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飞机在天空自由地翱翔着,舔食着地面,机炮溅起的阵阵烟尘夹杂着浓烟以及火药燃烧后的颗粒在空气中肆意的漂浮着。
他躺在干冷皲裂的土沟中,像是死了一般……
数天,数月,甚至数年,他都没有忘记那一天,那一次,一段甜蜜对未来拥有期待与憧憬的时刻。还有曾经许下的,愚蠢而又充满童真的誓言……
……
“你这个小子,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了吗?你现在连长官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对不起,长官……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差点没命了!如果你那一枪打不准怎么办!”莫罗斯说着将枪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此时彼勒低着头,沉默不语。
“算了,你安然无恙就好。幸好弗雷德里克找到了你,怎么样,一个人经历暴风雪的感觉如何?哈哈”
一旁的维什尼亚克急忙打了圆场,对他摇了摇头
“好了,你也不用再站着了,去泡个澡然后跟弗雷德里克那个老家伙睡一个房间吧。听说这场暴风雪已经将大路掩埋了……算了,等他们通好了路你就走!这是命令!”
莫罗斯说罢拿起水杯喝了口茶,维什尼亚克在一旁朝他使了个眼色。
彼勒见状立即会意,站直了身板给莫罗斯敬了个礼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这个孩子既然这么愿意呆在这里,那就随他去吧。我看你是赶不走他的……”
“随他去?难道就任由他在这里耗费青春,耗费自己的一切?不行,等这次风暴过去之后就让他立即离开!不能再等了!”
“行行行,可以,老家伙你说什么都可以!这些都不算重要的,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你的那位“老朋友”。难道你真的就单纯认为他是来会面你这位老朋友的,仅此而已?还是说……”
此时他话到嘴边忽然停了下来,将手放在自己光秃秃的头顶挠了起来,随后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真的那么认为,那看样子你还是不了解我啊,而且某人并没有把话说完就走了啊……哈哈”
维什尼亚克皱着眉头望向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盯了他一下,嘴角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他放弃了这种打算。
“你也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可不想把我最后的时光都用在这毫无意义的“冬眠”上。”
此时他好似无事发生一般的躺了下去,维什尼亚克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到
“兔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倚仗茂密的杂草掩盖住自己的踪迹。它骗过了鹰的眼睛,但还是没有骗过狼的鼻子……有些家伙,也跟兔子一样……”他说着拉了一下台灯的开关
……
这一晚彼勒睡得很不安稳,惨叫声,玻璃的碎裂声,等等围绕在他的周围——他做噩梦了!
之后的他常常回想起这一晚,有人说第一次杀人十分艰难,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留下阴影会做噩梦。但他知道,亲眼见到别人的死亡也同样不好受,或许说数年后的第一场战争倒在他枪口下的第一人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月光清冷地洒在房间的木地板上,除了将它照得雪白以外还透露着阵阵寒光。
事情来的实在太过突然,突然之间自己面临生命危险,又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站在尸横遍野的雪原上,而后又突然之间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最后躺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在回来的路上他很少说话,当然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他在一旁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回去之后都要说些什么,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今天发生的事,回去之后不要告诉他们。你只需要说我在闲逛的时候正好找到了你,你和我见过面”
“闲逛的人可不会在背上背把枪……”
“确实不会……”弗雷德里克说着走向前方的一块巨石旁将上面堆积的雪拨了下来,随后娴熟地将枪管,枪栓,枪托拆了下来……
“很奇怪,为什么狙击枪没有瞄准镜”彼勒看着他的瞄准镜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觉得它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累赘而已,当然在特殊时期还是需要的”
见彼勒没有说话他随后补充到
“因为干掉那几个混蛋根本不需要多远的距离,如果真的有需要……”
他说着将身上的背包放了下来,随后从里面掏出一把老式的瞄准镜将它举到彼勒面前
“如果真的有需要,那就带上它。我就百发百中了……”
只见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富有年代感的狙击镜,岁月的打磨已经让涂在它身上的漆掉了一大半,呈现出金属的光泽。
“是不是感觉它只是一个破烂?它呀,已经是我的“老朋友”了。陪我度过了大大小小的战争,最后留下的也就只有它了,我会想念我人生中的第一把枪……”
他说罢将瞄准镜重新装了回去,随后很快将拆下来的零件统统塞进了背包里。
......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充满故事的老家伙……”
彼勒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随着大脑的运转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渐渐睡了过去。就好似忘掉了先前那段杀戮……
“子弹会随着你的指引穿透敌人的胸膛,你只需要平静的呼吸……呼吸……感受你手中的它给予你的气息……你所看见的不只是远处若隐若现的敌人,还能聆听到他们的呼吸,心跳……随后你屏住了呼吸,扣动了扳机……”
弗雷德里克显然并没有睡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他一边盯着天花板一边小声念叨着。彼勒没有吱声,眼睛盯着地板安静地聆听着
“通过你的耳朵,你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弱,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出来,浸湿了他的棉大衣,染在雪地上,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生气。你能看见他的战友崩溃的举枪胡乱扫射着,只可惜在随后的几秒钟后他也倒了下去,再也不会起来了。”
在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他清了清嗓子
“真幸运,这些都再也不会发生了……暂时……但这份恨意,却依然难以平复,以至于用这苍老之躯翻过丛山阔海来到这里……”
说罢他翻了翻身子睡了过去,彼勒显然流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但见他已经睡了过去便没有过问,将被子朝上拉了拉,闭上了眼睛
……
它们贪婪地啃咬着雪地上的肉骨头,骨骼破碎的声音与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交合着。
“吃吧,吃饱了就好“干活”了……”
“这样就可以吃掉那两块“绊脚石”了……”
两个带着皮帽子的家伙在互相交谈着,只见他们两个正站在山崖上俯视着下面的狼群。一旁放着三只铁桶,他们见狼群吃的差不多了,随后抬起最后一个盛满肉骨的铁桶朝下面倾倒了下去。
“就喂这么多?能有效吗?”
“放心!他们给的货可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哈哈!我们祝福那两个老家伙!祝福他们迟早被它们吃掉!”
“对了,昨天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听说另一个队伍竟然全队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道吗?这件事在内部传开了,有些人说这是狼群干的。但虽然狼群不好对付,但他们也应该明白这些才对”
“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整个队伍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活着回来。我也只听说他们被老板派去烧毁那两个老家伙的房子。我还是搞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们?找个地方解决了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对,谁说不是呢,已经给他们台阶下了,只可惜他们频繁出错牌,跟我们对着干!我真想把那两个老家伙的骨头打断!”皮毛男愤愤地说到
“很快,我能预感到!很快他们就会成为两具尸体,嗯?”
“怎……”
他说了半截停了下来,紧接着顺着他的目光朝他们两人的身后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大树旁,有两个小孩站在那里,其中一个男孩穿着比较破旧,很显然这个家境并不怎么富裕,唯一不一样的是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配合着严肃的表情使他更像一只鹰立在那里注视着他们。
但身边另一名小女孩就不一样了,红色的头发搭了下去,头上带着一个红白相间的线帽。皮肤白嫩水灵,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好似美丽的晨星镶嵌在眼窝中。
“哈!小朋友,你们的家人呢?是不是迷路了?”
他们并没有说话,那个男孩只是拉了拉女孩的手,女孩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没事,叔叔们又不是狼,不会吃你们的。”
他笑了笑,搭了搭他的肩膀,随后另一名皮毛男很快会意象征性的抓起桶中的肉块丢了下去。
“看,我们在喂狼,这个冬天太漫长了,它们一直都在挨饿……唉……”他露出皎洁的眼神嘴巴微微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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