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第六章 初来乍到

杨平县离京城还是有点距离的，七百多里地，白秋风和萧落天两个人快到那里时，天色已经微微发黄了。

两个人一路上除了聊天就是睡觉了，不过毕竟是出生不同，白秋风多数不知道萧落天说的什么，只能尬着，但白秋风与萧落天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还有多远啊？”白秋风问他。

“这个，过了前面的那个收费站，再过一会就到了。”他说。

白秋风不再吱声，转眼向窗外看去，这一流城市的野外风景就是好，起码不像乡下一样，隔三差五一泡屎，很膈应人。

一辆辆车陆续来到收费站，萧落天的也随后赶到，此时便出现了那么一丢丢意外，算是个小插曲。

萧落天开的车是一俩大众，而其他的都是顶级的豪车，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等等等等，与他们相比，那个大众，简直是不值一提。对此二人都有不同的感受，了。

“呵，都是些小货色。”这是萧落天心里的感受，一个三流家族，再怎么排不上号也不是豪车也买不起的，恰恰相反，车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他萧爷心高气傲，不愿做赘婿，不然他也不至于开大众了。

“花里胡哨！”这是白秋风心里的感受，毕竟没见过世面，再豪华的车他都欣赏不了，就比方说那个兰博基尼，他觉得，都是线条，一点肉感都没有，这和女人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骑的，另一个嘛，好像也能骑？

“你们京城，这车怎么花花哨哨的。”白秋风和他说。

“这都是豪车，不要乱说，估计是哪一个人家里开宴呢。”他说。

当白秋风问他为什么不也开个好一点的车，毕竟三流家族，他只是呵呵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迎面而来两个检察员，本来挺正常的一件事，但让萧落天流出了冷汗，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车上有个二货拿着管制刀具要进京城！

京城啊！而且还有一个月就国庆了，这已经是耗子舔猫屁股——嘬屎（作死）了。

随即马上让白秋风把剑藏起来，好在用八卦袍裹着看不出来，白秋风此时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噔噔！”有人敲车窗了，车窗落下，萧落天的脸出现在两个检查员的眼前，他待着墨镜，还是又大又黑那种，看上去很是嚣张。

“请出示身份证，驾驶证，谢谢。”待他们检查完后，刚准备走，但是被拦下了，透过那个墨镜，可以看见萧落天“视死如归”的眼神，已经墨镜后边白秋风一脸懵逼的神情，许久，检察员说话了“你们，不交钱吗？”

“哦哦哦，忘了忘了，你看我这个脑子。”萧落天一拍脑子，微微一笑说。他刚建立起来的社会大哥的高冷形象，破灭了。

有惊无险地过了收费站，终于到了京城。古色古香与科技学识合为一体的千年古都，有巍峨的长城，庄严的天坛，以及辉煌霸气的，紫禁城！

“终于到了，兄弟，你来京城是去哪里来着？”萧落天问道。

“去东贵华府，具体我不知道在哪。”白秋风说，“真是麻烦你了，还专门来送我一下，我们只不过是三年的邻居而已，不知要怎么报答才好。”

“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啊，多大点事儿。”他说。

电话响了，这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反正不下于六个，通通是打给萧落天的。

“好烦啊，一天天的，肯定是家里那个婆娘。”他埋怨道。

白秋风说：“我觉得你还是看看吧，万一是什么大事情呢。”

他闻之，觉得有道理，便接了起来。

“逆子！你今天晚上不论如何都要回家里，否则将你逐出萧家！”这是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如雷震耳，保证没有开免提。

一阵沉默，白秋风说：“要不，你先去忙？”看得见萧落天的脸色不好看，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了人家的正事吧。

“这个……对不住了兄弟，父命难为，我改天请你吃饭。”萧落天说。

“没事，你在前面那个学校旁边让我下去，就行了。”白秋风说。

车马上地又走了，再被下一俩车吞没。为什么要在学校旁边下车，主要是白秋风想看看，“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般美好的青春年华。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校门，三两个答应好一起去网吧；几个把钱一凑，笑骂着吃喝；剩下的回家去，却也不孤单，成群结队；还有些俊男少女暗生情愫，不敢在白日里有所表现，哪怕是眼神相对都会脸红，现却大胆地在月色保护下，牵着手……

