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杀死之后,我就被他们逮捕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给我判了个五年监禁。而且很快我就被假释放出来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申请加入阿拉莫的文件很快就通过了,就这样我最后前往了美洲,在那里渡过了余生……很奇怪,似乎有人在暗地里帮助我……”
“或许说可能是当时那件事的幸存者帮助了你,不然到现在你仍然是个阶下囚……”
弗雷德里克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他说的到底是谁。
在那样疯狂的年代,他们所做的坏事早已多如蝼蚁,但其中最为罪大恶极的莫过于对于另一个民族的毁灭计划。无差别的屠杀,将孩子的父母与其分开,就像是工厂上生产的货物一样,挨个送入刑场……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让我出去喘口气,正好找找商店,我的烟抽光了……”
随后他丢掉口袋里的空烟盒走了出去
见弗雷德里克走了以后,莫罗斯看向了彼勒
“吃完这顿早饭你就离开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着急把我赶走?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对不起”
莫罗斯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没法跟你解释,但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听我的”
看着莫罗斯坚定的眼神,彼勒知道这次他没法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嗯,很好,忘记我吧……或者将它藏在记忆的角落……”
莫罗斯瞪着眼睛抬起了头,目光有些迷离
“孩子,有些事情你现在或许不明白,但希望你能在以后不要辜负在意你的人,所有温存都来之不易,一旦失去了就将是永远失去……而且会让你……痛不欲生……”
彼勒好像有些明白了,望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爷爷,在走之前能给我讲讲最后一个故事吗?”
“你想听什么?”
“嗯……就输弗雷德里克爷爷说的那个间谍的故事,之前也听维什尼亚克爷爷提到过这个间谍,但……”
“嗯……我知道了,是这个家伙……诚然,弗雷德里克那个老东西说的没错,他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害死过我们很多兄弟,甚至连我的长官也死于他手!”
莫罗斯说着握紧了拳头
“随着战场局势的改变,轴心国节节败退,很快就迎来了大溃败,但同样的就在大溃败之前与之后这一段日子同样也是最为艰难的时刻。故事也就发生在那个寒冷交加的夜晚,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夜晚……”
莫罗斯顿了一下借着继续说到
“我们身处包围圈已经一个多月了,在此期间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病死的病死,总之非战斗减员的人数在每日剧增。”
“当然敌人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大部队的突进,敌人的大后方完全暴露了出来。同样的,他们从这里抽调了大量兵力去阻挡我们的进攻。”
“很快我们的机会来了,上帝终于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一场罕见的大雪夹杂着寒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们的少校带领着突击队打算从防线最为薄弱的地方突围,但很显然这只是一场佯攻。”
“凄厉的风雪,让我们这只羸弱的队伍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前方一片漆黑,我们只能通过白天观察所得出的结论摸索着前进,很快我们渗透到了敌人的阵地旁。这里除了风雪嘶吼的声音之外显得格外宁静。”
“我躲在一棵树后,探出小半个脑袋朝那里张望着,但这个夜晚实在是漆黑无比我根本没法看清敌人的位置甚至连阵地都无法看清。”
“等一会儿我们行动,想办法先干掉敌人的机枪手!”
“是!长官”
“队长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一下四周的战友,取出一只集束手雷冲了上去。他们紧随其后,很快敌人的阵地冒出两盏火光,紧接着敌人的机枪开始吵闹起来。”
“哼哼,来的正是时候,紧接着我扣下扳机,敌人的机枪瞬间哑火。”
“我们的机枪也在这时开了火,趁着夜色不断地朝前方射击。”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枚洁白的照明弹冲向了天空,霎时间整个阵地被照的通体雪白。”
“但这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的队员紧接着冲入了敌人的阵地,随后跟敌人扭打了起来。此时敌人乱作一团,慌忙组织反击。”
“我们知道,这次佯攻一定要做得再真实一些,好让敌人认为我们就是要从这里突围。然而就在这时,一条火蛇喷了过来,紧接着我们的几名战友被火焰所吞噬。”
“见鬼!喷火兵!”
“我见状拉开枪栓,往里塞了一颗曳光弹,端起枪朝着他的气罐打了一发。”
“被点燃的气罐很快燃喷出炽烈的火焰,只见那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卸下气瓶就被大火所包围。”
“敌人好像吓坏了,也不管是敌是友朝着这里不断地开炮炸了起来。我见状趴下缩在树后,炮弹砸在前面的阵地上,掀出几米高的泥土。”
“等了一会儿,炮声停了下来,只见一辆坦克冲了上来,朝着我们后方建立的机枪阵地来了一炮!”
