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看山河 第十六章：心底里的那个人……

“…………”

天翼没想到，她居然会到这里来，为什么？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陈梦心问道。

天翼收起注意力，嗫嚅着说：“没，没认…认识，只，只是…有些意外”最后几个字，天翼是硬咽着说出来的。

“很意外吗？不觉得啊”陈梦心说。

“……现在是上课时间，还…还是以后再，再聊吧。”天翼突然转移了话题，这个时候，天翼虽然很开心，但更多的是烦恼。

课后，天翼站在走廊外，看着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在这里看风景，他总是这样的，有什么烦恼都不说，总是喜欢那样看，看久了，也就释怀了。李星羽匆匆地走过来，假装生气的样子，差腰道：“死天翼，你个坏孩子，刚才你干了什么？居然……”说到这里，李星羽突然不说了，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天翼转过头，没有笑却是一副让李星羽惊讶的样子，满脸愁容。李星羽忙问：“天翼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啊，你生病了？”

：“没有，只是有些累了，过些时间就好了。”

“那你记得好好休息啊，别太累了。”

“嗯，好”

时间飞逝，记忆流转，天翼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时代……

艳阳里，她笑了，她笑了，很灿烂，像一朵盛放的花，充满朝气，显着美丽。角落中，他在看，不自觉地笑了，却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份青春，样子有些傻傻的，很难看。

天翼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的笑容。天翼很开心，却也不开心。开心的是能每天看到她笑，而不开心的是，那个笑容不是为了自己而绽放。

一直以来，她对天翼都很冷淡，从未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平时还有些厌恶天翼的样子。而天翼，总是为了图一时满足而戏弄她，常惹她生气。

但在天翼眼里，他并不知道这些，他很庆幸，在过去的两千五百五十五个岁月里能和她一起相处，并为她给予自己的美丽的幻想而欣慰。

那年，天翼约了她，在一个中午

天翼一直想着，大声去跟这个女孩诉说自己的心。那天夜里，天翼一夜都睡不着觉，他总是在想他应该怎么跟她说，她又会怎么回答呢？

第二天，天翼兴奋的心情仍未停息。但是，他们终未相约在一起。而结果，也就这样了，那天，成为天翼一生里最大的遗憾。

不仅仅是他没能去，更是他所希望知道的所有，都将消失。

或许，不明白会更好，未知的结局总能留下幻想而免除伤害。

天翼也一直记得，那天之后，他们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面，而再次见到她时，竟是那种眼神，温柔如水，却隐带厌恶感。

天翼的心一阵刺痛，从未有过的感觉。从那以后，天翼不再找她谈话，直至期末的毕业晚会上，天翼鼓起勇气，邀她合影，所以也就有了那张照片，以及都别时的鼓励。

从下午开始，天翼从学校消失了——请假出去了，一天的假期，理由很简单，——想出去放松放松，而老师居然同意了。李星羽只好和廖萍他们待一起，不过，高梅好像也变了，老是不在宿舍。经常对着廖萍，看她吃零食，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天翼已经在外边了，在公园的湖边，双手支撑在湖栏上，晚风吹过脸庞，似乎很享受也感到很舒适。公园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单身的。不过，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天翼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随空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天翼的注意循着声音看去，居然看到了陈梦心。她现在被两个青年“打扰”

天翼看到后，想都没想，跑到陈梦心身前，护着她。两个青年看着天翼，眼里充满了轻蔑说：“呵，哪儿来的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吗？”

天翼没理他们拉起陈梦心的手就要离开。

那两个人顿时露出狰狞的面孔道：“哎呀，竟然敢无视我们，看来得让你吃点苦头才行”说完一起冲上来就要开打。天翼感叹现在这个社会真是黑暗之极。不过，他没时间感叹，把陈梦心推开后，高高跳起，直接就用膝盖往那两个人的下巴撞，因为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也正好处在天翼的左右两边，正好一人一下全中。两人捂着下巴，疼的要命连说话也变了调。

不过，也惹怒了他们，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只见那两个人的手从背后抹过，拿出一张小刀，朝天翼刺来，幸好刀不是很长，天翼躲了过去。稳定身形，却听到了陈梦心的尖叫，天翼这才发现，另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开了，而且正在逼近陈梦心，同样的也拿着刀，这时陈梦心已再无退路。

天翼看刚才的那个人还没追来，一咬牙，路都还没看清，脚就迈开了——朝着陈梦心所在的方向奔。而在陈梦心身前的那个家伙，已经扬起了小刀，就要落下，1.0、9、8……还有三米、两米、一……3、2、……“陈梦心尖叫一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陈梦心以为别刺中了，用手遮掩着脸，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却发现感不到疼痛，只是感到一阵飘飞的感觉。睁开眼才知道原来是天翼把自己扑倒了才没事的。不过那人却不肯罢休，径直地又冲了过来，天翼站起却来在旁边看到了一根棍子便一把抓起。最后，那两个人还是跑了。天翼转过身，想去扶陈梦心，但还是没有去，最后还是她自己站起来的。天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愣在那里，甚至不敢正视她。

