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十四章 表演节目

肃国没有春节一说，只在每年的最后一天及新年第一天庆祝除夕。

年末最后一天，众官员按品阶方位列队等候，殿上陈设礼乐。皇帝衮冕临轩，皇后、百官、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上午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总结一年的效绩，奏地方贡献之物。晚膳过后是诸位皇子公主展现才艺，恭祝肃国来年昌盛，其后便是各类表演，魔术、杂技、驯兽、舞狮。堂上若是有看对眼的公子小姐，还可请皇上下旨赐婚。最后就是众人共同在皇宫守岁，直到次日清晨，方可放人回家。

“九妹妹，可听明白了？”

萧秀说的口干舌燥，发现面前的人思绪已经神游到不知何处，只好挥着巴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表演？不和你的双胞胎姐姐一起？”

萧秀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她有表演。”

“所以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子和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主打算出一个什么节目？”萧染反问道。不是她故意贬低自己，她自己试过了，这具身体和上辈子的她一样唱歌跑调，又因为是左撇子的习惯，许多乐器也不好学，娘亲以为她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才会三岁时还拿不稳筷子，加之在乡下，也就没有教什么乐器。等后来发现她只是单纯的用不惯右手而已，娘亲又病入膏肓，无时间教授。她唯一会的乐器就是陶笛，还是娘亲请人按照左撇子习惯订制的。入了皇宫后渣爹依着她的意思，派了人在长乐宫的密室里教学，统共不到半年时间，音律方面也就认识乐谱罢了。画画倒是可以，只是是现代的素描，山水画什么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九妹妹当真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是熟悉的。”萧秀是真的不信，就凭她那日用石子瞄准了萧淼，至少证明萧染会武“那舞个剑总行吧”，肃国崇尚武力，就是文学世家也能挽一手漂亮的剑花。

舞剑就更不行了，“舞菜刀行吗？”萧染继续说“我能舞一手漂亮的菜花。”

萧秀……

“哈哈哈，”闻声赶来的萧多金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九妹妹若真是舞菜刀，姐姐第一个撒花如何？”

送花也是除夕夜的活动，当晚看演出者若中意台上表演就送一只花，有钱的还能送一把，得花最多者得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我若是舞菜刀，你就是在旁打节奏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萧秀在旁打趣道“那我作甚，在旁摇旗呐喊？”

萧多金两手一拍，“倒不用辛苦七哥，我抚琴，九妹妹舞菜刀，七哥你头顶些瓜果蔬菜让九妹妹削就是。”

萧秀夸张的捂住脑袋，“九妹妹饶命呀。”

院子里顿时一片欢声。

“老远就听见九妹妹这里的热闹，在说些什么？”语罢，太子萧启走了进来，云尘紧随其后。

“不用客气，”太子阻止了要行礼的众人，“本宫就是来给九妹妹出出主意。”

萧多金好奇心起，“太子哥哥有什么好主意？”

萧启看向萧染，见她兀自喝着茶，心里有些酸涩，还是笑着答道“九妹妹诗词极佳，不如赋诗一首，由谦之弹奏如何？”

诗词？是了，肃国重文轻武，诗词发展极为落后，萧染翻遍古籍，见到的诗词寥寥无几，更遑论与天朝五千年来的历史文化相比。但是，“谁告诉你我善诗词？”

萧染可不记得自己有显摆过唐诗宋词。

不对，有过一次，萧染看向萧启，那本藏书楼的民间古怪奇谈。萧染在最后一页引用了诗鬼李贺的诗句：

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蟲。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