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二十章 买人

萧染一席男装走过皇帝安排好的密道，在密道的终点处是有一小厮相迎，这是皇帝安排的人。

自那日相谈之后她才切身体会到了娘亲坚决离开皇宫的心思，帝王之喜，是幸运，也是不幸。

“小公子，请。”

安排好的身份姓钱，名唤钱多多，是户部侍郎钱老大人第三子。钱多多自出生后体弱多病，终日与药物相伴，不得钱大人喜欢，从小别府独居，从未出现在人前。萧染接过小厮递来的面具。朝堂上陆家与钱家争分颇多，谁能想到私下里都是皇帝的钱袋子呢？

马车里，钱多多认真听小厮介绍，“这京都共有四市，对应东南西北四方位，东对日常起居，南有学子无数，西卖欢乐北卖人，所谓卖人就是叫卖奴隶，公子是现在过去吗？”

“是，”萧染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指，就算这辈子习惯了被人照顾，但买卖奴隶仍是头一次，更何况，日后会时常在外行走的她是需要人手的。

令随安咬牙忍着背后的鞭伤，将一个小女孩护在身后，目光漠然的看向笼子外的人群，令家被抄家，女眷沦为娼妓，男子被盖上奴籍，曾经辉煌一时的令家如今被拉来集市像牲口一样被叫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护住妹妹到几时。

萧染穿过重重人群，男男女女衣不蔽体三五成群的被关押在狭窄的笼子里，眼神闪过一丝怜悯，随机恢复冷漠，她没兴趣做什么提倡人人平等的伟人，也自知没有能力改变一个朝代。

“钱三，这就是你说的好货色？”萧染看向笼子里的人，麻木、紧张、害怕出现在不同的脸上。

小厮钱三答道：“公子，这边的人曾经都是官家人，买回家省了调教。”

一旁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接话道，“小哥有所不知，今日这儿的奴隶姓令，”猥琐的扫了一眼钱多多竹竿似的身材，又把目光放在台上的女子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爷能尝一尝令家女的味道。”

周遭其他人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这边的奴隶价格高昂，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买上的，但过来饱一眼眼福还是可以的。

萧染不说话，目光再一次扫描台上众人，有些犹豫。皇帝前脚下令抄了令家，自己后脚就把人买回去，只怕会引来皇帝的猜疑。钱三是皇帝安排的人，他带自己来究竟是得了皇帝首肯还是替代皇帝试探。

目光在一张脸上停留，与云尘相比勉强算个眉清目秀，但姿势古怪，明显是想挡住身后的人，只是身后的人一双小脚露了出来，虽沾了泥污，但也引人遐想玉足的主人是如何娇嫩可人。

台上的贩子三敲铜锣，预示这场买卖的开始。

最先被卖出的是年岁不大的少男少女，台上的小贩见那人一直护在身后的少女无人问津，有些恼火，再敲铜锣引来众人注意，

“各位看官，莫要错过，这令家的女儿还有一名。”说罢，便去拉扯被护在身后的少女，那男子不让，一口咬住贩子的胳膊，疼得那人贩子哇哇直叫，吓得周遭围过去看热闹的人倒退一步。另一人贩子冲上前去拿起木头照着男子的头劈去，木头拦腰折断，男子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就这样，男子也死死咬住人贩子的手臂。

萧染看见男子的眼神里的凶厉，她承认，她喜欢这样的眼神。

“钱三，告诉卖家，这两个人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