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虫计划 62 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什么

“是不是那群杂种干的呢？确实有可能，或许说应该就是他们干的……”

莫罗斯盯着他淡淡地说到，似乎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那样对着他叙述了一遍经过。

“有意思，曾经的事情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好似闻到了硝烟与焦糊的味道。”

“或许说我们从未走出过战场，就算是战争结束了，但我们依然在战斗，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预先卷好的卷烟叼在嘴上

“叮！”暗淡的火光照在弗雷德里克的脸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火苗看了一眼随后重新将视线放回到面前的弹壳上。

“我会好好调查的……你也应该做好准备，迎接你的敌人”

“猎枪早就擦拭好了，不用担心”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咔！叮叮叮……”弗雷德里克说着扳开了左轮，将里面的弹壳子弹都倒了出来，只见他将这些子弹拨在了一堆，最后拿起左轮对着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着。

“我认为，你应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几个月前，几年前，又或者是遥远的几十年前。人啊，就是喜欢忘掉他容易忽视的东西，不管它是重要还是不重要……”弗雷德里克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暗暗看了他一眼，一抹凶光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一串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只见彼勒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长官……”彼勒说着不由得露出惊诧的神情，莫罗斯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呀，别总是这样，这孩子毕竟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做错什么？确实没有，如果有的话他已经不在这里，而是被狼吃掉了！”莫罗斯显然还在在意那一晚的事，用尖锐的目光盯着他看。

弗雷德里克摸了摸他的胡茬，像是思索着什么，随后他看了一眼彼勒问道

“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还需要想什么？”彼勒皱紧眉头问道

“关于你反抗之后，是不是那只狼被打了反倒没有逃跑而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随后就算你开枪了它也没有逃跑，而是依然冲上来咬你，似乎是在与你拼命？”

弗雷德里克盯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地问道

“是的，它好像玩命一般顺着破损的墙壁钻了进来。就算我开枪，也没有任何用处，就好像……”

彼勒现在想想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过很快他站直了身体，强行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就好像什么？！”莫罗斯追问到

彼勒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视线放到了那把左轮手枪上，随后再次看向弗雷德里克缓缓地说到

“就好像它不是一只狼，而是一只行走的尸体。一个不会感到疼痛，满怀怨恨，毫不恐惧的尸体……”

彼勒说罢盯着那把手枪，然后望了几眼莫罗斯

“对不起，是我擅自使用了你的东西……”彼勒低下头小声说到

莫罗斯朝他望去，随后拿起桌子上的左轮

“给，它以后属于你了”

只见莫罗斯将手枪塞到了他的手中，彼勒十分惊诧地望向他，只见莫罗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能拿它杀狼，也用枪打死过熊。将枪交于你的举动或许有些愚蠢，但一名士兵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没有武器。过去的东西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他不会介意的，对不对？我的老朋友弗雷德里克？”

“随便你，这是你的东西。当然，有一句话我得纠正一下，过去的事情如果没有结束，那么它就还没有过去，迟早有一天会再次降临到你的头上。有些时候我们会把它称之为什么，报应，对，就是报应。”

莫罗斯并没有理他，伸手将桌子上的三发子弹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子弹我替你保管，枪你可以放在身上，但走的时候你得还给我。不要有什么想法，等你什么时候成为一名真正的士兵，我再还给你。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先学会如何使用它，如何让它不会伤到你。”

“他看起来很有天赋”弗雷德里克在一旁补充到

“收到！”彼勒随后端庄地敬了个礼

“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叫她们下来吃早餐吧……”莫罗斯看了看表说到

“嗯，看样子她们还没起来。”

紧接着弗雷德里克快步冲上了楼

“你刚才说那只狼不怕死？直接冲向了你？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它们竟然还在打猎？”莫罗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嗯，我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狼……”

莫罗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了起来。

屋外的冰凌依然冻的十分坚硬，随着阳光的照射，它们显得晶莹剔透。像是钻石一般挂在房檐上，窗沿上。小镇的居民渐渐从屋里走了出来，马蹄声，汽车的轰鸣声变得多了起来。

“东西准备好了没？”

“全都在这里！一整套剂量，够它们嗨上几天的！”

“很好！祝这两位老家伙睡得安稳！”

皮毛男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

一条小路，无数的动物，人类，或者各种机械从这里走过。它就像是一条河，无声无息地将一片松林从中劈开，雪与泥在这里混合变成了浅棕色，不远处两只老马拖着一辆略显破旧的木车走了过来，上面坐着几个奇怪的人。

其中一个女人与一个女孩穿着华丽，皮肤洁白无瑕，棕红色的头发整齐的从肩上搭了下去。另外一个老人衣着略有老土但依然与其他人气势不同。

至于剩下的两个老人和一个男孩，衣着就略显破旧一些，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人联想到一个上等家庭的长辈带着自己的外孙女以及重孙女一起前来游玩，剩下的是照顾他们的仆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适合打猎！当然，如果我的房子没有塌，或许你们还能参观一下我过去的住所。”

“很显然，你只能跟我一起住宾馆了。”

莫罗斯摆了摆手，随后指了指前方

“比起宾馆，我更愿意呆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家。以前你应该听过我的故事，但现在我想更加完整的叙述一遍我的家乡。”

“嗯？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请讲”

弗雷德里克表现出十分好奇地神情回答道，莫罗斯看了他一眼随后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

“我出生在一个猎人家庭，父亲是当地十分有名的老猎人。什么都打，也什么都吃……那个年代大家活得都很辛苦。贫穷，饥饿困扰着我们所有人，我就是出生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传统”

莫罗斯说着看了他一眼

“传统？我只知道印第安人的传统，我经常跟他们接触。同样的纬度，不一样的经度造就了不一样的种族，所以说你还是不用给我绕弯子，我现在只想用耳朵听不想用嘴巴说”

“好，那你就竖起耳朵仔细听。嗯，这个传统持续了几百年甚至一千年。就是说当一个孩子从生下来过上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其父亲就要去附近的雪山盛一桶冰水，将自己的孩子泡在水里一段时间。”

他咽了口唾沫顿了一下

“如果在之后他能挺过这段时间就说明他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反之就只能夭折。”

“简直太残忍了！”一旁的汉娜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评价道

“曾祖父，他在说什么？”贝娜转过头好奇的看向他

“他在讲他小时候的故事，等他讲完晚上我给你讲好吗？”

“好的！”贝娜点点头高兴地挤了下眼睛

“接下来呢？我倒要看看你这老老的掉牙的故事到底能讲出什么新花样来。”

维什尼亚克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说到，此时他一只手攥着两根缰绳，另一只手夹着跟烟卷略有疲惫地朝他望了一眼

“确实很残忍，但这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否可以撑过那漫长的冬天。我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得知，我有两个兄弟，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没有挺过那场可怕的饥荒……”

莫罗斯说完顿了顿，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朝着身旁的彼勒看了一眼

“很显然我是最为幸运的那一个，或许是最为强壮的那一个——只有我活了下来。现在想想，或许这是一种不幸，因为幸存者所遭受的苦难远远比死者遭受的苦难要多得多。”

“冰冷刺骨的“圣水”没有杀死我，可怕的饥荒没有带走我，但死神在某一个夜晚带走了我的父亲。他不是被狼杀死的，也不是被熊吃掉了，或许说他没有死在动物的牙齿下，而是死在人的手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随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要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什么？”

……

“只有人类！”莫罗斯与弗雷德里克像是约好了一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对，他死在了另一个人的枪下。随后，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种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莫罗斯皱紧眉头凝视着四周的山林低沉地说到

“所以，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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