“怎么了？我样子很丑吗？”陈梦心问。

“没，没有。”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陈梦心伸着脖子去看天翼的脸。天翼却又转过另一边，有意逃避似的。

“唉，你的手？……怎么了？”陈梦心上前一步，想要看仔细点，天翼却缩回手，捂着不让看。

陈梦心的表情一下子淡了连嘴唇也分开了，呆呆的，站直了身子有些感动也有些自责的样子说：“我……又让你伤心了吗？还是让你受伤了，你埋怨我？为何竟对我如此冷漠？”说着，有些想哭的冲动。看她想哭，天翼赶紧解释道：“不不不，不是，只是……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挺……挺高兴的，我……我一直都以为你……你很讨厌我，而且，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所……所以……”天翼还是不敢看陈梦心，脸上红红的。

陈梦心笑笑：“怎么会呢？你别乱想，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看到你，我也挺高兴的”陈梦心不那么淡了，继续说：“我帮你看看手吧，要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说着，抓起天翼的手，查看他受伤的地方。

天翼终于回过头来，看着陈梦心有种说不出的悦意。陈梦心居然也会如此关心天翼，甚至——会碰他的手，这是天翼只有做梦才会看到的事。“疼吗？”陈梦心吹吹天翼的伤口说，“现在没有医用物品，只好简陋地处理一下，我帮你擦干了血迹，用布料包了一下，回去后再仔细处理吧。”说完，整理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陈梦心不知道哪儿来的布料，把天翼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不过，天翼也没问，只是应了一声“好”而已。

之后，天翼和陈梦心去了一家小店面，吃了一顿晚饭，这是天翼和陈梦心第一次独处、第二次同坐。天翼记得，第一次和她那么近距离坐在一起的时候，是小学时代，那是一次朗诵比赛上，比赛前，他们同坐在一张不长的椅子上。至今天翼还记得，那是的感觉是怎样的：意外、惊喜、开心、紧张……

直至现在，天翼还是摆脱不了，面对陈梦心时的那份紧张，两人坐下半个小时了，天翼一句话也没说过，最后，还是陈梦心开口的。

“天翼，你变了。”

“是吗？”天翼淡淡地问。

“嗯，变得婆妈腼典、沉默无语了，我记得，曾经的天翼是一个会讲笑话，经常笑、洒脱的男孩，但现在，真的变了很多。”陈梦心回忆着说。

“可能吧，不过我难道什么都变了吗？”天翼终于还是愿意说话了，虽然不多，但还是主动问她了。

“不，虽然你真的变了很多，但是我所知道的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什么都自己承受，不肯说出来。就像刚才那样，什么都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我”她的声音很低，却很好听。

“……”

天翼扭过头，似乎羞愧的样子。“哦，对了，你……以后晚上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很危险的。”天翼提醒道。

“好”语气和天翼的一样，似乎在为天翼的关心而高兴。

“你……为什么——要转校？在离家里近一点的学校不好吗？”天翼问。陈梦心为何会转校的是天翼现在最希望知道的事情，但却不好意思问，天翼本不想问的，不料现在却说出来了。

“这里学习环境好啊！”陈梦心答得很干脆，很怡然，不经半点思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经思考的回答，让天翼感到失落。而天翼失落的原因就是：陈梦心转校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天翼而来。

“哦——哦”天翼随便应了一句，却把语气拉得很长很长。

“最近……过的好吗？”

“很好啊！”

“哦”

这时候，两人的对话都变得干巴巴的了，连一句内容长一点的话都没有。其实不止这个时候，自刚才遇到陈梦心起，天翼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内容最多的也就一句，只有十来个字的话。若在之前，和陈梦心这样相处，天翼一定会有很多话说的。只是，那是不可能的。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天翼已经把所有的话都深埋于心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在这个时候，天翼还是希望少一点话语无论是为了李星羽，还是为了让自己少一点紧张，都一样。

“你走的那天，我看见你了……就在那个地方。”陈梦心突然说道，也不知道她想再表达什么。

天翼闻声抬头，有些意外，应了一声悠长的回答“哦……”

“那天，为什么没来？”陈梦心说，“我等了你很久”

天翼有些惊鄂，很开心，但更多的是羞愧。“我……”天翼想解释的，却欲言又止，因为他突然觉得，他不配解释，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天翼低下头说：“对……对不起，我，我失言了。”

“去了又能怎样，我们还是错过了，你更不知道，我等你的，又何止一个中午。只可惜，我没有勇气，更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这一生，注定是要这样的。”天翼这样想着。

“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去把单埋了。”说完，天翼站起，走向了柜台。天翼舒了一口气，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天翼竟然在害怕，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柜台前，天翼趁服务员找钱之余，偷偷地看向陈梦心，却没想到，同样的，她也在看自己。天翼猛地转过头，心跳的很快，脑海里浮现出她的样子，一样的笑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依恋和深情，如潭水般温柔——深不可测。

这不是天翼一直希望的吗？他却在退缩却这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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