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五十五章 大雨倾盆

一连七日，帝京雨势才开始减小，但只是相对减少，落在房顶上仍是噼啪作响。

“父皇，往年有这么大的雨吗？”萧染进了御书房，直接将卸下来的披风交给迎接的苏升，拍了拍衣袖的水嚷道，一抬首才发现今日不是父女间的谈话，还有其他人存在。

“九公主，”众人起身行礼，压下自己的疑惑和惊讶，为什么九公主会出现在这里？九公主和皇上的关系竟然这么亲密自然。

“思榕坐下听着，”皇上也不解释，示意苏升递给萧染一份地图和地理杂记。

左丞相顾衍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刚才的话题，“沙洋地势低平，流经河道众多，此番雨水暴涨，沙洋县令虽然及时疏通人群，但仍有大片良田被淹没。”

“太子，你怎么看？”萧皇将问题抛给太子，

太子敛了心神措词道，“南边一带雨水丰盈，洪水灾害时有发生，当地百姓应当对防范洪水应当是有经验的，可是杂记上记载年年都有损耗，儿臣建议给当地人民提供其他修身养息的地方。”

萧染低头看去，杂记果然记载得很详细，以沙洋为中心的南方地区每年都有洪水灾害，或大或小。

萧皇不做评价，又把皮球踢给萧染。

萧染呼了口气，“父皇，思榕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具体请教。”

“九公主请讲。”左丞相顾衍行礼，并不因为萧染是女子而有所轻视。

“沙洋农田种什么？”

“棉、豆、青蔬、水稻都有，但棉花不多。”

“就以水稻为例，不知现在水稻价格几何？”

“具体价格因地制宜，臣属实无法具体告知，但每年洪汛时期确实会上涨。”

“朕还未登基时，因为粮食价格涨得过高，百姓闹过一次。”皇上突然开了口，只是这话没人敢接。

“雨还会下多久？”萧染冲着皇上讨好一笑，继续问道，

钦天监站了出来，“帝京雨势不会超过十天，但是沙洋恐会更久。”

“往年都是这么久？”萧染继续问，

“不是，往年帝京这时候也不过三五日得雨水。”

萧染指向地图沙洋附近的几条支流，如果这里下雨，最终水势承担的地方还是沙洋对不对？

太子兴奋的看着她，“九妹妹有办法？”

萧染差点骂出脏话，自从上次破了利广申的案子，太子对她产生了一种她什么都会的错觉，可事实就是她就是个接受现代教育的普通大学的普通学生，仗着出生就有记忆多学了几年这个世界的东西。

可现在皇上让她来参与这些事情，摆明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自己作为一国公主，要是肃国在她活着的期间倒了，自己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这里不像前世的世界，科技发达，国家会进行南水北调、西电东送工程。

那应付洪水最原始的方式是什么？萧染想起大禹治水的故事。

传说中有位叫大禹的神仙，他率领民众与自然灾害的洪水作斗争，面对滔滔洪水，大禹从先辈们治水的失败中汲取教训，将一味的堵住河道改为对洪水进行疏导，历经13年才完成治水。

“九妹妹的意思本宫明白，可要怎么堵，堵在哪里？要怎么疏，疏去何方？”

萧染摇摇头，这方面是真的为难她，“工部的人呢？”她没记错的话屯田、水利、交通都是工部的事情。

头发花白的工部侍郎田大人上前行礼，

“田大人找个对沙洋附近地图熟悉的人来。”

“九妹妹有所不知，若论看图认地，在场无人能及得上田老大人。”

萧染皱眉，朝田老大人微微施礼，“是明榕冲动了。”

田老大人侧身避开，“九公主想知道什么，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顾不得礼仪，萧染拿上纸笔，一把将太子拽在身边，“劳烦田老大人看看思榕画得可对？”

太子一开始没看明白，可当萧染在白纸上画出两条河流走向时就有些明了，仍是上次分析庆国和大丽族时的画图风格，只是岛屿变成了河流。一旁的田老大人在第四条河流出现时反应过来，顾不得什么身份上的尊卑，敛声屏气站在一旁，当河流被单独摘出来，一些原本被忽略的地方就显得尤为重要。

后续的事情与萧染无关，画完地图的萧染退出讨论圈，眼见众人一条一条的梳理，最后发现了四条确定已经被弃用的河道和三条时常干涸的河道。

“如果将洪水引入这些河道，也只能缓解沙洋的洪水，可是沙洋下游怎么办？”左丞相顾衍提出疑问。

“不只是这些，河道还能不能用？有没有被当地百信改成菜地？河道的宽度深度统统不知。”太子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