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纲物语 Chapter02 谦

“好的？”奥菲莉娅有点懵，但还是接过了接口，顺从的接入了自己的后脑勺。

她原本是有自信观察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的，但是瞬间，她就被大量的信息淹没了，只有脑海里隐隐约约回荡着呐喊的声音，好像是什么“yakumo……”还有另外奇怪的音节，但她尽数忘却了，因为输入的知识量，实在太大。

醒来之后，奥菲莉娅发现自己躺在一条不厚的毯子上；毯子下面是有些空的木地板，仿佛下面是被支架架起来的。拍了拍，证实了这个想法正确之后，她疑惑地起了身，在她的记忆中，除了浩劫爆发之前的日子里，其他时候的木制品都应该被腐朽或者烧毁了才对。

吱呀吱呀地走出了那个隔间，发现了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黑发少女正在悠闲地坐在架空地板的边缘喝茶。半撑着门框，有些虚弱地探出身来，“你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

“啊，你醒了。”黑发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问题，“醒了的话就好，紫在香霖堂等你，虽然有点远，但也没有远到要走一天的程度，可以的话还是自己去吧，实在不行的话去人里叫个车夫，或者去中有之道去让死神接送也可以，只要你敢，又有足够的钱。”

“那个！”奥菲莉娅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才能使自顾自喋喋不休的少女住口注意到自己的问题，“请问这里是哪里？”

“昂？”黑发少女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不是这里的人了……你是和江洋子桑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些。”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博丽神社，幻想乡的边界线；我是这个神社的巫女，博丽灵梦。幻想乡是一个在正常意义上不存在的一个地方，位于须臾与永恒，真实与虚幻，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一个弹丸之地。你可以理解成，这里是每个人的幻想与梦境交汇而成的既定现实，但是又可以被随时推翻然后重建。江洋子桑有一个能力是控制熵，那么幻想乡就可以说成是低熵与高熵的叠加状态。”

“嗯……说实话，有些搞不懂。但是存在即合理吧，这里应该也不是常识不能理解的地方之类的。”奥菲莉娅有些自暴自弃地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向着灵梦抱怨。

灵梦有些惬意地换了个坐姿，放松了一下背，缓缓开口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在这里等着江洋子桑吧，以她的天才学习能力，除非是根本没法学的东西，否则应该都用不了她多少时间吧。”

话音刚落，灵梦面前就裂开了一个说不上好看的裂口。“看吧看吧，我就说，那个江洋子天赋可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的。”

“很遗憾，是我。”从隙间里探出了一个金发女人的头，有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嘲讽一般向奥菲莉娅笑了笑“叨扰了，我是八云紫，贤者兼大妖。”

“啊，紫妈你也真是，抢我一个年轻人的学习成果有什么意思么。”接着，从那个隙间裂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一张脸从隙间里探出，是姚韵。“不过，还是多谢你教给我隙间的使用方法。”

“不不不没那回事，正经是我倒还很惊奇你居然还有空间的天赋。不如说，你没有空间掌控天赋的话还没法学会隙间的展开呢。”

“说笑了。”姚韵翩翩一笑，日月黯淡了几分；“即使这样，你也教会了我很多，例如如何更好的控制熵，还有切换不同世界的我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还是这个大学生的身体舒服啊……虽然之前因为病死掉了呢。”

“别忘了，你现在还只不过能控制熵，离操控还很远，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个只能控制时间的进退，另一个却可以在延伸出去的无数熵分支里选择自己想要的一条；一个控制时间，一个控制未来。”紫的声音有些严肃，“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如何控制未来，倒不如说连控制时间都是你自己理解出来的。我这要是都收了你的赞美的话，那可就对不起我自己贤者与大妖的名号了。”

“是是。”姚韵有些不以为意，“那么，我也要回去了，看看自己离去那么久的世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

“啊，虽然很扫兴但还是和你说一声，当你在非常规世界线的时候——例如幻想世界或者承认率低于一定数值的世界里的时候，在你的主观世界里，时间不流动。”紫耸了耸肩，“但是这个承认率么，是你自己的主观与你自己的主观世界看法决定的，与任何人或者物品没有任何关系。这里随便提一嘴，主观世界的承认率与主观数值可能大相径庭，这时一般会以一个极其漫长的客观时停来代替。与主观时停不同的是，客观时停没办法完全停止时间，也没办法完全使时间的流速正常——大体上还是符合相对论的。”

“是，辛苦你了，也让我了解了更加详细的信息，那么就允许我就此辞别了，再会！”

“再会了，小子。”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洋伞与一面扇子，“归如夜半月，匆匆云中藏。”

“嗯，紫式部的和歌么，挺美的；那么，再次感谢了，我也即将踏上归途，祝安康。”

打开了隙间，姚韵终于迈出了走向现实的那一步；瞬间眼花缭乱得令人烦躁的图形掠过，转瞬，姚韵奄奄一息，躺在了病床上，孤独的望着窗外的半轮明月。

“醒了！他醒了！！”

激动的声音，搅破了这个原本空旷得甚至有些悲伤的小病房。姚韵稍微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用有些虚弱的眼神瞪着俯身一脸喜悦的绿色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