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就这么绝情吗?”王法三一愣,紧接着便是大声咆哮起来:“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就这样看着我被逼到绝路而无动于衷吗。”
“我知道老妈在世的时候,留下过一笔钱,你一定藏起来,一定藏起来了...”
王法三蹭的一下站起身。
表情也开始变得扭曲与狰狞。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快点拿出来,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了。”
“如果你再不给我话,我就自己去找,我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钱...”
王法三满脸狰狞。
作势就要推开王久义,朝着他的房间而去。
“滚!”王久义双眼瞪圆:“你还有脸提你的母亲!”
说到这里,王久义一把将王法三拉了回来,顺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告诉我,十几年来,你给你妈上过几次香,清明节的时候,你扫过墓吗!”
说完,王久义便不由分说的抓着王法三,将他的视线扭转到一张供台上。
灰色的相片内,是一张慈祥的笑脸。
一鼎香炉上插满了敬香,三牒果盘。
王法三就这被王久义拉扯着,身体不断的挣扎着。
可他始终无法从王久义的手中挣脱开来。
此刻的他,一张通红的脸,青铁般的皮肤死死抓着王久义的手臂。
用力,咬牙...
情绪暴躁不安,哪里还有理智去想自己的老父的力气为什么会这么大。
他只是想从王久义的拉扯中挣脱。
脑袋被打的不灵光了。
满脑子里除了害怕就剩下钱钱钱。
可当他的视线对齐到那张灰色的相片后。
看着相片里的女人,用慈祥的目光盯着他的时候。
颤抖!
害怕!
无助...
他的背脊仿佛被泼下了一层冰水,令他发凉。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为人子吗,你的作为不仅让我感到失望,也让这个家蒙羞,如果你妈还在的话,她除了对你失望外,还恨不得掐死你。”
王久义松开儿子的手,随便他跌坐到地面。
来到妻子的供桌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点上一支香,再转头看向王法三的时候,目光也越发的漠然起来。
“离开这里吧,趁着我暂时还没有报警,就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这种淡薄的关系,已经被你们挥霍完了。”
“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也不奢望你将来能为我养老,我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清净。”
王法三愣住了。
一动不动的坐在地面。
愣愣的看着相框中慈祥的母亲。
怎么会!
怎么会有种绝望感?
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父亲,王法三的心,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爸...”
王法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王久义打断了。
“别喊了,我累了,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还是走吧。”
打开门,王久义点着烟,用眼神示意王法三离开。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眼神的漠然的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
王法三嘴巴动了两下,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表情有些复杂。
顿了顿,最终收起有些扭曲的嘴脸,低着头从大门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
那眼神眯着就跟出鞘的刀锋一般,锋利无比。
脸色也愈发阴霾起来。
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王法三的手上。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
上面已经打了三个数字,就差拨号了。
一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拘留室,王法三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他不能进去,如果没讨到钱,催债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如果他就这么进去了,那就彻底完蛋了。
嘭!
大门猛的关了上去。
“下次如果再来,除了打不肖子孙的棍棒,我还会大义灭亲,把你送进牢里好好改造一下。”
随之大门关上,门内,响起了王久义的警告。
“为什么,你连老妈过世时,对她许下的那些承诺都给忘记了吗?”
王法三捶着大门,歇斯底里的大声咆哮着。
“呵...承诺?”
门开了,出现在门后的是满脸铁青的王久义。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提你母亲,至于承诺,权当喂狗了!”
嘭的一声,王久义将手中的东西挥洒向半空,紧跟着再次将大门关上。
一张张散落在空中的红色奖状从王法三的面前落下...
呼!
“难道我错了?”
“不,我有什么错,我是家里的长子,这个家不能没有我,你生我出来,就应该为了负责...”
自始至终,王法三依旧没有觉的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子债父偿,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父养子那再正常不过了。
王法三看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神情扭曲。
拾起一张红色奖状。
脑海中回忆着曾经儿时的种种经历,随之又一点点的破碎掉。
嘟嘟嘟...
马上,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
“刘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还不起,请容我两天...”
“马上我就有钱还给您了...请您放心...”
“对对...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凑钱,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房产,哪怕是拿去贷款,也足以偿还您...”
“嗯嗯,就是翰林西苑...中介一平万四,绝对够还了...”
...
挂掉电话,王法三看着防盗门,面色阴霾,顿了两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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