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证道九黎 第三十三章 阵眼所在

老人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刻头顶上竟是繁星点点，不时有流星掠过，周围一片开阔，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似乎是来到了另一方世界，与之前大不相同。

流星坠落之处的裂缝，源源不断的向外渗出了鲜血，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一只又一只的手从中冒了出来，手臂或粗壮，或干瘦如柴，甚至有些似乎是被巨力折断，伤口狰狞，还在冒着献血。

老人怔怔的望着那些手臂，无一例外，上面都有一个奇异的印记，只是样式有些不大相同。

若是邢轩和贾真此刻能看到老人眼前的画面，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些手臂上的印记，和之前所遇到的那五尊巨鼎上纹刻的图案一模一样。

老人的脑海里不断的翻涌，原本遮掩的厚厚的迷雾，此刻似乎散开了一些，只是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从浓雾的缝隙里冒了出来。

渐渐的，裂缝中的人爬了出来，身体大部分都有残缺，伤痕累累，似乎是经历了惨烈的战斗，有的甚至连头颅被削去了一半。

就像是受伤不久，伤口断裂之处甚至能看见鲜红的血肉在蠕动。

这般伤势，按常理应该早已断绝了生机，但是此时却都蹒跚着向老人逼近。

一个个神情呆滞，没有丝毫生气。

老人脸上的泪水缓缓的滑落，头脑里无数的记忆碎片不停的碰撞，无论如何，就是无法连在一起。

只是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他，这些人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很久以前曾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那个老家伙怎么了？”贾真看着不断退后的老人问道，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到了怎样的画面。

邢轩望着老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

痛苦，悲伤，懊悔……

各种情绪在老人脸上浮现。

“不！你们都死了！都死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人大吼着，声音里满是痛苦。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错！”

老人嘶吼了一声，刹那之间，气血不断的鼓荡，仿佛是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眼里恢复了清明。

手掐诀窍，双目之中符篆闪现，金光大作，老人似乎是想要洞悉眼前的一切。

只是眼前的这些身影竟无法看穿，似乎都是真实的存在。

“我去，这个老家伙竟然和我会同样的神通！”看着老人眼里的金光符篆，贾真惊叫道。

“毕竟是老前辈！”

邢轩对于这位古城偶遇的老前辈一直感到莫名的亲近，给自己血肉，助自己炼体，好像一直把自己当作晚辈。

“等此番事情平息，我去请教一下老前辈，这眼睛的神通该如何修炼……”不知不觉中，贾真改了称呼，语气里罕见的有了一丝敬意。

“想来老前辈看到我这样悟性过人、有大帝之资的后辈，定会不吝赐教……”

只是远远的看着老人不住的开口，却没有一丝的声音传出。

“是不是所有的阵法都是这样？”邢轩好奇的问道。“都会隔绝出独立的天地来？”

“唉，兄弟，你能不能问一些我可以回答的问题。”贾真一脸的无语，自己也才是初窥门径的新手，更何况也没有深研此道，真当自己无所不知？

“你不是说自己有天资过人，有大帝……”

“阵法和秘法是有些相同，都是假借天地之力。只是秘法讲究个物化天地，为我所用，依靠自身灵气来施展。而阵法则需要假借外物，禁制幻境多是此道，听说那些圣地宗门，还有些具有杀伐之力的守护阵法，只是从来没有见识过。”

“那前辈所遇到的究竟是哪一种？”

看着远处盘膝坐地的铜像，贾真略一思忖，“应该是阵法无疑，若说是隔绝天地，只有阵法能够做到，但是也没有看到布阵所用来沟通天地的灵器，这……”

“那该如何破解？”看着贾真也说不出个所以，邢轩换了个问题。

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怎么知道！贾真一阵腹诽。

“这我怎么知道，想来以老前辈修为，自然有手段能够破解！”

突然，老人坐了下来，双目微阖，双手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浑身上下青烟袅袅，身体竟然变得透明，似乎快要隐入到虚空之中。

那些尸骨似乎失去了目标，呆立在了原地。

邢轩看着老人的身影一点点的凭空消失，不住的猜想。莫非前辈是在施展什么秘法神通，想要逃脱出去？

贾真也察觉到了老人身上的变化，顿时双目之中泛起了莹莹的微光。

观察了一阵，贾真开口说道：“老前辈还在原地，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封闭了六识，甚至连气血都停了下来。”

原本盘膝坐地的铜像似乎突然寻不到老人的身影，大手一挥，面前的棋盘亮光一闪，原本落下的那一子被捻在了指间。

“嗡……”

一声轻响，地上纵横十九道光线一一闪了一下，彻底了暗了下去。

“原来是棋子！”贾真大叫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个铜像用来布阵的灵器就是他手里的棋子。”

之前也曾看到他手上的那点亮光，只是并没有留意，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

“就说也没看到有什么灵器现身，这阵法就无声无息的成了……”贾真喃喃道：“只是这种隔空布阵的手段闻所未闻，难道是还有我没留意的地方?”

邢轩听着贾真的言语，似乎有所感悟：“是不是阵法不能隔空施展？”

“大概不能，据我所知，所有阵法都有一个所谓的阵眼，用来维持大阵的运转。”贾真语焉不详。“兄弟，我真的只是略知一二，只有一二啊！”

原本被大阵遮掩的地面又现了出来，地上原本被巨鼎镇压的支离破碎的铜像竟在缓缓的合拢，就快要恢复如初了。

“哼！”

一声轻哼，刹那间，老人腾空而起，浑身气血鼓荡，如同大江奔涌，声势浩大。

“砰……”

一拳挥出，拳劲如龙！

将已经快要组合起来的躯块击散开来。

似乎是那个阵法被化解开来，巨大的声音传了出来。

“前辈破开了那个阵！”邢轩大喊一声，似乎是与有荣焉。

“破开，怕是未必吧”贾真瞥了一眼邢轩，一脸的鄙夷。

“我猜是老前辈通过秘术骗过了那个铜像，让铜像自己撤掉了阵法，哪里来的破开一说”

看着邢轩一脸的不信，贾真拍着胸脯说道：“我刚才看的仔细，没见老前辈有什么动静，倒是那个铜像取起了原本落下的云子。”

“砰……”

两人言语之间，老人又轰出了一拳，势大力沉！

这一次彻底将那些躯块击成了碎片。

盘膝坐地的铜像一手抬起，金光闪烁，正要落子。

老人一掌推出，虚空一握，四枚晶莹的圆石浮在了半空，而那些碎片被推到了那个铜像面前。

“就说怎么找不到阵眼，看到那些云子没有？”贾真指着被老人困住的晶莹圆石，接着说道：“想来那些云子就藏在那四个铜像身体里，以这些铜像做阵眼，真是好手段！”

贾真感慨连连，造这些金傀的前辈也太阴险了，谁能想到阵眼会是在铜像里。

“云子是啥……”

还没感慨完，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