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虫计划 41 寒冷，狼群，死亡

他望着屋内倒灌进来的风雪赶忙拿起一旁的衣服换了起来，由于气温的骤降就算炉膛里依然燃烧着煤炭但还是让整座房屋变成了一座小型冷库。

他从这一刻认识到了，原来死亡随时随地都可以拉进他俩的距离。就算是安全的小屋也是一样……

现在唯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舍弃这栋房子，前往维什尼亚克的房屋才有可能生存下来……他的脑子此时飞速旋转了一周，得出了这个结论。

确实，这里已经被树干砸出一扇门那么大的破洞，就算是修补也得花上一天的时间。

彼勒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床，举着油灯对着柜子翻找了起来，他清楚地记得那群可怕的狼群是怎样偷袭他的，也许它们会趁着风雪从黝黑的森林中游荡过来。

“这是？”

在抽屉的最里面放着一个上着锁的铁盒子，他小心翼翼地端了起来微微摇动了两下。里面发出了阵阵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他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拿起油灯仔细地观察着。

只见铁盒上面贴着一张破旧发黄的纸条——“弗雷德里克上尉的赠礼”

就在彼勒纳闷这句话含义的时候，屋外传来了阵阵喘气声，很微弱，但依然被彼勒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

这时风暴渐渐减弱了下来，喘息声与脚步声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知道，这是狼的喘气声，他将灯放到了桌子上抄起一旁的铁铲轻声走了过去。

“呼～～呼～～”声音渐渐从房屋的正门转移到了后方的破洞那里，彼勒的大脑此时飞快地旋转着。

只听屋外似乎不止一只狼在游荡，而是“一只，两只，三只……”

“五只狼！”彼勒的手渐渐颤抖了起来，不过很快他闭住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

“或许盒子里的东西能救我一命！”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退了回去，将那个铁盒子放到了地面上抄起铲子对着那老旧的锁扣翘了起来。

“吱呀～～”锁扣发出难听的声响

“呜～～”一个低沉的呜咽声从屋后传来。彼勒转过头来定睛一看只见一头如小驴般大小的狼从洞里探出头对他发出威胁的声音。彼勒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手中的铁铲就冲了上去对着它的脑袋狠狠地敲了下去。

“嗷呜！”它发出痛苦的叫声，随后试图将脑袋缩回去，彼勒哪敢给它这种机会。扬起手中的铁铲再次重重地拍了下去。这下可把它惹恼了，奋不顾身地朝彼勒的右腿咬了过去，彼勒见状赶忙退了回来。

“嗷～～”它发出了愤怒的嘶吼，随后它拼尽全力往里面挤。

彼勒见状只得捡起铁铲对着铁盒子再次翘了起来，汗水从他额头流了下来。只听清脆的响声传来，终于盒子上的锁终于被翘了下来。

他赶忙举起桌上放着的油灯对着盒子照了过去，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此时就静静地躺在盒子中，旁边顺带还留有几颗深棕色的子弹……

不过就在这时，破洞上的碎木板已经承受不住这只狼的多次冲击碎裂开来。彼勒不敢怠慢，抓起手枪模仿电影里的片段试图将转轮扳出来，显然他对左轮枪并不了解，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彼勒心乱如麻，对着昏暗的灯光反复观察着，不经意间一个小扳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手指顶了一下，转轮松动了……

随着木板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只狼挣脱了洞的束缚挤了进来，它发出呜咽地低吼声慢慢地朝彼勒靠近。

只见彼勒不慌不忙地将几颗子弹填入了手枪里随后举起手枪对准了它，它见状瞪着幽绿的双眼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砰！”

子弹从枪口愤怒地冲了出去，顺着那只狼的脸颊划了过去。于此同时那种狼也扑了上来，彼勒赶忙一个翻滚躲过了它的冲击。

但那只狼并不打算给他第二次开枪的机会，见没有扑倒他掉个头再次冲了上来。彼勒随即一脚踹了过去，那只狼显然已经预料到了随后张开大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左脚将他拖倒在地，手中的左轮顺势掉了下来。

它似乎知道那把手枪的威力，死死地咬住他紧接着往后拖拽。彼勒见状用另一只腿对着它的脑袋踢了过去。

也许是时机已经成熟，又或者它已经被这个小毛孩整的不耐烦了。松开嘴巴顺势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在它松开的一瞬间彼勒向左翻了过去，紧接着伸出手臂捡起了地上的左轮。

