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下志 第二章 妖邪作祟

圆空心满意足的吃个小肚溜圆，虽然都是些山中野果，倒是也能饱腹充饥。

随后他没有回到禅房，而是偷偷跑到后厨拿了只大碗，悄悄的把里面装满水又小心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把怀里奄奄一息的甲鱼放到碗中，只见它吐了几个水泡，发出了哀鸣：“哎呦。。。”

圆空哈哈一笑：“果然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壳都碎了还能活，哈哈哈。”

霸下艰难的把脑袋抬起，脖子伸的老长才从大碗里探出来：“呃。。。这是哪啊。。。”

还不等圆空说话，它突然猛烈的挣扎起来，想要从碗中跑出去：“夭寿啦！有人吃龙子啊！”

圆空忍不住一笑，直接把霸下死死按住：“阿弥陀佛，小僧是出家人，不能喝王八汤的。呲溜~”

霸下瞪大了眼睛：“你哈喇子都流出来，还说不想吃我！！！”

圆空按着霸下转了七八圈，把霸下转的头晕目眩，随后才笑嘻嘻的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刚才说不能吃，没说不想吃呀。

圆寂师兄说甲鱼汤又鲜又香，补气养血。。。呲溜~”

霸下一脸黑线：“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既然不能。。。等会？圆寂师兄？他还喝过甲鱼汤？那他不是犯戒了吗？”

“对呀，被师父打了三十戒棍，差一点就真圆寂了。”

霸下也不继续挣扎：“你就不怕你也挨三十戒棍？你这小身板怕是直接就去地府报道了。”

圆空松开了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不吃你便不会犯戒了，将你养在身边还能锻炼自己的意志。呲溜~”

霸下看着圆空源源不断的口水就觉得心里没底：“我看你是想忍不住的时候还能拿我炖汤才对。”

小心思被一语道破，圆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小脑袋：“哈哈，被你看穿了。”

霸下：“我tm。。。”

就这样，霸下被圆空当成受了重伤的王八养了起来，只是每次想起自己在别人的碗里霸下就想哭。

一日正午，空慧将了闻叫到身前，面容凝重欲言又止。

了闻先说道：“住持有话但说无妨。”

空慧一声轻叹：“近日老衲心神不宁，似有妖邪作祟。”

了闻轻轻皱眉：“此地有灵山大阵护佑，何来妖邪一说？”

空慧微微摇头，随后说道：“也快到了圆字辈下山云游四方的时候，圆空年龄尚幼，你便带着他下山如何？”

了闻自然将此事应下，回到禅房吩咐圆空带上禅杖、托钵随他离寺。

同时离开灵山寺的还有以圆寂、圆启等人为首的同辈僧人。

距离灵山寺大约十里有一座村庄，虽然到了饭点却不见几家冒着炊烟。

走入村庄才发现这里几乎没了生机，周边的农田被蝗虫啃个干净，一颗粮食都没剩下。

仅有的冒着炊烟的几户人家都是地主老财一流，靠着余粮还能撑个一年半载。

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安静的靠在自家墙边，早已没了生息。

了闻伸手抚闭老者死不瞑目的双眼，在心中默念经文为他超度。

圆空在一旁也有模有样的诵经超度，只是在默念经文之时多有记不清或念错的地方。

“师父，这里好多人都饿死了，其他活着的人都哪去了？”

了闻轻叹一声，似乎是在哀悼这些死去的村民，他看了看身旁的圆空，最后说道：“他们自然是求一条生路去了，也许是去附近的城里。”

圆空歪了歪小脑袋，不解的问道：“师父，蝗虫不去城里吗？”

了闻微微一笑：“城里没有农田，蝗虫就没有吃的，况且每逢旱灾、蝗灾总是要开仓放粮的。”

了闻带着圆空为所有死去的村民共计诵经一十八遍才带着圆空向村外走去。

圆空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响，显然是有些饿了。

敲开一个地主的家门，化了一些清水和两个馒头便再次向远处进发。

行进间蝗虫密布田野，粮食啃光了居然连土壤也不放过，这一点让了闻颇为诧异。

又走了十几里路，年幼的圆空有些扛不住了：“师父，我这次真的走不动了。”

了闻点点头：“那就先在这里歇歇脚。”

此时天色渐晚，日落月升，皎洁的月光洒在二人所在的乡间古道之上。

“师父，我们还得走多久才能到城里？”

了闻约么着算了一下：“大约还要走半日路程。”

圆空小和尚一脸苦色：“还有那么远啊。”

了闻拍拍他的肩膀：“路永远都是走不完的，你的心在哪里，你就能走到哪里。”

“师父，我听不懂。”

“呵呵，慢慢会懂的。”

