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一百六十 杨大力治腿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是萧染不想承认，反讽道，“这毒就是专门防你这种不打招呼就进门的。”

底下的丫鬟不会这点分寸都没有，这会儿还没人进来伺候梳洗，想来是被陆贵妃用其他借口打发走了。

“行了，”陆贵妃摆摆手，手腕上的叮当镯发出悦耳的声音，“我懒得和你纠结这些，有这时间还不如快些梳洗，杨大力那腿还治不治。”

这边还在打闹玩笑，那边的杨大力已经恭候多时，他虽然心智不全，但也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走路，尽管这些日子的吃喝都比他以前的生活更加舒适，可躺在床上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两名被招揽的骨科大夫已经在给杨大力的腿部在进行术前的最后一次检查，以免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除了检查伤口外，还是在等两位大人过来。

再出现时陆贵妃和萧染两人都已经换好男装，众人将杨大力抬到手术室里的床上，两名骨科大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金碧辉煌的地方，一时之间被这里的财富晃了眼，可是一想到自己身处的是九公主府中，所有的心思都不得不收起来，生怕被人看出来了撵出去。

要知道面前的杨大力可是曾经的大力勇士，御前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偏生在九公主手下硬生生的被打断了双膝腿骨，他们自问身上这把老骨头不如杨大力来得硬。

陆贵妃进来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放光之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心疼，要不是她全身都进行了九公主口中的“消毒”，此刻不得沾染其他东西，她非得好好抱着这些宝贝。

都是钱啊，都是从她手中流出去的钱啊，她辛辛苦苦在户部赚银子屯宝贝，兢兢业业许多年，转眼就被九公主全部搜刮跑了，能发光的都在这里，不能发光的就卖了变成发光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帝老儿的幺女，还是最受宠的那种。

“都检查的怎么样？”萧染站在后面观望，她前世没有动刀经验，今生也没有治疗经验，制作毒品尚且可以，这种给人开刀的事情还是交给有医术底子的人，这次就当积攒经验。

主刀的人是陆贵妃，她在外面的身份是宫里的陆太医，这个身份也是找姜太医帮忙掩盖的，毕竟还是父皇的小老婆，真要是让两个宫外人在陆贵妃处进进出出，除非萧染是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混了。

众人穿上皇宫里特制的手术服，消毒之后就开始行动。

杨大力已经被下麻沸散晕了过去，几人先是敲碎膝盖处的骨头，再寻着腿部的精肉脉络将皮肉割开。

萧染原本以为自己会感到膈应，奈何上次出门杀人次数太多，那些人的血肉见惯了，再见这血肉翻飞的场景竟然毫无感觉。

前面动刀的三人也并无太大感受，陆贵妃进宫之前就是医者，见过的死人无数，两位骨科大夫在此之前并不常见血肉，这段时间被关在皇宫里倒是经常与各种动物接触，所为之事就是验证断骨重接之法有效，这其中就免不了要与血肉接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在房间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察觉，外面等待的人过来询问了一遍又一遍，因为不确定具体需要的时间，萧染这边让人把饭菜随时温着以便医者出门后能够迅速补充体力。一意等人在外从白日里等到夜幕降临，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指示传出。

“呼——”陆贵妃长舒一口气，转了转有些发酸的手腕，虽然有些嫌弃膝盖处缝合的粗糙针脚，但也没办法，谁让她根本不擅长这些呢。当年嫁给皇上时所穿的礼服都是身边的丫鬟嬷嬷齐心协力完成的，她也就是在最后的片刻缝几针做做样子。

萧染在身后全程观看，眼见这边的手术已经落入尾声，这才出声让几人出去吃点东西，唤一意几人进来照看着。

四人从手术室内走出来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深更半夜，肃国有宵禁，此时除了禁卫军，其他人是不允许出现在街上的，他们还不清楚待会儿究竟是回皇宫还是继续呆在九公主府等杨大力的消息。直到两人饱餐一顿好被人引入院中休息，这才真的放下疲惫。

和他们两的沉重不同，萧染和陆贵妃这边吃得可就欢快多了。

“难怪多金喜欢黏着你的长乐宫，这些东西宫里的御膳房可做不出来。”说这话时陆贵妃正一口咬住烧鸭腿。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是手拿鸭腿用嘴啃，萧染做出来就是粗鲁难看，放在陆贵妃身上不仅不粗鲁，还有几分灵俏的真性情，萧染故意学了学，也只得了个矫揉造作。

“你学我没用，”陆贵妃看出萧染的模仿，“我们陆家虽然不是秦家那样的百年书香世家，但对子女的培养也是往大家闺秀方向调理，这是几代人的努力换来的，并不是短短一年就能轻易学会的。”

“原来如此，”萧染点头，也不在这一方面为难自己，对这个时代大家闺秀的教育自己缺失的可不是紧紧是这十年时间，还有前世的二十多年思想和行为在与之对抗，“被你这么安慰我好受多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定计划要这样开始？”陆贵妃的眉头难得锁上慎重，“这步棋走得可不怎么高明，弄不好帝京都会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