它再次扑了个空，但还是用爪子抓到了他，随后它顺势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后脖咬了上去，彼勒见状赶忙翻了回来抄起手中的左轮扣下了扳机……

……

发黄老旧的吊灯下，明亮崭新的窗户后，古朴干净的凳子上，石英钟滴滴答答有节奏地跳动着。

他，他，他们俩，四目相对。从年轻是那自信明亮的双眼变成了暮年那柔和却依然敏锐清澈的眼睛。曾经纯黑的眉毛早已变为了花白，曾经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也早已变为如大地那般龟裂的样子。

岁月在他们脸上，身体上打刻出一道道刀痕，但他们依然如故。如两只雄鹰傲视着对方。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从牢房中将他带出，再来到这家餐馆。除了必要的时候说话，他一言不发。莫罗斯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如临大敌，但眼神中夹杂着某种亲切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

“你的腿怎么样？我看你现在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动物，瑟瑟发抖……”他——佛雷德里克端起手中的咖啡，率先打破了宁静笑着说到

头上裹着纱布的莫罗斯拍了拍自己的双腿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就算我的双腿都断掉，我依然能用拳头教训你这根老木头。”

“61年了，61年了……除了这脸上的皱纹，脑袋上的头发，你依然不变，尤其是你那双眼睛。天生就是用来紧盯猎物的眼睛……”

“你……果然是你……都几十年了，你依然记得我？”

“对，几十年了……也许不是因为那场战争，我们也不会是敌人。当然，如果不是那场战争，我们也不会认识。”他喝了口咖啡紧接着说到

“你，一直在找我？”莫罗斯盯着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对，一直在找你，我去过很多地方了。你的样子，你的名字，这些记忆都在我脑子里一刻不停地重复着。尤其是曾经的那些事情，让我依然耿耿于怀……”

“它们已经过去了，战争已经结束了。”莫罗斯摸着胡子说到

“在我看来战争并未结束……”

“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守护不了它们”莫罗斯说罢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走向大门点上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曾经的我们是敌人，这最后一场战役我希望与你成为并肩战斗的战友”他走到莫罗斯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了解，虽然都是白雪皑皑的地方，但这片森林，这座小镇，这里的每一个山川河流你都不了解……”

“我的天分就是在一片并不了解的森林里，踏着并不了解的雪原，瞄准并不了解的敌人……”

“够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这场战争我不希望卷入任何一个无辜的家伙，包括你！我劝你离开，这片森林不是你能保护的了的。你可以在那里安度晚年，没必要再进行一场事不关己的战争！”莫罗斯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佛雷德里克大声吼到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如果我现在走了，那跟逃兵有什么区别？我是不会抛下我的战友的！”

“哈哈，你的战友？你没有战友了！你好好看看，看看21世纪！时代已经变了！我已经不了解这个时代了，你更不可能了解！”

就在莫罗斯自顾自说着的时候佛雷德里克忽然大喊道

“小心！”

随即他一把抓住莫罗斯的衣领将他拉到了一旁，就在莫罗斯倒进屋里的一霎那一个巨大的机器在他面前摔个粉碎。

“曾祖父！”贝娜此时站在门口，朝里面哭着大喊到

“你没事吧……”佛雷德里克站了起来，伸出了一只手

“你现在明白了吧，想让我死的人多的去了。我劝你最好想想你的孩子，去陪在他身边，不要参与这场战争。”莫罗斯随后接住手站了起来

“行了，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了。我已经决定了，在那里我也在守护一片美丽的森林，在这里我依然会做好我的职责，就这样了，我的外孙女来了。”

佛雷德里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上前去

“祖父？你没事吧！”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孩跑了过来

“我没事，这不还好好的，死神想要收我？我看他得多等那么几天，几年……哈哈”

“你让我担心死了，来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为了他，我一直都在寻找的老伙计。来，自己自我介绍一下”佛雷德里克指了指身边的莫罗斯说道

“莫罗斯，一个林场护林员。”莫罗斯说着伸出了右手

她见状露出了微笑，十分优雅地伸出右手与他握手

“汉娜，佛雷德里克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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