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志 第五章 云游四方

寺后群山中的乱事暂时了结，圆启记不起青碧，青碧也没有带领群妖出世。

一场莫大的危机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真的是这样吗？

禅房之中，了闻与圆空相对而坐，霸下安静的趴在一旁。

似乎是经文念的有些烦了，圆空悄悄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还不等他走出几步，了闻出声道：“心不静，六根便不能净。”

圆空慢慢转过脑袋，发现师父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一直没有睁开过的样子。

“师父，徒儿还想下山看看这繁华的大千世界，不曾见过，怎么看透红尘？”

了闻微微一笑：“是圆寂与你说的？”

圆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没想到师父一下就猜到了：“是的，圆寂师兄还说。。。说。。。”

似乎是看穿了那点圆空的心思，了闻微微一笑，旋即又轻轻摇头。

“他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圆空连忙点头：“嗯，但师兄也说酒是穿肠毒药，我越来越不懂了。”

“去找圆寂过来，我有话要与他讲。”

圆空施了一礼，随后便找圆寂去了。

一直装死的霸下微微抬头：“这话，好像是你说的，不过，不太全。”

了闻点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人若学我，必然入疯魔。”

霸下好奇的问道：“你究竟轮回了几世？本事没多大，名头却大的很，东海那几条海泥鳅一直想灭了你。”

了闻摇头：“我只知我前世是降龙罗汉，却不知历经几世轮回。”

霸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伸了伸脖子说道：“地藏倒是打了一手好牌，跑到地府里去了。”

了闻双手合十：“地藏王菩萨有大慈悲，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小僧自认不如。”

一阵不屑的大笑响起，霸下冷声道：“说的好听，地狱恶鬼从何而来？凡间作恶，死后入地狱，但他却不在凡间教化世人，却在地狱中超度恶鬼。”

了闻不说话了，他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否则他也不可能保留着记忆转世，虽然保留的并不完全。

霸下打了个哈欠，样子十分滑稽：“哈~~~我懒得管你们的佛道之争，老子养完伤就走了，继续我逍遥快活的日子。”

了闻欲言又止，心中几经挣扎后还是问道：“我观阁下谈吐间霸气涌现，虽是伤重之态，却无颓废之意，不知阁下可是那一位？”

霸下愣了一下，猜出来自己是谁了？索性承认道：“嗯，你猜的不错。”

了闻点头：“也只有南海鳖霸王有如此气度，并且修为高深，敢称四海龙族为海泥鳅。”

“我tm。。。”

也不等霸下反驳，圆空风风火火的拉着圆寂跑了进来：“师父，圆寂师兄来了。”

圆寂的脸色有点不太自然：“呃。。。不知师父找弟子有何事？”

了闻暂时把注意力从霸下身上移开，对圆寂问道：“你可知错？”

圆寂心里咯噔一下，讪笑道：“不知师父何出此言？”

了闻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喝酒吃肉，教唆师弟，还不认错？”

“这。。。”

见这事躲不过了，圆寂索性承认：“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然而令圆寂意想不到的是，了闻居然并没有按在戒律给他几十戒棍，反倒让他带着圆空继续云游。

圆空虽然看不懂了闻的安排，但能不受罚又有何不好？一口将此事应下，带着圆空回去收拾东西。

了闻再次看向霸下：“你觉得圆寂如何？”

“此子眼中有佛，心中有魔，妙的很。”

了闻轻叹：“当初收他只是便感觉出他六根难净，想不到一晃二十余载，依旧如此。”

霸下冷哼一声：“净什么净？净了有什么用？如来还不是被原始按在地上摩擦？”

佛祖被辱，了闻自然不能装作听不到，他解释道：“并非我佛不是其对手，而是我佛不愿见天下苍生收到殃及。”

“你拉倒吧，就如来那个死胖子，也就嘴厉害，圆寂那个小和尚要是有了领路人，不需要百年就能把你的佛踩在脚底下。”

了闻摇头：“这倒是阁下说笑了，圆寂虽然六根未净，但我依然相信他能够坚守一颗佛心。”

“嗬~tui！”

霸下极其不屑的吐了口痰：“这小子能守住佛心我把内丹给你。”

了闻摇头：“鳖霸王的内丹人人想要，但又有谁真的得手了？”

一句鳖霸王好悬被让霸下旧伤复发，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才是鳖！你才是王八！”

