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二十四章 明嬷嬷

近日确实没什么大事，萧染安安心心在长乐宫装病，一人分饰两角的日子，当然得是病恹恹的，方便外出办事的时候有个借口不见外人。

一意已经学会了现代的记账法，但萧染没让用，至于一意有没有把这个方法交给皇帝，萧染也不关心。通过这几次和皇帝的谈话，萧染确定皇帝对她们在下寨村的生活了如指掌，萧染虽然尽力将自己伪装成不谙世事的孩子，但毕竟灵魂是成年人，所做所言所思所想还是与一般的孩童有差距，皇帝没把她当成怪物对待估计还是看在她是从心爱女人肚子里出来的份上。

明嬷嬷和严希这两个重点关注的卧底近日也没什么动静，只是明嬷嬷好像怀疑了什么，为着萧染的病多方求医。萧多金自萧染称病不见人后就不再过来。太子倒是来过两回，回回带着云尘，美曰其名双方对弈打发时间，萧染不想理太子，云尘又是个闷葫芦，再来萧染就干脆称病不见客，反正病情如何由姜太医说去。

“一意啊，”萧染觉得自己快要想秃头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开始着手，比如有关天下学子的事情，到现在她都还没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离间学子对秦家的崇拜，“什么情况下你会背叛曾经效忠的人？”

正在给长乐宫记账的一意手一抖，在纸上留下一片墨点。

“奴婢是九公主的人，不会有变。”

“行了，你是谁的人我们都清楚，本宫只是随意聊聊罢了。”

一意不语，翻页继续记账，只是后面这几页账本笔迹怎么也写不工整。

萧染继续思考，秦家和天下学子的关系有点类似现代粉丝和偶像的关系，粉丝追随偶像的步伐，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好站在偶像身边，那么分解一个粉丝群体最有力的做法就是出来一个更好的偶像，可是秦家百年声誉，教育出学子无数，普通的世家哪里来的底蕴和人家打擂台。或者直接摧垮秦家，学那些八卦营销号捕风捉影败坏秦家名声，可是秦家毕竟在太子身后，事态一旦控制不住只会殃及太子，皇上到时不怪罪自己就不错了，更别说排除众议保她。

“公主，”门外响起明嬷嬷的声音，“该喝药了。”

“进来吧，”萧染规规矩矩躺好，才有气无力回到。

一意开门接过药，任由明嬷嬷打量室内，药味浓郁，隔着重重帷幔明嬷嬷当然看不见萧染的状态，又小声问一意，“公主的病还没有起色？”

一意答道：“太医说这是从小落下的病根，得慢慢调理。”

“总是不见好，老奴怕公主闷坏了。”

闷坏倒不至于，萧染房里有密室，方便每日先生前来教学，前段时间出宫又带回来不少闲书，可一意不能说这些，只能摆出忧心忡忡的模样。

“嬷嬷不要问了，还是关起门来，免得公主再受了寒。”

明嬷嬷应是，一副极为心疼的模样。

“公主，”一意一如既往的将药渣倒入喷壶，在床边喷了些，剩下的倒在房内的植物盆栽里，“明嬷嬷对公主的健康过分关注了。”

其实不用一意说，萧染也有这样的感觉，明嬷嬷看向萧染的眼神有时候更像是家中长辈看小辈的眼神，心疼、关切、骄傲样样有之。这次装病明嬷嬷更是关注，先是拦着姜太医隐晦的询问病情，又是亲自抓药熬药。萧染原以为明嬷嬷是要趁这个机会下下毒或试探她是不是装病，还给了明嬷嬷接触药物的机会，但是次次送来的药汁都是精心熬制，甚至贴心搭配了不会和药效冲突的果脯蜜饯。

萧染坏心眼的猜测明嬷嬷定是听从皇后的意见，好好表现以取得自己的信任，这样就可以在关键时刻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有什么事情比后院失火更遭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