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欲燃 第二章 洮城

“狗子哥，我们去哪里？”欧阳霁距离前面的狗子有一段距离。

“饿了，去找吃的。”

“吃的？”欧阳霁一听，立刻跟紧。

走了一段路，拐过几道弯，从乡间小道出去，到了大道上，欧阳霁竟然看到了一座城池。

“这只怕是昨晚那座城池吧？真是不愉快。”欧阳霁嘀咕一声。

走了近前，见得那些守门士兵的盔甲，欧阳霁心里顿时难受了。

城墙上的匾额写着“洮城”两个大字。阳光的照射下，城墙的坑坑洼洼看得清清楚楚。城门已开，青石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走到城门下，挨个检查了才入城。

“两个乞丐，去从旁边的门进。”城门的士兵瞪着欧阳霁两人。

狗子似乎是习惯了，一言不发地走向偏门。

欧阳霁听了，心里恼火，昨晚想要他的命，今早又来羞辱。

“大哥，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在城外遭了贼，物什一并被偷了去。”欧阳霁挺着胸膛，直直地看着城门守卫。

“一身脏兮兮的，还说自己不是乞丐，赶紧走，不要当了后面进城的人。”守卫不屑，说着就扬起手中的剑鞘。

欧阳霁瞳孔一缩，心里诧异，“难道他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旁边的狗子见了，赶紧将欧阳霁拉走，从偏门入了城。

欧阳霁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行走着。

“给。”欧阳霁走着走着，旁边塞进来一个包子，凉的，顺手接过，看到了贼兮兮的狗子。

“狗子哥，你哪来的包子？”欧阳霁压下心里那股怒火，脸色恢复平静，看着狗子道。

“嘘，你吃就是。”

欧阳霁不再言语，将凉了的包子塞进嘴里，无味，干，欧阳霁难受地咽下。

又是一个包子递给来，这次欧阳霁看清楚了，是狗子偷来的。

啃着又凉又硬的包子，欧阳霁眼泪充满了眼眶，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哪来的乞丐，还不赶紧走开，不要挡住我做生意。”小贩看着散乱着头发，沾染灰尘的灰色衣服的欧阳霁，出声喝道。

欧阳霁强忍着，啃着包子向狗子走去。

走到一个街角，狗子又摸出两个包子递给欧阳霁。

“狗子哥，你不吃啊？”

“我这还有。”

欧阳霁不顾狗子手脏，接过包子。

随意在街角坐下，欧阳霁看着蹲着的狗子。

“狗子哥，这里是哪里啊？”

狗子无语地看着欧阳霁，“洮城啊！这不明摆着吗？”

欧阳霁又问，“洮城之外呢？”

狗子将手里的包子全塞进嘴里，呼哧几下咽下。

“我经常听别人说洮城之外还有城池，只是我一直在洮城。听洮城的大人说，这洮城有修炼者存在。”狗子看着街上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

“修炼者？修炼者！”欧阳霁脑袋一阵收缩，“啊，好痛！”一下子跌坐在地，欧阳霁捂着脑袋。

“欧阳霁，你怎么了？”狗子被欧阳霁吓住，呆呆地看着他。

“呼呼，没事，没事。”欧阳霁撑起身子，刚刚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推山的巨人，飞天的城池，遨游的异兽……却是差点将欧阳霁的脑袋撑爆。

欧阳霁揉着脑袋依着墙坐着，心思百转，“记忆里闪过的画面，是真的吗？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我到底是谁？我为何会一个人在这里？我家人呢？”

“对了，爷爷。哎，爷爷不知在何处？”头疼，欧阳霁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

身边的狗子站起，又向大街走去，欧阳霁也跟了上去。

“让开让开！”一列威武的士兵入城，当先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骑着全黑乌黑的骏马，手持一杆锐利的长枪。

欧阳霁挤在人群中，听得周围的议论。

“周将军好像去城外剿匪，看样子是胜利了。”

“那还用说，周将军出马，区区匪徒，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欧阳霁看着旁边那大妈，竟然一脸花痴像看着那周将军。

“大妈，不知如何才可以见得那周将军？”

大妈听得声音，低头看到了欧阳霁，看着欧阳霁有点脏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枚钱币递给欧阳霁。

“小乞丐，这铁币够你买几个包子了。”大妈没再说什么。

欧阳霁也没有说什么，不就是穿了件灰色的衣服，昨晚没有洗澡罢了，竟然老是被别人当成乞丐。

周将军领着队伍很快过去，欧阳霁找到狗子，此刻狗子正笑嘻嘻地捂着他那件破衣裳。

走到少人的地方，狗子摊开手，衣服上赫然是几枚钱币，欧阳霁也无奈了，这狗子显然是偷偷摸摸习惯了，只是不要被别人抓住为好。

“欧阳，我们去吃点好的吧？”狗子扯了扯头发。

欧阳霁看着他脏兮兮的衣服和脸庞，摇摇头，“狗子哥，听我的，我们去买一件新衣服吧，然后洗漱一下，找个活做做，好赖比睡在那破寺庙强。”

狗子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上的破衣服，瞥见路人嫌弃的目光，点了点头。

欧阳霁随处看得一件卖着衣服的小店，走了进去。

“小二，可有我们适合的衣服？”

小二听得声音，以为来了顾客，转身却看到两个脏兮兮，头发散乱的人，刚露出的笑脸马上沉了下去。

“两位身上的就合适了。我们这里没有免费的衣服给你们。”

狗子没有说话，欧阳霁瞪着眼，“小二，我们自己有钱，我们是来买，不要你送。”

狗子听了，摊开手里的几枚钱币，竟然还有一枚铜币。

小二犹豫了一下，拿出两件干净的白色衣裳递给欧阳霁。

“哪里可以洗漱？”欧阳霁拿着衣服。

“里面有水，自己打。”小二不情愿的指了指里面院子的一口小井。

欧阳霁拿着衣服和狗子进去了。狗子打了两桶水，两人进了茅房很快洗漱完毕，换将新的白色衣裳出来。

剑眉星目，刚梳好的长发，配上白色的衣裳，好一个英俊少年郎！

狗子也出来了，收拾得干干净净，正是一年轻小伙，看得顺眼多了。

小二看着欧阳霁两个模样大变，也是惊讶，语气不由地温和了许多。

“两位，一共十个铁币。”

狗子将铜币递给他。

出了小店，欧阳霁和狗子发现街上的行人再没有对他们报以嫌弃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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