回想自己的青春，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爸爸妈妈不知道是谁，三岁被师父收养，天天严格练武，熟读诗书，也就赵平是自己的玩伴，可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师父也一样。师母回了家乡，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要求闭关七年，无聊透顶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现在已经是十四岁了，练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甚至是从来没有和师母之外的女人说过话，算得上是凄惨了。

白秋风把心收回来，但他想到了一件事，忘了问萧落天地方在哪里了！连手机也没有，不能打电话，只能试试问问这些学生了。

“额，同学你好，打扰一……”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跑了，不是说白秋风长得不好看，相反他是很耐看那种人。因为他的那柄剑露出了几分，月光之下，寒气瘆人，怨不得学生们，也不能怪白秋风。

又问了几个人，虽说没有一点收获，但好歹没有人跑了，甚至有女孩子加他微信，可惜他没有手机。

“别打我了，求求你们……”这一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白秋风禀着惩奸除恶的高尚品格，闻声赶去，说白了就是他那好奇宝宝的品质又被激活了。

随着离发声之处越来越近，白秋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几个人把一个人团团围住，又打又骂。

他大呵一声：“呔！尔等奸邪狡诈之人，竟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行如此恃强凌弱之事，汝等要脸否？”这就是被洗脑的后果，白天黑夜不分。

“哪里来的小白脸，滚一边去！”为首的一个女孩子嚷道，她的小臂上有刺青，根本不像是学生，打扮也是不拘一格，特别露骨。

“哪里的野狐狸精，敢和我撒野，谁家的链子断了，把你放出来嗷嗷叫。”白秋风回怼道。

虽说那个女的不是个好娘们，满口污言秽语，但我白秋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呸，也不是什么怂人！

刺青女一怒，说：“姐妹们，干他！打坏算我的。”

话声一落，五六个女孩子都向白秋风奔来，其中有个特别肥的胖子，浑身赘肉，让白秋风看得一阵眼晕。

“去你的吧！“白秋风干净利索一脚蹬出，那个胖子女孩便飞了出去，其余的人都懵逼了，她可是两百多斤啊，怎么可能让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一脚踢飞了呢。

刺青女说：“上啊，愣着干什么，打一下我给一万！”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白秋风一个个把她们放到，只不过是十秒钟左右，只是打晕而已，当然那个胖子女生不能保证。

“你，你不要过来！我是陈家的人，陈英！“刺青女说。

她看见白秋风不动了以为是吓住他了，又说：“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没想到只是个狗熊罢了，再拿出你的威风啊！”

白秋风一阵无语，脸色冷了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有时候白秋风就像两个人一样，一个乐观开朗，一个阴情肃杀，冷酷无情。可能是，白秋风身体里面的那一缕神魂的影响吧，七年了，还没有消失。

忽然白秋风觉得脑袋有点晕，一阵恍惚。

“你，真吵。“白秋风冷冷地说。

“哟哟哟，生气了？一只狗熊也配生气，还不快滚！”刺青女说，又向那个蹲在地上的女孩子揣了一脚。“怎么还不滚，非让老娘亲自动手吗？”说着，便来到白秋风面前，一个耳光就要打下。

但她的手停在了空中，白秋风的手死死摁着了她的手，弄得她生疼。“你这个贱人，也敢动我?还不撒手！”她挣扎着说。

月色照到白秋风的脸色，煞白的吓人，他的眼神，左眼！眼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把刺青女吓了一跳。“你，你，撒手啊……”她说，声音小了好多。

“聒噪！”白秋风手微微一用力，向外翻折她的手“咯啦！”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声音甚至大过了那个女生的哀求，不久，她便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恍惚……

