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三十一章 诈尸

京兆府尹张大人到时萧染和大理寺卿的吴大人已经扯了好一会儿皮。

原来是明嬷嬷和吴大人都带来一名仵作，双方争执不下，谁都不愿意让对方的人先验尸。吴大人想要萧染先行离开，萧染非要看着仵作动手，一个说的口干舌燥，一个就是不挪步。反正男女授受不亲，萧染作为皇室公主还能被人强行撵出去不成？

“九公主，吴大人，”京兆府尹抹了抹额头压根不存在的汗水，这才问，“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张大人来得好，本宫与吴大人争执许久，不如张大人来做个见证人。”

“还请公主回避，太子将人押往大理寺，说书人被人毒害一事理应由大理寺查办。”

“大理寺要是有这个本事，这说书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吴大人冷笑一声，“这就要问九公主了，九公主因何而来，为什么这般打扮，九公主在这里可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萧染当然没有见到，对方不就是抓住了这点把杀人的脏水往她身上泼嘛，再结合外面的流言，这分明是一场挑拨自己和太子关系的局。一个是未来皇帝，一个是受现在皇帝宠爱，两方要是掐起来对谁有好处呢？难道是萧秀的手笔？他想当这肃国的皇？

“本宫在这儿瞧见不少人。”萧染答道。

“是何人？”吴大人追问。

“这要问你吴大人，大理寺这么多狱卒吴大人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九公主果然是伶牙俐齿。”

“吴大人谬赞，本宫其实更会破案，就是吴大人为何总是阻拦本宫。”

“既然如此，公主不如留下来一起查案吧。”说这话的是京兆府尹张大人，“吴大人想必也是同意的，九公主说的有道理，这大理寺卿的狱卒都有嫌疑。”

一句话，抹去萧染的嫌疑，把矛头对向大理寺内部的人，不愧是太子妃推荐的老狐狸。

“既然如此，双方一同验尸。”吴大人不愿在这里纠缠，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公主的最后挣扎罢了。

“肚皮剖开，取出胃部。”见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萧染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下这样一道命令。

“九公主，”大理寺的仵作犹豫道，“死者为大，总要让人留个全尸。”

“既然是被下毒毒死的，总要把胃掏出来看看生前吃了什么，中了什么毒，这样才能为死者报仇，让生灵安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事也，公主未免强人所难。”吴大人强颜道，他是真没想到，这乡下长大的公主这般不害臊，前几天不是还在恼怒钱家对她的不尊重吗？今天可是看遍了这说书人的身子，还能云淡风轻让人取胃验毒。

见两个仵作还不动，“你们要是不敢，本宫亲自来。只是本宫对这五脏六腑的位置也不甚熟悉，要是破坏了什么，半夜亡灵也是去找你们，谁让你们不帮他伸冤呢？”说完作势就要去拿仵作手里的验尸刀。惊得两个仵作是连连后退。

“公主大义，此事交给小人。”明嬷嬷带来的林仵作捂紧了刀，生怕这小公主胡来。

“诸位大人可要回避？”林仵作向在场的其他两位大人问道，他有预感，那个小公主肯定是不怕的。

“不必，”吴大人和张大人异口同声，两人的官职都时常与死尸打交道，不觉得有什么害怕，充其量不过是第一次直观见人解剖罢了。

林仵作一刀扎向说书人的贲门，新鲜热乎的血液溅在反应不及的林仵作和吴大人脸上，地上光溜溜只用白布盖住下半身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抬手劈向离他最近的林仵作，萧染拔下朱钗就是一划，那“尸体”只得后仰躲避改用脚踹开林仵作。捡起林仵作掉落的解剖刀迅速起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