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安盛,正阳大殿。
丞相顾安城上前奏本:
“万岁,臣有本启奏,国无储而不安,万岁应尽早为吾大楚后世打算。”
皇帝没言语,只是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着两边的朝臣,良久才道:
“顾卿说得极是,却不知,众卿家觉得,朕应立哪位皇子为储君为妙乎?”
两旁陷入小声而纷乱地议论中,随后便是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上前答话。
“既然众卿家都不举荐,那丞相,你认为哪位皇子更为合适为我大楚储君乎?”
“额这……臣为臣子,无权为举荐。”
“嗯,对,你无权。”
“臣失言,请万岁恕罪!”
“你说的不错,楚国应该有储君,何人为储,朕自有定夺,此事不必再议。众卿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臣有议!”众人纷纷向声音方向瞥去,只见阚启上前向楚帝禀奏道:
“臣有一议。”
“讲。”皇帝依旧是那副表情,好像是用刺针纹在脸上的一样。
“齐国大军现在已先后占领了包括元国侗依州,平清城,牧里城,安杨州这些要塞在内的边境八城。虽不知现在燕国有何动向,但是相比起我楚国和卫国互相僵持的局面,燕国肯定更害怕的是齐元两国现在焦灼地局势。如果燕国派兵支援元国抵御齐国大军,那么燕国必定在一段时间内无暇顾及我大楚与卫国的局势,若那时,便是我楚国进攻卫国的大好时机!”
“嗯,据潜伏于燕国的密探来报,元国已经向燕国派去使者了,应该是为了说服燕帝出兵支援。”皇帝说着的神色微微深沉了一些,但很快又变了回来。此时,军师陆安拍拍衣袖上前奏本。
“臣有一计,我们也派使者入燕与燕帝交涉,让燕帝与我大楚联军攻打卫国,谁先占的城,这城就归谁,此时正值齐元大战,齐军师喻拂尘冷血且手段颇高,对元国有势在必得之心,大概率不会在此时分兵力对燕国进行威胁,而卫国东北部临海,如果联军成功,万岁可让出卫国东北临海国土,让燕军从卫西北部向东北部进军,若吾二国成功占领卫国,燕少一邻国之忧,且可有条件发展水师,对燕可谓是不小的诱惑!而此时形成的三国之势中,吾国和齐国均与燕国直接接壤,而吴与吾国隔着大江天险,到那时齐楚联军分食燕国对齐也是一极大诱惑。”
“嗯,众卿可有其他良策?”皇帝捋了捋胡须,面露一丝淡淡地喜色。
“若齐国也派使者出使燕国说服燕帝联军攻元该当如何?”丞相顾安城问道。
“回万岁,丞相大人,臣陆安请令,臣有把握说服燕帝与楚联军!”
“陆大人,如果你没能说服燕帝联楚攻卫,燕帝与齐联军攻元,该当如何?”兵部尚书金义问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燕帝此人心思颇为缜密,燕于四国之中,若是他谁也不帮保持正中局势那又当如何?”顾安城道。
“嗯,对啊,燕帝那老儿狡猾异常,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皇帝面色恢复寻常,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众臣。
“回万岁,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陆安依旧泰然自若地禀手立于朝堂正中,眼中有一丝玩味。
两日前,齐都北阳,清明大殿
齐帝看着众臣,面露不悦。硕大的朝堂上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看看你们现在畏首畏尾的样子!弹劾喻军师的时候一个个跟吃了炮仗一样,现在呢?喻军师被你们弄走了,东西两边的进军都毫无进展!朕军队平白无故损失了几万士兵,这还不算,光是粮草的消耗就是个大麻烦,你们让朕怎么办?再去让户部加缴民税?”齐帝怒视朝堂,众臣无奈只得大呼:“万岁息怒”
“可那喻拂尘确实用计过于歹毒,为天下人之不齿啊!”丞相易岚道。
“为天下人不齿?那丞相倒是给朕出个办法,如何风风光光不动辄一刀一枪,不屠戮一民一士,而且朕还能坐拥天下的好办法来啊!”
“臣认为,我齐国可派使者前往燕国,说服燕帝与我齐国结盟攻占元国。”易岚禀手道。
“据朕所知,元帝老儿已经派人前往燕都了,如果元燕联手转道攻我齐国又当如何?”
“臣认为,丞相所言极是,我齐的确应该派使者前往燕国寻求联盟,但是不一定非得与燕国结盟,我想楚国这个时候也必然有出兵之心,而卫国长期受楚国压制必然也有联盟之意,我们可以派人先出使燕国,观察各国动向,与谁联盟也应那时再做定夺。”兵部尚书高沖上前附议。
“嗯,现在问题是,派谁去?”齐帝往龙椅上靠了靠,刚刚的愠色微微淡去,俯视着台下的众臣。
“臣愿保举一人!”丞相易岚上前一步禀手行礼。
“丞相请讲。”
“臣认为,喻拂尘喻军师作为齐国使者最为合适!”
与此同时,燕都昌州,禁宫白凤阁内
燕帝与燕后对坐下棋,这是燕帝平时经常与燕后下棋,侍者离得都比较远,两人的谈话也并不会被任何人听见。白凤阁是燕宫中较高的建筑之一,它高高架空在秋湖水之上,两侧各坐落着一处暖阁,而燕帝燕后二人所坐之处,正好可观整个秋湖美景,下午阳光暖意正好,微风又带着湖水微凉的气息拂过白凤阁的每一处角落,于此休憩之惬意,实无言可述。
“皇后最近看着消瘦了几分,是御膳房做的东西不合口?”
“谢陛下关系,如今局势复杂,臣妾如何能好好休息。”
“依皇后所见,如今我燕国应该如何面对局势?”
“依臣妾之拙见,不变可应万变。”皇后手中白子落下,局面依旧保持着平衡。燕帝看着棋面若有所思,他拾起一枚黑子拿在手中把玩。
“若朕非要动呢?”黑子落下,稳定的局面出现了裂隙。
“走错一子,满盘皆输。陛下需慎重,在慎重。”燕后白子再落,局势开始动荡,燕帝看着棋面沉思良久,随后只低声沉吟道:“朕乏了,棋面留着,改日再下。”
燕后欠身送走燕帝,唤人记下棋面,带着一众宫娥也离开了白凤阁。
喻拂尘坐在前往燕都的马车上,这时还未越过齐国边境,但是此处已是相对贫瘠的地方了,马队路过一个小山村,村子里有大概三十几户人家,零零散散地坐落于马道两边。这条马道是来往于燕齐两国商人常走的马道,有时候小批的行军也会打此地路过,但是军队一般走国修大道,所以这里一般只有商贾来往。喻拂尘看见村中几个孩子在路边嬉戏,孩子长得都很敦实,几个妇人站在路边打量这支气派的车队,这些妇人的衣服虽不说是好看,但是至少是干干净净没有补顶,甚至有人头上的簪子都是银质的。商贾常常在此地歇脚,所以这个不大的小村子到也算是家家富裕。
车队本来计划走的是国修大道,虽然绕了些路程,但是道路平整宽敞。改走这条商道是喻拂尘的主意,他自然是知道商道崎岖不好走,但是却可以提前三四天到达燕都,对于谈判来说,时间就是资本。所以,他只是让车队停下在这里补充了些干粮便又即刻出发,即使此处依山傍水可谓风景绝佳,他却也无心观赏。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