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一百五十九 互相下毒

萧染出宫的时候顺路了解了一下外面对九公主府的风评。还真是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原来自己偶然男装进出府也被人编排了进去，更何况李尚这么个成天打着九公主的名义到处寻找材料的真男人。

还真有人在传言自己开始养男人了。

就算自己年龄尚小，外面的轶闻趣事也不少。萧染觉得奇怪，肃国民风虽然比不上前世的开放，但也不至于这般捕风捉影，这手段明显是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名声往低了贬去，于是让一意前去调查究竟是哪些人在散播谣言。

九公主府内也让外祖父特别留心，防止有人里应外合。

当天夜里一意那边就有了收获，谣言的来源竟然是来自四公主萧淼府中。

“她也出宫建府了？”萧染突然想起来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三皇子萧森和四公主萧淼，除了这几个兄弟姐妹外，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十皇子萧衍，据说他正跟着苦慧大师修行。

“您认祖归宗的时候四公主府就已经在建造了，两月前四公主因为立功被特许回府禁闭。”

“这又是什么事？”钱三跟她说的消息里面并没有有关四公主府的事情。

“据说是四公主救了回宫的十皇子，具体情况并没有流传出来。”

那可真是巧了，一回宫就遇危险，还刚好被人救下，偏偏救人的还是那位尖酸刻薄的四姐。

“十皇子现在还在宫中吗？”萧染问，她还真挺好奇这个小皇子长什么模样。

“不在了，苦慧大师说神魂归位尚不安定，已经将人带了回去。”

神神秘秘的，萧染转移注意力，“那我那位四姐姐又是哪里不高兴了，平白无故的在背后编排我的花边新闻。”

这个问题难倒一意了，因为她也没有调查出来四公主在背后做这些的目的。

“那就不用理她了，”萧染决定先把她放一边，她有预感，萧淼不会就此收手的，“杨大力那边的药材都准备妥当了吗？”她和陆贵妃已经商量了好几版救治方案，但具体能否成功还要依据实践的结果。

“已经准备妥当，陆贵妃说随时可以开始了。”

萧染点头，此次她并不主刀，一切由陆贵妃和那两名骨科大夫进行，除了两名民间大夫，萧染还特意将姜太医借了过来，如果能够成功，那么战场上手上的好儿郎还可以多几分恢复的希望。

“那就明日吧，你今日将杨大力接到府中来。”

萧染的公主府里有一间手术室，可以说是整个九公主府最值钱的地方，为了尽可能保持手术室内亮如白昼的情景，里面都用上了上好的夜明珠和琉璃瓦，这些东西有萧皇赏赐的，也有其他人进献的，但最多的还是从陆贵妃手上扣来的。

陆贵妃不愧是有资格掌管户部钱财的女人，从她那里淘来的宝贝比一般的夜明珠更加璀璨。

一意点头称是，不再打扰萧染继续看书。

第二日清晨，萧染还没睁眼就感觉到有人摸进了自己的房间，调整呼吸继续在床上装睡。进来的人果然没有发现，径直走向萧染床边。在即将靠近床边的时候被萧染一把拉住倒在床上，萧染反身直接骑在来人身上。

“啧啧啧，魏山那人到底教了你什么，你这功夫进步得也太快了。”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陆贵妃，萧多金的娘亲。

萧染顺手就在陆贵妃如玉的脸上摸了一把，调侃道，“也没教我什么，就是告诉我美人在怀，不要浪费时间。”

陆贵妃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只怕这是你自己说的，魏山可说不出美人不美人这话。”

萧染呵呵一笑，翻身下床，“听你这语气，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陆贵妃侧过身子，单手托住脑袋，“你既然是和怀远镖局一起回来的，想必庄远那人肯定也在队伍里。”

萧染点头。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陆贵妃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和萧多金的脸一下子就有了八分重合。

“能发现什么？”萧染反问，她当然发现了魏山和庄远之间异常的气氛，两人相处妥妥的就是彼此还爱着的前任。只是她也知道，这里并没有男男相恋的前例，他们两人的分开必然是因为世俗的眼光。自己就没必要在这上面撒一层盐。

“当然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一腿啊。”陆贵妃反倒没有这些忌讳，“当年我们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在我这么个大美人面前，他们两个反倒看对眼了。”

这一听有八卦，萧染赶紧坐在床边洗耳恭听，这一举动反倒让陆贵妃愣了愣，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清的，没想到和多金丫头一样爱听这些。”

“没办法嘛，”萧染摊开手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陆贵妃眼神落在萧染的手掌心，“是近墨者黑，你看看手掌都已经染黑了。”

萧染点点头，也不慌张，“需要我将房间让给陆贵妃看看身子吗？太红了可是会上脸的。”

陆贵妃坐起身来挽起袖子，果然看见接触床面的部分已经一片淤红，甚至隐隐出现浮肿的趋势。

“红梅烙，”陆贵妃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所中之毒。这种毒香气极淡，混在花香之中难以分辨，沾上皮肤后先是使其泛红，接着红处向外凸起，期间有细小的纹路慢慢下陷，远观时形似梅花，因此有梅花烙的美名。

名字虽然好听，但若是在皮肤上停留时间过久，会让皮肤溃烂无法医治，是货真价实的美人毒。

“没想到真让你做出来了。”陆贵妃赞赏道，这毒药制作过程极其繁琐与枯燥，其中任何一环失败都无法提炼出来，她也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萧染就有胆子自己实验做毒药。

“黑毒斑，”萧染也认出自己掌心的毒药，“你把这毒抹在脸上？”这黑毒斑和梅花烙功效差不多，都有毁容的能力。后宫嫔妃可不比寻常的江湖儿女，一张脸面极其重要，谁能想到在脸上下毒这件事呢？

陆贵妃一脸不理解，“你都能在自己睡的床上下毒，我在脸上抹点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