多时，秦家两位嫡子也被请了来，眼巴巴看着秦老大人，

“南边年年水患，你们可有对策？”秦老大人单刀直入，想知道儿子们的想法，不出意外，无外乎就是让朝廷分发粮食去赈灾。

已经任从二品官员的老大秦子礼试探，“皇上是想要所有官员出主意？”

秦老大人摇摇头，说起御书房内的事情经过，待众人听得九公主的表现，各个面有异色，唯独秦老夫人面色不改。

“夫人并不意外？”秦老大人观察到自己夫人的脸色，要知道自己的夫人看人一向很准，唯一被骗的一次就是大儿子的继室，因为是自家亲戚所以偏了几分好感，对外人从没看走眼。

“是皇上主动要求九公主说的？”

“是，一次是皇上，一次是太子。”秦老大人回忆，又补充，“太子揽下差事后九公主不再出主意。”

“你看她出的主意有几分可行？”

“至少五分，并且目前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秦老夫人回忆起见过的九公主，论学识底蕴，未必比得上她秦家的女儿，但眼神清明，识大体知进退，善于察言观色，秦老夫人从大孙女对她的赞美中就没有低看过九公主，如今听自己夫君讲起她在御书房的表现，发觉自己还是低看了这个公主。

秦老大人听得极为认真，之前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太子对九公主的过分关注，如今看来九公主与太子关系融洽，非但不会是太子的阻碍，还可能会成为太子有力的支撑，想必皇上也是看到了九公主的潜力，才会让九公主参与进来。

“老大管好你媳妇，九公主不可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