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陈阳和苏亦薇去学校,查看期末考试成绩,以及下学期分班情况。
刚到学校,迎面撞上盖鹏程。
“阳阳,你又拿了第一名,亦薇妹妹跟你同分,并列!”
“这么巧?”俩人异口同声。
苏亦薇高兴之余,调皮地问:“你那个漂亮球迷呢?”
“啊?”盖鹏程猛醒,脸上一红,“你说郭冬雅呀,她第二,比你们少五分。”
只少五分?
虽说他俩在副科上不太用心,丢分会略多,但,总成绩绝对十分恐怖,郭冬雅居然能咬这么紧。
陈阳真心佩服。
厉害!难怪那么狂傲,确实有资本。
苏亦薇同样诧异。
好家伙,我堂堂重生者,差点在初中考试里翻车。
忽又兴奋起来:
“阳哥哥,咱俩毫无疑问都要进强化班,但是,怎么分班?”
往常,都是第一名在一班,二三名在二班,现在,俩第一,让谁去二班?
“肯定让我去二班呗。”陈阳猛地停下,“你的意思是?”
苏亦薇点了点头。
成绩第一,却被分到二班,初一少年对此介怀,很正常。
只要俩人都深以为耻,强烈抵触,就有可能同在一班。
“你是一个敏感少年,既跟孔雀女一样,有着自己的骄傲,又有近乎扭曲的自尊!”苏亦薇帮他做人设。
“孔雀女?”
“呃,就是那个美女球迷啦。”
苏亦薇直白道。
“你就演男版的郭冬雅,记住,不要流于形式,骄傲是骨子里的!”
陈阳:“……”
他想了想,做出冷傲表情。
“太浮夸。”苏亦薇用力想了想,诱导道,“设想一下,有人鄙视你乡下人……”
“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陈阳一脸自豪。
“但,别人看不起啊,包括伯伯伯母,都被嫌弃、嘲笑……”
苏亦薇俨然成了编剧。
“你还有个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别看我呀,很势利眼的富家女,当着许多人的面,要跟你退婚……”
陈阳差点喷笑。
斗破?
要不要再来一句“莫欺少年穷”?
得亏你重生的早,不然,肯定给我安排歪嘴龙王。
赶紧说道:“行了行了,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亦薇不放心:“你演给我看看。”
陈阳断然拒绝。
太中二!
果然,负责的老师先找到他。
“陈阳同学,恭喜你获得了第一名!是这样……把你分到二班,可以吗?”
陈阳早已开始酝酿感情。
类似《精武门》中东亚病夫牌匾的场景,逐一闪过脑海……
老师惊愕地发现,陈阳脖子上、放在胸口的手背上、手腕间,汗毛根根竖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清晰可见。
他的脸色,先是木然,继而溢满屈辱。
声音平静得瘆人。
“为了让我有更好的学习条件,我的父母,把家搬到了这里,哪怕住不惯。”
“我有一条大黄狗,名字叫阿黄,它更不习惯。”
“妈妈说,期末考个第一,进到强化一班,就让我带阿黄去郊区玩个痛快。”
“我好想让它有机会自由奔跑,所以,努力考了第一,可是……”
“阿黄,对不起!”
老师听得羞愧难当,这孩子太不容易了,我就是个带恶人!
“陈阳同学,咱们只是商量,嗳,你别难过,一班,咱就去一班,好吗?”
……
收拾心情,再去找苏亦薇谈话。
“苏亦薇同学,首先声明,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你看,你和陈阳都是第一名,可,你俩总得有一个去二班吧?”
苏亦薇泫然欲泣。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是个女生吗?”
what?
老师赶紧解释:“不,绝对不是性别原因!”
“请您不要再说了!”苏亦薇“坚强”地止住眼泪,木然点头,“好,我同意。”
“啊?你是说,你愿意去二班?”老师强压欢喜,确认道。
“谁让我是女孩子呢?妈妈说得对,男娃永远比女娃金贵,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苏亦薇失魂落魄地低语。
老师又惊又怒。
“你妈这是封建!女排夺冠都十五年了,还来这一套?”
“男生女生完全一样,都能成为国家栋梁,建设四化的人才。”
“你看你,不就拿了全校第一名吗?你要像郭冬雅一样,自信,自豪!”
苏亦薇凄婉一笑:是啊,我是第一名,去二班的第一名。”
“……”
老师被堵得大脑一阵空白,机械地强调。
“这跟性别没关系,请你一定要相信。”
“我懂,老师您也不想这样的。”
老师用力点头。
“没关系,那我就去二班吧。”苏亦薇努力绽放笑容,“妈妈说过,女孩子要更加懂事。”
那笑容刺得老师想哭。
“不,你去一班!我必须向你表明,男女平等!”
转身就走,飞快地抹了下眼睛。
呃……
‘我是不是有点过份?’
苏亦薇忍不住自责起来,可一想到能跟陈阳同班,很快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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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更送上,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被花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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