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欲燃 第三章 参军

狗子看着手里剩余的铁币，高兴地对欧阳霁说，“欧阳，我们去吃好的？”

不知不觉间，狗子显然将年纪较小的欧阳霁看成同辈。

“狗子哥，要是把这些钱币花了，我们晚上睡哪里啊？”

狗子不假思索道：“寺庙啊，我一直睡那里！”

欧阳霁抚着脑袋，指着旁边的酒楼。

“狗子哥，你难道不想在里面住吗？”

狗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想是想，只是没有钱币。”

“那就得咯。我们去挣去。”欧阳霁一马当先，在街上游走，想看看哪里可以挣钱。

逛了一圈，欧阳霁看着满街的小贩，无奈了。

“走，听说贴告示了，我们过去看看。”

欧阳霁听了，拉起狗子的衣袖赶紧跑去。

城角众人聚集，熙熙攘攘。

“洮城征兵告

城外匪徒作乱，招青壮共讨之。

望悉知。洮城城主谕。”

里面刚刚贴完告示的士兵朗读了起来，让大家都听得。

“招兵？周将军？”欧阳霁听到招兵，眼睛一亮。

凭借瘦小的身子，欧阳霁硬是挤进人群，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一位士兵。

“大哥，大哥，参军了可以免费吃饭吗？是不是有钱拿？”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被欧阳霁的话逗乐了。

那士兵看着挤在面前的小孩儿欧阳霁，“小子，是有饭吃有军饷拿。不过你还是回家去喝奶吧。”

“哈哈哈……”周围又是一阵狂笑。

欧阳霁哪里管得他们的笑，又向那士兵问道，“大哥，大哥，哪里参军啊？”

“哈哈哈，小子，就在洮城城南的军营里，你可以将你父带去。哈哈哈……”

欧阳霁得了这消息，赶紧挤出人群，找到了正在拼命往里挤的狗子。

“狗子哥，我们去参军吧！他们说有饭吃，有钱拿！”

狗子一听，立刻跳起，“那还等什么，走啊。赶紧走。”说着就往外跑。

“欸欸，狗子哥，这边，这边。”欧阳霁扯住狗子的衣角，将他拉着向城南走去。

洮城南区人烟稀少，军营所在，普通百姓不敢靠近。

欧阳霁与狗子问着寻着，一路寻到军营之地。

木排所围，大门也是巨木所筑，门口一些士兵排列站着，一张桌子落于旁，一位师爷正在记录着。

看着几人排着等候，欧阳霁与狗子也随后排列着。

很快轮到欧阳霁，那师爷看了看欧阳霁，皱了一下眉头，毛笔沾了点墨水。

“姓名？”

“欧阳霁。”

“年几何？”

欧阳霁犹豫了一下，“垂髫”

那师爷看了眼欧阳霁，写上。

“家在何处？”

“洮城”

“为何参军？”

“出人头地”欧阳霁随口答道。

师爷誊写完毕，唤过一位士兵，“老贾，带欧阳霁去一号营。”又转身看向欧阳霁的身后。

“姓名？”

狗子张了张嘴，“啊，狗子”

“本名是什么？”

狗子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

欧阳霁还未被带走，朝着师爷说道，“师爷，狗子哥叫欧阳痞”

“年几何？”

“十五”

“家在何处？”

“洮城”

“为何参军”

“大人，我听别人说有饭吃！”

师爷看了看欧阳痞，“三号营”

“狗子哥，“欧阳痞”这个名字怎么样？”欧阳霁看着狗子入了军营。

“哈哈哈，那我以后就是欧阳痞了。”

欧阳霁看着高兴的狗子，“那我以后就叫你痞哥了吧。”

那位士兵带着欧阳霁与欧阳痞入了军营。此刻军营静悄悄，只见不多的人在训练，在奔跑。

“贾大哥，刚刚我听师爷说“一号营”，“三号营”，不知这其中有何区别？”欧阳霁好奇地询问前面的士兵。

“目前军营打算招十个营地的新兵，一号营是潜力较大的营地，之后营地的潜力都差不多。”那士兵停了一下又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来参军，不过希望你能挨住。”

“很苦吗？”欧阳痞探着脑袋过来。

“当然，军营哪有不苦的！”

那士兵带着两人来到一处低矮的屋子，“一号营到了，欧阳霁，你进去吧。”

欧阳霁向欧阳痞点点头，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里面人不多，三个像欧阳霁般大小的孩子坐在床上聊着，听到开门声，齐齐向欧阳霁看来。

“又来一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壮实的黝黑的孩子问道。

“欧阳霁”欧阳霁没有多说什么，选了最角落的一个床坐下，整整那被褛。

这两日着实把欧阳霁累坏了，先是车祸，之后是那恐怖的场面，还有今天满街瞎逛，欧阳霁只想好好睡一觉。

钻进被窝，欧阳霁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边几个攀谈的男孩面面相觑地看着欧阳霁钻进被窝就睡，不过依然没有停止交谈，继续他们的闲谈。

木板床很硬，然而欧阳霁睡得很安稳踏实，梦里欧阳霁与爷爷相见，两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龙形白玉佩的故事。

“小子，小子……”“砰”一声响声将欧阳霁吵醒，却是这简陋军营已经到了十人，那八个男孩在一阴鸷小孩的带领下踢了一脚欧阳霁的木床，将欧阳霁吵醒。

欧阳霁恼火了，好不容易来个安稳觉，好不容易梦见爷爷，却被粗暴地吵醒。

欧阳霁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几个男孩。

围在欧阳霁床边的九个男孩被欧阳霁的冰冷眼神吓呆，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木门开了。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小兔崽子们，该吃晚饭了。都跟我来。”欧阳霁一听有得吃，刷的一下跳起，钻出被窝，一下子冲到士兵面前站着。

那士兵眼睛一亮，感觉欧阳霁的速度不错，反应也很快，是个好苗子。

“走。”那士兵转身带领着一号营的男孩们出去。

欧阳霁紧紧地跟着士兵，一号营的另外九个男孩簇在一起，与欧阳霁保持着距离，也跟在士兵身后。

跟着士兵来到一个大的军营里头，一排排的木桌，已经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新兵在吃饭了。

欧阳霁跟着士兵，端着两个瓷碗，坐在一张空桌子上。

“这里就是新兵的灶房。以后三餐你们自己来吃。”

欧阳霁点点头，低头扒拉着瓷碗里的食物。食物粗糙，欧阳霁却吃得津津有味，好过这两天的冷硬包子了，至于欧阳家的少爷生活，欧阳霁已经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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