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看世界 第十八章 找到目击者

事发地距离街区不远，已经废弃很久了，杂草丛生，想要寻找什么线索恐怕很难。但季墨白没有放弃，他相信一定会有痕迹留下。一上午寻找无果，下午继续。绍丰和他两人分头行动，绍丰对县里居民情况比较了解，他负责寻找目击者。而季墨白这边，在与蔡心蕾和其他支教老师沟通后，了解了相沫每周日固定的行程，有针对性的进行调查。这个县城很小，也就只有一家环境比较好的洗浴中心，相沫每周日都是中午到县城后都直接到那边，洗过澡后会去隔壁一条街的【转角咖啡】喝杯咖啡，顺便蹭个网。咖啡屋的位置在街角，从洗浴中心过去有两条路线，一条是大路会经过很多商铺，但是绕路，另外一条就是经过事发地的小路。季墨白深呼一口气，对身边的张扬说，“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沿街商铺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相沫，我直接去相沫固定会去的几家店，有情况随时联系”。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张扬叫住了他，“队长，你有没有凌姑娘的照片”，季墨白愣住了一下，张扬知道，他是关心则乱，又继续补充“有照片的话，方便认人”。对，他怎么忘记了呢，绍丰那里有杂志社传过来的照片，可现在来不及再回去，他手机里只有一张偷拍的照片，还是那天上午在医院陪她输液，她不小心在他怀里睡着时偷偷拍的。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传给了张扬，“只有这一张”。张扬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尴尬的看了看他，“有总比没有强，虽然是睡着的照片，也能分辨出来，呵呵”，“走吧”季墨白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转头朝咖啡屋走去。他相信，如果真的是孙吉生的话，他的目标是自己，所以相沫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等着他去救她，他动作一定要快，孙吉生已是亡命之徒，晚了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其实这些工作，在他们还没有到这里的时候，绍丰已经安排人做了，季墨白也不是不相信他的同事们，他只是觉得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定要忙起来，忙起来他的思路才是清晰的，否则一片混乱，每每安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她，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张扬十分理解他，拿着照片在挨家挨户的询问，尽可能多问一些，总会找到遗漏的线索。

季墨白先来到【转角咖啡】，其实是一间民宿，也是这县城里唯一一间民宿，店主是一中年女人，店里的装修是西南民族风格，客人不多。据店主说，来住店的基本都是一些来山区徒步的驴友，偶尔会有一些中老年旅游团来旅游，也都是住一天就走，毕竟县城比较落后，相对于其他招待所来说，民宿的生意还算不错。得知季墨白的来意，女店主给季墨白倒了杯水，请他坐下，其实昨天就有警察来询问了，她已经知道相沫失踪了，不过见季墨白很担心的神情，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就多说了一些相沫的情况，“她每周日都会来，坐窗边的位置”，随手指了指窗边，“是个很安静的姑娘，每次都点一个下午茶套餐，就坐在那边写邮件回复消息，很多时候她都是坐在那边发呆，偶尔也会和我聊几句”，“你们都聊过什么”，季墨白问道，“其实也都是闲聊，她问过我县城的情况，为什么在这里开店，还问过我和我老公是怎么在一起的”，女店主笑了笑，“我是过来人，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心里有事，不过她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我也没多问，谁还没有点故事呢，对吧”。季墨白没讲话，右手摸了摸口袋，那封信还在，他依然没有打开来看。女店主好像很喜欢相沫，抬眼看了季墨白，问道，“还是没有线索么？这山区周围治安是不太好，不过在县城里有人失踪还是第一次”，“她一定不会有事，我会尽快找到她的”，季墨白说完，道了声谢，起身离开了咖啡屋。正准备去另外一条街的洗浴中心，张扬打电话过来说有线索，“是洗浴中心对面的一家五金店，老板说见过凌姑娘”。张扬了解到，店老板因为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是隔天一开店的，昨天关店，所以警察调查询问的时候没有问到。“老人家说见到了凌姑娘先报了警才跑过去救人的，不过那些小混混他不认得，但认得那个经常被欺负的小孩儿，是城外村子的，叫小四，家里养了很多鸡，经常来城里送鸡蛋的”。有了这个线索，两人便马上联系绍丰，出城寻找。

到了城外村子，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小四的奶奶。绍丰怕吓到老人家，并没有标明警察的身份，只说是来找小四买鸡蛋的。奶奶腿脚不太方便，但很热情的招待他们，“上周有人来订的鸡蛋，小四放学就跑去城里送去了，估计快回来的，你们坐一会儿”，绍丰三人便坐了下来，“小四的父母都不在家么？”，绍丰与老人家聊天，“哎，咱这穷啊，儿子儿媳妇都去外地打工了，一年就能回来两三次，小四这孩子可怜呐，本来我儿子是想接孩子去外地读书的，小四孝顺说什么也不去，非说再陪我两年，等到读初中的时候再去他父母那”，说着叹了口气，“以前都是去城里卖鸡蛋，现在我这腿脚不方便，眼睛也花，也不好走太多路，这孩子聪明，想到可以让人家提前预定，再按时间送去，或者人家自己来拿，又不耽误他上学，我也累不着”，说到小四，奶奶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绍丰看向季墨白，看来奶奶并不知道小四在城里被欺负。张扬起身朝旁边的书桌走过去，翻了翻桌上的课本，整整齐齐的字迹，看来是个好学生。“奶奶，小四在城里上小学么？”，张扬问到，“村里的小学拆了，今年都到城里去念书了”，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是这路太远了，我说让小四买个自行车，他总说不远，说他跑的快，其实我知道他是想省些钱给我养老，他父母每月也都有寄钱回来，他也舍不得花”。这时，门外传来了着急的脚步声，“奶奶我回来了”，奶奶起身朝外走去，“小四回来啦，快来快来，又有客人来订鸡蛋了，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来记好人家要多少鸡蛋，什么时候送，我去给你做饭去”。刚进门的时候小四看到他们三人，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等奶奶出去了，小四才开口，“你们应该不是来订鸡蛋的吧？”声音竟然很冷静，没想到这个五年级的小孩子眼里这么好，绍丰笑了笑，“的确我们不是来订鸡蛋的”，亮出了他的警员证和凌相沫的照片，“前天下午你在县城里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小四看到警员证才松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找到我的，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没睡好，心里很愧疚很后悔，也一直想去警局，但是我害怕”。听到这里，季墨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被关在哪里？”季墨白焦急的询问，可见孩子这么害怕，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相沫被关在哪里，于是他拉着小四坐到他旁边，耐心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小四坐下来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说了你们不要抓我，我还要照顾奶奶，我不是故意做的，我也不想，是他们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