然而圆空有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溜小跑从门外进来：“嘘，不许对师父无礼。”

说罢便把它揣进怀里，又跑出门去，看着大大咧咧的圆空小和尚，满怀心事的了闻微微一笑。

二人骑上那只“借”来的追龙，一溜烟的向那花花世界策马而去。

圆空惊讶的发现田地里已经长出了新的粮食，对圆寂不解的问道：“师兄，为什么粮食这么快就长出来了？”

圆寂放慢行进速度，对圆空解释道：“应该是朝廷派来的术士催生了谷物，使其快速生长。呵，朝廷倒是会捡漏，估摸着是发现了蝗祖的存在，才迟迟没有派人来此施法。”

圆空并未见过蝗祖的威势，再次问道：“师兄，蝗祖有多厉害啊？”

“那可是真正的妖王，距离传说中的天妖也仅有一步之隔，可惜被某个不可名状的强大存在给秒了。”

“啊，还有能。。。咦？师兄，天怎么黑了？”

圆寂一看天上，骂骂咧咧的说道：“这tm哪是天黑了？这是有人作法施雨，靠！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圆空小和尚急忙劝道：“师兄，师父说出家人应当善护口业，不能讲粗言。”

圆寂一翻白眼：“带着你还真得控制一下，烦死。”

就这样二人一路淋雨直奔越城，才一进城边看到欢呼雀跃的人群，以及一座七层高台和上面的黄袍道士。

圆寂微微眯眼，这道士他曾见过一次，正是那个召唤出降魔天将的袁啸天。

他心中暗道就是这个臭道士害得自己一路淋雨，默默的想着如何前去报复。

圆空站在人群中大呼袁啸天的名字，虽然人群喜悦的声响铺天盖地，但袁啸天毕竟是有真本事的修士。

站在高台之上仿佛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略一低头便看到人群中的两个和尚。

本以为会是了闻和圆空，却发现是圆空和一个不认识对我僧人。

袁啸天从高台之上跃下，如同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地上：“呵呵，原来是圆空小师父，这位是？”

“他是我的师兄圆寂。”

圆寂？听到这奇葩的法号，袁啸天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最后施礼道：“原来是圆寂大师。”

圆寂还了一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师算不上，不过道长能后降下如此瓢泼大雨，真是神通广大。”

二人简单的恭维了几句，袁啸天看二人被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随后念了一段口诀，施了一个净身咒。

只见圆空二人的身上立刻由湿化干，并且身上的僧衣变得柔软舒适，让圆空连连道谢。

随后在袁啸天的带领下去了黄府，才一进门，黄员外便给袁啸天送上白银五百两整。

袁啸天见了银子自然是心情大好，还很阔气的拿出一百两给圆寂：“还请不要推辞，贵寺在对抗蝗祖之时也是出力颇多。”

收了银子，圆寂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几分缓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一僧一道士相谈甚欢，就如同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谈论经文道书。

圆空听的无聊，便在园中逗弄霸下，堂堂祖龙之子居然被人当成宠物，这脸算是丢了个干净。

“小和尚，别来烦霸爷了行吗？”

圆空伸手把霸下翻了身：“哼，你就在这躺着吧。”

霸下四肢齐动想要把自己翻过来，几次尝试却都以失败告终：“哇，我求求你干点人事吧！”

圆空再一旁的树上摘下一颗鲜艳的果子，张嘴就要尝尝滋味，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吃它的念头。

他把手中红果送到霸下的口中，霸下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把果子吃了。

别说，这果子还挺甜的。

霸下眯着眼睛说道：“哎呦，现在有好东西知道孝敬霸爷了？刚才的无礼，我就给忘了好了。”

圆空摇头道：“这果子我没见过，怕有毒，先给你试试。”

霸下一阵无语：“。。。我虽然不是真甲鱼，但你是真王八啊。”

圆空敲了敲它满是裂纹的外壳：“那么它有毒吗？哎？怎么不动了？”

霸下，卒，享年五亿七千万岁。。。

看着一动不动的霸下，圆空的口水刷的就流了下来：“哇，这下子就可以拿去炖甲鱼汤了。。。”

霸下突然虚弱的抬起头：“不，其实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比如把我放到海里之类的。”

圆空吐了吐舌头：“你是不是傻？要是你被毒死了，炖汤不也有毒吗？”

霸下一翻白眼：“算了，你还是给我弄点有毒的吧，就那种吃完就蹬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