俗话说久旱必有蝗，这次虽然蝗灾空前的严重，但旱情也不容小觑。

时值正午，越城之中正办着一场盛大的法事，七层高台之上一名黄袍道人左手摇铜铃，右手舞木剑，大开大合好不威风。

他口中念念有词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请东海雨龙王，二请雷公与电母，三请云公风婆婆！起！！！”

伴随一声如惊雷炸响般的“起”字落下，桃木剑上穿插三道黄符无火自燃，火焰虽烈却不伤木剑分毫。

手上铜铃也已摇到激烈之时，只见天空中猛然间狂风肆虐，旋即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下面半城的百姓雀跃欢呼，纷纷举起手中的面盆，就等着大雨倾盆而下。

袁啸天自傲一笑，自己在蓬莱岛修行二十载，虽然被开除了仙籍，但行云布雨这种小事却还难不倒他。

然而还没等他笑多久就笑不出来了，只见风止云散，又化作那晴空万里。

下面激动的人群顿时更加激动了，不知道哪个带头的喊了一声骗子，便激起万重声浪，谩骂声响彻全城。

“大家别急，听我解释，这是有妖邪作祟，妖邪作祟啊！”

然而一人之声如何撼动半城之人？混乱的城民直接冲上来拆了他的法台。

袁啸天一声哀叹，踏空离开，回了越城首善黄员外家。

黄员外见了袁啸天回来，赶忙迎了上去：“袁道长啊，刚才又刮风又打雷，怎的就是不下雨？”

袁啸天一言不发的坐下，拿着茶壶就往嘴里灌。

黄员外想刚想提醒他茶是刚沏的，就见袁啸天一口把茶水喷出来，捂着嘴一阵怪叫。

看着袁啸天滑稽的姿态，黄员外心里没了底，这还是那个仙风道骨的黄道长吗？

就在这个时候，仆人禀报一长一小两个灵山寺的和尚前来拜会黄员外。

一听灵山寺三个字，黄员外精神一震，便随着仆人前往大门迎接。

不一会黄员外便带着两个僧人回到了大厅里，原本闭目养神的袁啸天睁开了眼睛。

只见袁啸天双眼放光，仿佛见到了稀世珍宝一般的盯着圆空小和尚。

“造化，大造化！这孩子周身龙气盘绕，不知大师能否将他让与我无心观门下？”

了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笑道：“我观道长是蓬莱一脉，怎会入了无心观中？”

袁啸天面色一僵，他还真是低估了了闻的能耐，不曾想被一眼看穿了底细。

略显尴尬的笑笑：“不知大师是。。。”

“贫僧法号了闻，云游时曾有幸见过蓬莱的仙长。”

袁啸天闻言直点头，暗道这了闻不简单，蓬莱那群老不死可不是说看见就能看见的。

这时圆空礼貌的问道：“这位道长，什么是龙气盘身？”

不等袁啸天说话，了闻先解释道：“就是你怀中的那个东西。”

圆空心里一紧，被发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了闻，随后把霸下从怀里拿了出来。

见圆空从怀里拿出个王八，袁啸天差一点爆了粗口，一个王八有龙气？

但他仔细一看，这龙气居然还真是这王八身上的。

了闻笑道：“我这徒儿本身并无长处，但这佛缘却是浓厚，有幸得此灵物。”

袁啸天抱拳道：“令徒福缘深厚，让我羡慕不已，这王八日后或许有化龙的机会。”

听到王八二字，霸下张口骂道：“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唔。。。”

还不等霸下骂完，就被圆空用路上采的果子堵上了嘴。

被一只开了灵智的王八给骂了，袁啸天想发火又十分顾忌了闻，场面变得一度十分尴尬。

了闻出言打破场中气氛：“方才我见道长施展仙术呼风唤雨，为何在最后一刻却把神通收了？”

袁啸天闻言立刻苦着个脸说道：“哪是我给收了？有大妖在此地蛰伏，不动声色就破去了我的法术。”

圆空拉了拉师父的袖子：“师父，不是有灵山大阵镇压世间群妖吗？”

袁啸天附和道：“贫道也早就听闻灵山大阵的威名，为什么对这妖物不起作用？”

了闻微微点头，面色颇显凝重：“实不相瞒，正是我寺空慧住持察觉有妖邪作祟，才提前让寺内僧人出寺云游。”

停顿了一下后他继续说道：“为何这妖孽不受灵山大阵影响，贫僧也不清楚，不知道长可愿意和贫僧一同探个究竟？”

袁啸天本想回绝，但一看身旁的黄员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毕竟拿人手短不是？

他拱手道：“降妖除魔乃我辈修士使命，此行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