“我刚刚怎么了，嗯？这个刺青女为什么到在我的脚下了？不管了不管了，碰瓷的吧。”

那个被欺负的女生爬起来，看见白秋风的脸，一个劲的弯腰鞠躬说谢谢，白秋风一是懵住了，因为除了几个小喽喽是他打到的，那个刺青女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知道。

他打量着这个女生，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被泥土几乎全部覆盖了，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践踏过的鸟窝，被人拽过；膝盖，手和额头，都有血流下来，看起来像是给人下跪磕头过，衣服也被割破了，几乎只能盖住重要部位了。

白秋风无由得很心疼，便把八卦袍从剑上剥下，给她披上，那女孩子看见剑，并没有害怕，反而很好奇地问：“恩人你怎么带把剑啊？”

白秋风挠挠头，说：“这个啊，塑料的，我随便玩玩。”

过了一会，她的情平复地差不多了，说：“我叫张画扇，谢谢你了。”

白秋风这时才看清楚了她，双眼澄澈，眸含秋水，杏眼明仁，月眉星眼，粉腮红润，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间双眼秋波流转，一言一语能勾人神魂，体态小巧玲珑，肌肤圆滑如玉，冰肌玉骨，长发及腰，恰似仙女下凡，可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是“倾国倾城”过了好一阵，白秋风才缓过来神。

“额，额不用客气，像我这种优秀青年，行侠仗义是应该的”白秋风说。

“哈哈，你这有趣。”张画扇说，“要不，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那女孩一笑，仿佛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这个……我没有手机呀。”白秋风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我去给你买一个吧，就当是你救我的报答吧。”张画扇不等他做出反应，便拉着他去了手机店。

这一次，年满十四岁的白秋风第一次与女孩子牵手，而她，十五岁，豆蔻年华……

白秋风把张画扇送回家后，就在大街上转圈圈，准确的说，是在熟悉手机导航的用法，“阿嚏！”现在是凌晨一点了，很冷，早知道这样，白秋风是死不会把披风给她的，即使被警察叔叔抓走，也不想冻死在这里。

“还是先找一个地方睡一觉吧，明天起来再说。”白秋风自言自语道。

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十分钟，白秋风找到一个公园，零零散散几个路灯亮着，不远处刚刚好有一个小长椅，没有灯光照着，只能微微看见轮廓。

“就这吧。”白秋风屁股忽然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扭头一看，是个人！吓了一跳。

“少连狼，累压到我的脸了。”一个乞丐缓缓坐起来说，“诶诶诶，累为嘛要拿灯晃偶，好瞎的累。”

“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说的是哪门子话，咦，怎么这么黑，这是人嘛？”白秋风拿手机晃着说，他现在唯一会的就是照明了。

“累这是在侮……”乞丐看见白秋风手里明晃晃一把剑，冷汗流了下来。“累，累，拿剑干嘛！”他发虚的说。

“哦……你说这个啊，嘿嘿，你猜猜。”白秋风把剑故意放在乞丐眼前晃了晃说。

“累不要看偶是个乞丐，偶也是练过的，啸连，偶在给你一次机会。”乞丐用胳膊擦了擦汗说。

“那啥，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找个地方睡个觉。”白秋风说。

“哦吼，累也是乞丐？欢迎欢迎。我有一个地方，累去不去？”他说。

“额，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乞丐！累不要，呸！你不要乱来。”白秋风说。白秋风从小就相信一个事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唉，要不是偶家道中落，怎么可能会当乞丐呢，行吧，我走，这个地荒留给累了，还有这个衣服。”乞丐拖着一个棍子，走了，连月色都不给予他施舍，留下一道孤寂的背影，没入黑暗中。

看着他，白秋风不由得有点悲伤，但是不是悲伤那个乞丐“鬼天气这么冷！就给我一件衣服？”

裹着乞丐的破棉衣，倒是温暖了起来。

“什么东西好扎我？”白秋风从胸上一掏，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杀了……不然……你……”剩下的模糊不清了。

”晚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