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一百三十八 陆昭仪下毒

距离大庆国一行人离开肃国已经一月有余，萧染在床上养伤的日子真的过得痛苦，好在有帝京中新出来的杂志聊以慰藉，中途太子带着云尘过来看望，被繁花和一意挡了回去，萧秀带着萧毓过来倒是看了一眼，萧秀一如既往的不正经，还想从萧染口中套话究竟谁是九公主心中的第一驸马。

跟在身后的萧毓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不要打听这些，又对萧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萧染回了一个笑容，心里却是啧啧称奇，六公主明明还是一副娇娇弱弱任人宰割的模样，可就是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太一样。

在萧染这边得不到答案，萧秀还是决定老实交待，反正唐承就给了这么点好处，自己帮忙就已经是看在他是榜单上的人物之一了。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幅名画就将我出卖了？”萧染有些阴阳怪气，“我这般如花美貌就只值一幅画？”

“谁说的，”萧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九妹妹这容貌、这气度、这身份，就是换他几座城池都是值得的。”

“当然，”萧秀继续补充，“九妹妹一看，前朝著名画家的作品都只能换九妹妹的一句话，不就是证明九妹妹价值千金。”

坐在床上的萧染也只能翻了个白眼。

“九妹妹翻白眼都是好看的。”萧秀继续狗腿，

“滚——”

“好嘞，九妹妹你好好休息，”萧秀紧接着就把萧毓带走，临走还不忘再补一句，“九妹妹的滚字都是这般动听。”

果不其然收到一个飞砸过来的枕头，幸好萧秀早有准备，一个闪身就躲了去。

出了长乐宫之后萧秀送萧毓回她的宫殿，一路上萧毓总算是找到了机会问萧秀为什么对这个回宫不久的九妹如此亲昵，甚至好多次无视母后的不满。

听见这个问题的萧秀先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隔墙耳朵后才回答自己姐姐的问题，“大约是我每每瞧见她都会想起明姨。”

猜了许多答案的萧毓一怔，记忆也被拉回到十多年前，那时候大皇子还在，九妹妹还在明姨的肚子里，父皇特许他们称呼明贵妃为明姨，小时候觉得奇怪，父皇和明姨感情明明很好，为什么不让他们称呼明姨的位份，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明姨是不愿意呆在宫中的，父皇这样做也只是想让明姨开心一点。

九妹妹出生的时候他们在长乐宫外悄悄瞧见过，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娃娃，两个小小人不懂隐藏自己，还被长乐宫内的人发现，就在两人以为自己要受罚的时候，温柔的明姨出现了，不仅替他们隐瞒了他们偷跑来长乐宫的事实，还允许他们牵牵九妹妹的小手。只可惜，他们出生后就被养在皇后名下，母后不喜明姨，自然也不允许他们与明姨有接触，那一次也是他们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与明姨相处。

“反正就是很想疼她，”萧秀又一次嬉皮笑脸，右手摸向腰间别着的扇子，打开就在萧毓面前炫耀，“你看九妹妹送我的礼物，‘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可是九妹妹专门为我题的字。”

萧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九妹妹遇见自己的弟弟的时候总爱翻白眼，现在她也有这种冲动。当初收到礼物的第一时间这人就过来炫耀过这把扇子，如今每每想夸自己就把这扇子拿出来说事。

萧秀在外面耍宝的事情萧染并不知道，对于他们接触过刚出生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印象，想来当时年岁小，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睡觉了。除了这些个兄弟姊妹，皇宫中的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落下，一个个打着亲近萧染的主意，好在父皇有先见之明，明令禁止后宫嫔妃探望，这才打消了许多人的念头，只能一波一波的往这边送礼。

皇后禁足被解除，也是连样子也懒得做，压根不提过来探望的事，萧染这边自然也不会凑上去找不痛快，安安心心享受这样的日子。

不过嘛，明面上说是不准来打扰，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萧染痛苦的看着陆昭仪金灿灿的头顶，一个原本简简单单的梳篦愣是被她打造的浮夸而硕大，再加耳朵上掉着的金耳饰，衣衫肩膀上的纯金绣线，整个人宛如一面金色的镜子，随便晃晃脑袋就能亮瞎人的眼。

“九公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路昭仪说话归说话，手还是忍不住在萧染还带着点幼儿肥的脸上捏了一把。

萧染脸色骤变，满身戒备，一把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横在陆昭仪脖颈间，“你敢对我下毒。”

陆昭仪却也不慌，只是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看来魏山将你教得还不错。”

“什么魏山，我不认识。”萧染紧盯陆昭仪的眼神，生怕错过一点细枝末节。

“行了，九公主，”陆昭仪企图推开萧染的匕首，结果显然是不行的，只得叹了一口气，“我与他都是黑暗里行事的人，我们效忠的都是你亲爱的父皇。”

“继续说，”萧染仍不松手，尽管脸上刚刚被她触碰的地方已经在开始发痒。

陆昭仪看了看她的脸，早就被狗吃的良心忽然痛了一下，要证明自己本事的方式多的很，干嘛要毁人家的脸。你看看，这下子被人家记恨了吧。

清了清嗓子，“要不，我先给你解毒？”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可惜左边已经开始红肿，越看越觉得自己罪恶。

“我不信你。”萧染固执想要寻求答案。

陆昭仪咬牙，“多金就在外面，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把她叫进来，你把刀放她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