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宿之理 4.翘班新人

——“你还真是分秒不差啊。”

和往日一样，左衡踩着从容的步子准时踏入办公室，然而他的好心情一下就被一个他不想听到的人声音毁了。

他循声望去，看到那个总是没有人的办公桌竟然等来了它的主人，一向神出鬼没的韩柯不知为何忽然来上班了。

韩柯的出现让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了一片尴尬的气氛中，其他人都低垂着头连话也不敢说一句，左衡环顾了一圈，看到他们都对他的出现露出了感激的目光，看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去询问他们的大探长为什么突然来上班，只能寄希望于他来。

“你怎么来了？”左衡也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人呢？”韩柯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

“他？”左衡花了几秒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你是问小莫？”

“对，小莫。”韩柯也顺着他们的叫法，“都上班的点了，他人呢？”

左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哎呀，还是迟到了。”

是手里手里还拿着早饭急急忙忙冲进办公室的唐黄。

“你哪一天能准点上班？”见是唐黄，大家马上露出了习以为常的样子，连一向严格的左衡说教都没那么认真。

“副探早……探长你怎么也在？”唐黄终于感受到了办公室内流动着的诡异气氛，察觉到了韩柯反常的出现。

“我来找小莫的，他人呢？”

“他……”一向伶牙俐齿的唐黄竟无言以对，看来他也完全想不到韩柯会突然来找他们要人，“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什么？”韩柯一听这个回答马上眉头紧皱，“不是让你们带他的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什么时候上班他都不知道吗？”

“这些我们都告诉他了，他前几天都是准点来的，我们也不好随便丢个活给他，就让他先在办公室里看案子的材料。”

“所以他人呢？”韩柯看向唐黄指着的办公桌，办公桌就在他身后，上面摆着不少案卷，摊叠着垒起厚厚一堆，看起来确实如同唐黄所言，之前莫唯理是有在这里看材料，但问题还没有解决，他要找的人就是不在。

“就是最近几天忽然不来了，也没有和我们说干什么去了，几天不见踪影了……”

“一个大活人几天都没影了，你们也不知道下落，这就是你们带新人的样子？”韩柯怒拍了一下桌子，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是你的助手，你自己不好好带丢给我们，还好意思对我们发火？”左衡却没有半点害怕，还敢同韩柯针锋相对起来。

他一向看不惯韩柯的做派，对韩柯这次收新人的事也是颇有不满。这次这个新人和韩柯一样自作主张，连话也不给他们留一句，就这样不来上班，本就让最看重规矩的他十分不快，如果说原来他不喜欢莫唯理只是因为迁怒韩柯，那么这次莫唯理突然缺勤就真的让他对其本人产生了不靠谱的看法。现在韩柯还因为这个新人在整个队里大发雷霆，他当然更加生气。

“我今天就是准备带他查案子，结果你们给我弄得人都不见了，我当然要来找你们。”韩柯完全不觉得自己将新人丢给他们有什么问题。

“我们又不是保姆，这里是天天忙得脚跳的警局，谁有空看着他？”左衡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错，侦缉大队本来就是忙得要命的地方，光是做自己手上的事就来不及了，谁还有空去关注一个新人怎么样。

韩柯忽然站了起来，他和左衡本就是面对面的办公桌，这一站起来两人直接互相平视，四目相对电光火石，没有说一句话，周围人就仿佛已经闻到火药味。

“对了，他好像对死者尹栋的尸体很感兴趣，问过我尸体一般放在哪里。”

两人对视了一阵，还是唐黄受不了他们谁也不肯服输仿佛能比到天荒地老的较劲，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好，我自己去找。”

韩柯马上就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你最好保证他能找到顺利小莫，否则——”

左衡坐下开始拿出文件整理，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唐黄心惊肉跳。

“否则会怎么样……”

看着唐黄张口结舌的样子，左衡一向严肃的脸上竟带上了些许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