“该死的!”
“我端起枪准备撤离,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跑掉,只见一枚火箭弹朝着我这里飞来,随后耳朵一鸣被气浪推了下去。”
“恍惚间我看见一名战友扛起火箭筒对着敌人的坦克,但还没来得及发射就被机枪打倒了。他的位置距离我还有几米远,很显然这个位置只要我出去就会被敌人发现。但那辆坦克我必须得解决掉!”
“然而祸不单行,敌人的坦克此时就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我们临时搭建的阵地冲了上去。”
“我见状也管不了那么多,迅速爬了出去捡起火箭筒缩了回来,但很显然敌人的反应速度依然是那么迅速。在我钻出去捡起它的一瞬间,一枚子弹打到了我的腰上。一阵剧痛传来,我这时心想完蛋了,但仍然忍着剧痛奋力钻了回来。”
莫罗斯说到这里揭开自己的衣服,只见一块伤疤在他的腰侧部若隐若现.
“我总是那么幸运,那枚子弹确实打中了我,但只是打中了我的水壶。该死的,我那半壶酒全被那个混蛋给打没了!”
莫罗斯笑着摇了摇头
“在这之后,只见那辆坦克已经冲到了我们阵地前的土坡上,朝着我们后方疯狂射击着。我见状忍痛站了起来扛起火箭筒,朝着那辆坦克的炮塔后部来了一发。”
“火箭弹喷着白色气浪朝着那辆坦克冲去,只见火光四射,那辆坦克瞬间变成了一块燃烧的废铁。”
“这时一发子弹穿过我的大腿,紧接着一枚炮弹在我的身旁炸响,就这样我昏了过去……”
莫罗斯说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旁的彼勒意犹未尽,紧接着追问道
“然后呢?”
莫罗斯看了眼他,叹了口气
“或许说这就是命运,就算是身负重伤昏了过去但依然没有被冻死,而且很快我们的后续增援部队就赶了过来。”
“敌人兵败如山倒,虽然我们中了他们的计,他们故意让我佯攻过来,同时派兵阻击我们真正的突围部队。”
“可惜啊,被救下以后我才得知,敌人不仅成功阻击了我们的突围部队,同时在此之后还顺利撕开了我们的防御的缺口。”
“他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有一些平民,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为了泄愤,他们……”
莫罗斯随后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表闭上了眼睛
“这群歹毒的凶手,将所有平民以及战俘全部放在几栋房子里用喷火器活活烧死了!这次行动除了我们几个别的人以外无人知晓,当然除了那个该死的叛徒,卖国贼!”
“在此之后,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叛徒,然后亲手干掉他!”
说到激动之处莫罗斯狠狠地咳嗽了起来,彼勒见状顺势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脊背
“咳咳咳咳……谢谢你,孩子”
没等彼勒回答,一位服务员快步走了上来
“先生,刚才有位先生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他说他在302室等你……”
“谢谢你”
莫罗斯随后接过信封撕开
只见他在看到信纸内容一瞬间,眼睛变得锐利了起来,仿佛如临大敌,眉头就跟皲裂的石头一般让人心中一震。
“看样子这个麻烦它总会来!”
“怎么了?爷爷?”
“没什么……”
莫罗斯瞅着楼梯口喃喃自语道,随后快速走到柜台前结完账拉起彼勒的手走向了车站。
“孩子听我话,回家。往后有机会我去找你”
买完车票之后莫罗斯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口袋里塞了一沓钞票
“今早九点有一趟班车,刚好可以到你家,现在赶紧走吧!”
“那你呢?爷爷?”
彼勒仍然有些不甘心,抬起头看向他
“我呀……要去会见一个老朋友……一个不怎么友好的老伙计!”
彼勒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向检票台
“对了,孩子!”
莫罗斯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你的时代你的故事却才刚刚开始!请你记住!在重要的时刻,永远不要做出让你悔过一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像我一样!”
莫罗斯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咚咚咚……”
他敲响了一扇深棕色的木门
“请进……”
一个略显苍老但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
“吱呀……”
打开门之后,只见屋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精练男人。
“你来找我做什么?”
莫罗斯眼神锐利了起来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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