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一百六十一 太子身世

杨大力的手术十分成功，两名大夫在九公主府中观察了小半个月，确定杨大力恢复得很顺利，这才搬出九公主府回到自己的医馆里。此时二人已经从忐忑住下到有些舍不得离开。一是九公主府的吃食稀奇净是些在外不曾吃过的菜肴，新奇且味美；二是九公主对医术兴趣浓厚，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也能收集到许多他们寻常瞧不见的医书，这些日子他们除了记录杨大力伤口每日的变化外，就是回答九公主医书中的疑惑，再轮流熬夜抄写这些难得的医书。

那位陆太医做完手术后就消失不见，想必已经回到皇宫复命。这次的医治九公主并未要求保密，且隐隐有大肆宣传的意思，因此两位大夫回到自己医馆后也对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如实叙述，尤其对杨大力的医治过程还特意总结成小册子。

来他们医馆打听手术的医者很多，还想旁敲侧击其他消息的人也不少。两人在动手术之前可是先在皇宫待了半个月，有专门的管事告知他们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这其间的分寸二人拿捏的极好。隐在暗处的暗卫很快就将这些事上报给宫里的皇帝和宫外的九公主。

萧染听完闫洗传来的消息，只让继续盯着，一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带回来惩罚。

萧皇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他不屑于停留在惩罚层面，直言若是有不听话的地方，就地正法便是。

很快皇宫里就有新的政令颁布，大概意思就是说手术这个技术还不够成熟，需要太医院继续研究，民间不可以私自进行人体实验，一旦发现有医馆用活人进行实验，无论被实验者是否自愿，一律诛九族，这才让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无良大夫掂量了自己的分量，同时还有更多的人并不相信割开皮肉取骨这件事，只是迫于皇权威压以及九公主目前的好名声，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更主要的是还有另外一桩八卦吸引着他们。

大约一个月前，皇宫里各宫娘娘贵重物品频频失窃，据说皇后娘娘及时出手抓住窃贼，得知赃物被窃贼藏进了每日要交接的恭桶里面，次日随着夜香一起流出皇宫。出于公平起见，皇后娘娘特许四位妃子各派一位心腹嬷嬷一同查验，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在赃物旁竟然发现了宫中禁品紫河车。

“这都不是最让人疑惑的，”宫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这些紫河车的来源竟然是冷宫中的李昭仪娘娘。”

“难不成是冷宫里的娘娘为了复宠做出来的？”有人赶紧追问。

旁边马上就有人补充，“前些日子皇室侧墓不是开过一回吗？那就是冷宫的李昭仪。”

提问那人迷惑了，“人都死了，那还需要紫河车做什么？”

“你知道紫河车是什么吗？”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反问，见在场有人摇头，紧接着低声就解释，“那东西啊是女子生孩子后从体内带出来的。”

这——

本来还在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几人纷纷寻了借口告辞，要知道后宫已经好几年没有传过子嗣的消息传出来，这会儿冒出来一个什么生孩子后带出来的东西，指不定是有什么隐情，好奇归好奇，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见人走光了，最开始聊起这个话题的男人也混在人群中消失。

有人压得下好奇，就有人压不住好奇，紫河车这个东西很快就被人翻出来讨论，医者说它的药用，律者说它的禁令，一会儿说得神乎其神，一会儿又被扁得一文不值。等到皇宫派人出来制止的时候，外界的传言已经愈发夸张。

这个发酵的过程很简单，有人将李昭仪的身世和紫河车彻底串联了起来，原来这个李昭仪就是已故五皇子的生母，因为李家叛国的原因被萧皇打入冷宫，进入冷宫之前正逢明贵妃所出的大皇子失足落水之际，众人对李昭仪的关注就少了许多，能被人记起来还是因为她被打入冷宫后不久，膝下的五皇子就同大皇子一样在同一片湖中溺水身亡，这其中的最大受益者是谁？当然就是后宫权势最大的秦皇后。

当下就有人猜测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为了推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上位。

这个结论还没有被证实的时候，又有人传出来皇宫里今年不是第一次出现紫河车了，且两次都出现在李昭仪所在的冷宫，很明显有人想用孩子进行争宠，被身处冷宫的李昭仪发现端倪，因此李昭仪被杀人灭口。

说到孩子，百姓又将目光投向现在皇室中还活着的皇子公主，这其中讨论度最大的莫过于认祖归宗的九公主和自出生时就不能开口说话的十皇子。很快皇后娘娘倚仗权势拆散皇上和明贵妃有情人，还谋害大皇子导致十皇子遭到报应一事又被人们翻了出来。

这下真是炸了锅，已经有敏感的人察觉到了渔轮走向的不对劲，家家户户开始对这种话题闭口不谈，可偏偏就是有那不知死活的，非要在被抓的边缘反复横跳，竟然去猜疑当今的太子不是皇上和皇后的种，只是皇后见大皇子出世后害怕百年后太后位置落在明贵妃头上，特意找其他宫女借的孩子。

甚至还有鼻子有眼的编出了霸道皇帝和他的替爱小丫鬟，如今帝后感情不佳，太子又对明贵妃之女的九公主推崇至极，皇后娘娘想要故技重施再要一个孩子，所以就有了不断出现在皇宫里的紫河车。

朝廷当然抓了一些人进了大牢，一番审问之下的确问出不少线索，让萧染惊讶的是这其中又有自己那位好姐姐萧淼的手笔。

“九公主，请。”这次过来请人的是老熟人大理寺吴大人，当初大庆国大皇子梁景假扮说书人在朱家来福楼散播九公主和太子的首位，就是这位吴大人负责审理此案。

“下官奉皇上之命请九公主前往大理寺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